"你是说结婚?不,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我想到外国留学,做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她说到留学两个字的时候,特地拉长并加了重音。看来她想留学想得发疯。
"不是,我是说我们正在看着爱情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挽救。有两个方法可以补救,要么分手,要么结婚。"
"顺其自然吧,别想那么多,阳阳。"
我每次听到"阳阳"的时候,都会起鸡皮疙瘩,这次起的特别多。
我望着夕阳,小雪靠着我的肩膀,两个人沉默不语,在想各自的心事。我们俩各自的人生轨迹已开始越过那个交点,也不会再有交集的那么一天,我们俩没有明天,也不会再有太阳,太阳下山明早还是一样地来,我和她注定各自奔天涯了。
刚才我说错了,结婚并不是防止情变的方法,用结婚戒指、结婚证书来防止情变,注定是失败的。很多人知道爱情在变化,可却死不承认,说过了这个互相摩擦的阶段,就进入稳定的阶段。我才不信这一套自欺欺人的鬼话呢。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每天总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恋爱,有人失恋。生活的车轮总在向前,从不曾为我们停留。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这类高深的问题,没人能告诉我们答案。强哥最近又多了一个口头禅:人为什么而活着?他每天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白墙苦思冥想。如果他再黑一点,再瘦一点,整一个菩提达摩。菩提达摩面壁十年,定力不可谓不强。
他说,菩提达摩东来,只要寻一个不受人惑的人。不被人骗是很重要的。不被人骗,才能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一派呵佛骂祖气象。
美国总统林肯说:"你可以欺骗多数人于暂时,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欺骗多数人于永久。"我不知道他们还要骗我们多久,我从不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种鬼话。
这句话是苏联大独裁者斯大林说的,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就值得玩味了。在我看来,群众是愤怒的、是忘恩负义的、是无情的、是是非不分的、是混蛋的、是不能恭维的,相反的,是得受教育的。
美国的爱默生说:"民众的要求和影响是蒙昧的、低劣的、变态的和有害的。民众需要的是教育,而不是恭维。"就是此道理。可是有些头脑不清的人不懂,以为为老百姓说话,就是说老百姓爱听的话,混蛋至极。
天气开始转暖,转眼间,清明节到了。
高中两个女同学来我校玩。四月四号晚,我们几个在青春天地唱K,小雪也去了。
十一点多搭环校车回去。
小雪坐在最前面,我和两个女同学坐在后面。下车时,看到小雪脸黑黑的,好像有人欠她十万块却没还她一样。
"你刚刚下车时怎么先注意的不是我,而是你同学,你根本不爱我。哼。"她在电话中生气地说道。
女人的推理能力就是这么强,她们能从一件事推断出另一件毫无相关的事来。
"她们坐在我身旁啊。"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她还是不放过。
我确实没以前那么爱她了,只是当时我不承认罢了。
"不是啊不是啊,我......"
"就是就是,不必狡辩。"她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还是分手吧。"她说的很平静。
"好吧,我们分手吧。"我回答的好无力。
英国诗人拜伦说:"一个男人就要结婚,是因为他疲倦了。"可是,我疲倦的结果不是结婚,而是分手。
爱情里只要充满了算计,就不是真正的爱情。我们总天真地以为,爱情是神圣的、纯洁的,这是理想的爱情,这是人类的意淫。真实的爱情,充满了肮脏和手段,充满了尔虞和我诈。谁都不能占有谁,可是谁都想占有谁。物极必反,结果出了问题。
后来我们又和好了,人在恋爱时就像在演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三国演义》一样。
只是,我们合久必分之后,就没有分久必合了。我们和好的原因只是双方都不想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这是古代社会留下来的遗毒,古代社会男女接触机会不多,找到另一半的机会很少,一旦找到便抓住不放,死缠烂打。现在的我们不必这样,爱情不再的时候,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最好的离别是让它自然而然地消失,而不是刻意地说出口。我没有跟她说分手,只是联系越来越少,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以致现今的我,不知是我带走她的多,还是她带走我的多。这一切没有答案,答案就飘在风中。
我喜欢张惠妹一首歌《爱什么稀罕》,它的歌词所体现的那种果断与决绝,我很喜欢。
"什么时候你开始对我说,奇奇怪怪有些勉强的理由......就是要从现在把你赶出我门外"
一个人独自走在校道上,路灯开始亮起来。嘈杂的广播里突然传来了沈庆的《青春》: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我就这样一去不回......
"不信青春唤不回"的我,开始相信青春怎么唤也唤不回了。
我转过身,向凤凰路走去,讨厌眼泪的我,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为别的,只为那理想爱情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