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父母,吾尤爱真理。你父母凭什么就能阻止你们之间的事?凭什么就能剥夺你去追逐幸福的权利?他们没有这样的权利。"
"嗯"
在伟哥"嗯"的时候,校旅之都刚好来了。
那天,我穿着深色牛仔裤,白色短袖T恤。踏上大巴,在一个穿着浅色牛仔裤和格子衫的女生的右手边坐了下去。
她戴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架在她那小鼻子的上面,跟娇小可爱的她比起来,实在不搭调。就这样,我们像命中注定般地相遇了。我在她如花的年纪遇上了她,她在她如花的年纪遇上了我。
我打开手机,一看,八点二十五分。然后,车发动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微妙。你会遇上什么人,在哪个时刻,哪个地点,似乎都是计划好的。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可缘分这东西,来的快,去的更快,捉摸不住,飘浮不定。
刚开始,谁都没有开口。每天搭车的时候有很多人坐在你身旁,可绝大数只是擦肩而过。能互相认识并且发生一段恋情的机会,这跟中彩票头奖无异。
"你好,我叫夏阳。"车上高速的时候,我先打破了沉默。两个互相不相识的人,就这样开始走近彼此,我向她走过去,她向我走过来。
"你好,我叫小雪。"她用女生特有的见到陌生男人小心翼翼的语气回答。
"你哪个院的?"我还是试着聊下去。
"法学院的。你呢?"她似乎开始有点兴趣跟我聊天了,刚刚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渐渐不见。
"文学院。"
"文学院的男生比较多愁善感,比较害羞,比较斯文。我对这些有点了解。"她那得意的样子,让我看了忍不住哈哈一笑。
"是吗?"我还是在笑。
"有那么好笑吗?我觉得你就属于那种人。"好像我的笑声刺激了她的自尊心,她来劲了。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这话一点不假。她们总喜欢把感觉当做证据。《伊索寓言》里有一则"猫和阿佛洛狄特"的故事。
一只猫喜欢上一个美少年,请求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特把它变成一个美女。女神满足了它的要求。可当他们洞房时,女神放一只老鼠在洞房里。
结果,猫忘记了它现在的身份,从床上跳下来去追老鼠了。这个故事想说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女人不也是如此吗?在逻辑课堂上,她们可以考一百分,可出了课堂,女人还是女人。
"没有,我觉得你这人挺逗的。"我停止了笑。外面的风景,远远地被我们抛在了后面。
就这样,我和她认识了。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出现了一个交集。可生活还是向前了,虽然倒着去理解生活,让人回味无穷。
"一切就像是电影,比电影还要精彩。"我想起了《晴朗》这首歌的这句歌词。恰巧的是,那天上午的天气不错,晴朗。
接着,我们互换了手机号码,又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各自眯起了眼睛,打起盹来。
到中信大厦的时候,她突然问我,可以借你肩膀一用吗?
我说,当然可以。
她把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有种把手伸过去搂住她的冲动,可被我制止了。
在公共场合,女人拥抱男人没事,男人拥抱女人,事就大条了。她可能会大喊一声:"非礼啊。"要是她主动抱你,你大喊一声"非礼啊",鬼才信你。
她在我肩膀上睡了十来分钟。后来她跟我说,你的肩膀太多骨头了,一点都不舒服。
我们在华师下车。我帮她把行李箱拿出来。
"这个吗?"我指着那个比较小的行李箱问她。
"不是。"
"这个呢?"我指着那个大一点的问她。
"也不是。"说完,她指着躺在角落里那个超大的行李箱,我示意她一下,她点了点头
"那么大啊,你搬家啊?"我带着惊讶的口吻问她。
"人家喜欢,你管得着吗?"她霸道地回答了我。
我确实管不着。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女生外出时,喜欢带着那么多行李,可又用不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好了,我走了,拜拜。"她拖着行李,向地铁口走去。
"拜拜。"我目送她远去,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
我和伟哥去天河客运站,搭车去他姐姐那。
他姐在靠近从化市的一个小镇开化妆品店。
当我们下车时,下起了大雨,老天真不帮忙。伟哥还拖着台式电脑。我们叫了一辆摩托车,在大雨中向小镇驶去。去到他姐那,天色已晚。
当晚,由于下大雨,刚好没电,只好点起了蜡烛。
我对蜡烛写了一段感想,放到签名上:
蜡烛只有燃烧了,才能成为蜡烛;同样的,人只有活出了他自己,才能成为人。
不久,就有人评论:
扯淡,"人的一生就像在拉屎,有时你很努力了,可出来的只是个屁"才对。
我懒得去理他。我觉得上网真******无聊透顶。
伟哥他姐叫我们几个一起打麻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我不会打,他们教我,可我还是不喜欢这一百三十六张牌。
麻将的前身是马吊,马吊是明朝晚年民间盛行的一种纸牌。后来,四十张的马吊逐渐演变成今天一百三十六张的麻将军。
中国人民的智慧永不能低估!你看,把平面的纸牌,变成立体的麻将,哪国人民够我们拽?我就找不到。后来,一百三十六张的麻将军西征了,传到了西方,只流行了一阵,就不再流行,没有一个国家的人像我们一样有那么多闲工夫。
明朝亡了之后,吴梅村作《缓寇纪略》,说明朝之亡是亡于马吊。马吊比清兵厉害多了,还不用刀和枪,只用它的杀手锏--纸牌。
国戏麻将平均每四圈费时一两个钟。当晚,我们打了四个钟,十一点电来的时候,才停止。
胡适的朋友跟他说过一段话:
"你要看一个国家的文明,只消考察三件事:第一,看他们怎样待小孩子;第二,看他们怎样待女人;第三,看他们怎样利用闲暇时间。"
在"怎样利用闲暇时间"这点上,我们还得奋起直追呢。没错,我们是勤劳的民族,可要是把勤劳用错了地方,那可不好,不要再让另一个吴梅村出来写《缓寇纪略2》吧。
当晚,我打电话给小雪,我也不知为什么要打给她,就是有一股打电话给她的冲动。抵抗冲动的方法,就是向它屈服。我在手机里找到她的号码,拨了过去。
她说发信息吧,她爸妈在她身边,不好讲话。
我说好的。
我怀着欣喜的心情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梦见了她,只是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冷若冰霜,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上午,我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我同学喜欢你。我感到莫名其妙,查手机号码归属地,跟小雪同个城市的。我想到有可能是她。
下午,我发信息问是不是她。她说怎么那么久才来找她,那条信息是她发的,她手机没钱,因此借她同学的用。我还问了她QQ号码。因为我不喜欢跟陌生人网聊,觉得特没劲,所以,网络上那些陌生人加我QQ时,我都不理他们。
就这样,我们开始恋爱了。
恋爱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只有她没有了别人。我的生命似乎开始于她,也结束于她。后来证明不是。我的生命可以很多个"开始于谁"的女孩,可是,"结束于谁"的女孩永远只有一个。
她在QQ上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有点愕然,说没有,你呢?有没有男朋友?
她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