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小言”,乔瀚高声叫了两句,屋内安静的吓人,他的心口一紧,连外套都没来的及换就冲进了卧房,毫无生气的女人躺在床上,乔瀚内心一抽,忙上前试探她的鼻息,听到近在咫尺的响动,那具毫无生气的躯壳终于动了起来,“你回来了,乔大哥。”乔亦言委屈的一把环住他的脖颈,晶莹的泪珠打湿了他笔挺的军装。
“小言,你说话,不要吓唬我。”乔瀚紧紧的抱着她,扫到了她凌乱不堪的头发以及裸露肌肤上暧昧的红痕,他不是毛头小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大哥,我,我想回上海,我……”,乔亦言抱着乔瀚放声痛哭。
“言言,你冷静一下,我和亦辰打个电话,看看怎么把你送回去。”乔瀚不住的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乔亦言。
乔瀚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床上终于沉沉睡去的乔亦言,信步到酒店大堂拨通了电话。“亦辰兄,我是乔瀚。”
“怎么了,南京的生活适不适应吗?”乔亦辰开口问道。
“言言突然生了重病,我觉得她需要回上海安心休养一下。”乔瀚斟酌了一下话语。
“言言病了?你马上去达内路请一下圣玛丽教会医院的布朗医生。”乔亦辰心头有些莫名的慌乱。终是又加了一句:“有了消息马上告诉我。”
乔瀚驱车赶往圣玛丽教会医院,布朗大夫正好值班,见到乔瀚,开口问道:“刚刚亦辰兄给我挂了个电话,乔夫人怎么了?”
“布朗大夫,乔亦言遇上了她的前夫,是本次的天皇特使,名字叫藤原秋茗,务必查清楚此人的背景。我推测他侵犯了言言,言言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我来给她拿些药。后续的如何推进还请尽快明示。”乔瀚戒备的看着四周,低声交换着信息。
乔瀚站在酒店楼下,手里紧紧握着药盒,有些意外的心乱如麻,刚到南京居然迎头碰上了这等尴尬的局面,原本觉得乔亦言是最合适的隐藏身份的人选,可是没想到来的天皇特使居然和她相识,他该如何是好呢?他现在的身份是乔亦言的丈夫,要是对此事毫无反应毕竟太过于疏离,那么他俩的夫妻身份必然受到质疑;可是与藤原秋茗仅一面之缘,对此人的背景信息知之甚少,到底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才能获得他的信任呢?他做出这件事,是不是也是对他身份的一种验证呢?而且他驱车赶往圣玛丽教会医院时,有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的跟踪着他,是不是那个人故意为之的,那意味着那人知道他今晚的行程。路过酒店前台的时候,他特意交代了一下如果有电话找他,麻烦转到房间里来。
他一脸平静的迈入电梯,脑中慢慢回想着酒店大堂里的场景,靠着窗户坐了一名女士,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靠近接待处的沙发上坐着位翻看着报纸的男人,面容完全被报纸挡住了。酒店大堂接待小姐三天换一次排班,每班是两人,晚班的接待员与排班表对应的上,看来目前最为可疑的是略显鬼祟的男人。
几乎他刚进屋,电话就响了起来,乔瀚迅速的接起电话,避免吵醒熟睡的乔亦言,“藤原秋茗强暴了我妹妹?”乔亦辰的语调拔高了无数分贝,与其一贯的淡定大相径庭。
“言言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怕出事,要不我先把言言送回去,我怕那个男人缠着她。”乔瀚尽量平和的回道。
“我来处理,你看好言言,千万不能出事。”乔亦辰回道,旋即挂断电话。
藤原秋茗在见面会上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疲乏至极,拉掉束缚脖颈的领带,敞开衬衣随意的躺倒在沙发上,“少爷,上海市商会会长乔亦辰先生要和您通电话。”
“动作挺快的”,藤原秋茗原本醉意朦胧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藤原阁下,我是乔亦辰。”藤原秋茗刚刚接起电话,话筒那边就响起了冷峻的自报家门。
“乔先生的日语说的不错,幸会。”藤原秋茗挥挥手让手下出去,示意给自己倒杯水。
“谢谢藤原阁下的夸赞,乔某人主要是有事问一问您的,如果唐突了,还请藤原阁下见谅。”乔亦辰尽力维持情绪稳定,压抑着冲口而出的愤怒情绪。
“乔会长果然神通广大,我来中国不过一天时间,乔会长居然能拿到我府邸的电话。”藤原秋茗的话语咄咄逼人至极。
“藤原阁下,令妹年少无知,还望您高抬贵手。”乔亦辰冲口而出的怒骂,终究还是拐了个弯。
“令妹是谁?乔会长的话倒是让我困惑的很。”藤原秋茗押了口清茶,闲闲的开口,语气有点欠欠的。
“藤原阁下,令妹是第一方面军高级参谋长乔瀚的夫人,在见面会上冲撞了您。”乔亦辰轻轻的解释道,尽量让语气温婉和气一点。
“乔夫人呀,哦,我印象不深了,没觉得她冲撞了我。不知道乔会长何出所言呀?”藤原秋茗回的滴水不露的。
乔亦辰握紧电话听筒,骂人的话分分钟就要冲破天际。
“藤原阁下,听闻您今早拜访了令妹的住所,是不是闹出些不愉快,为什么我妹妹要一心寻死呀?”乔亦辰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将质询转化为反问。
“诺诺没事儿吧?”藤原秋茗的语调急促起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字正腔圆的中文。
“藤原阁下,希望您不要再去见令妹,您会增加她的困扰。希望您明白作为兄长的心情。”乔亦辰冷冷的回道。
“诺诺有事儿吗?”藤原秋茗的酒意一下子灰飞烟灭,执着的追问道。
“藤原阁下,令妹有我妹夫照顾,不劳您费心关注。”乔亦辰的口气微微阴冷下去。
电话线那头长久的沉默,久到乔亦辰以为对方挂断了电话,“亦辰哥”。
“藤原阁下,乔家小门小户配不上您的豪门巨贾,希望您放我家一条生路。”乔亦辰语气沉痛几分,言罢就挂断了电话。
藤原秋茗低声喊了一句,少年手脚麻利的跑进屋里,低声汇报道:“今天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乔瀚和乔亦辰在酒店前台通话了一分半的时间,然后乔瀚和酒店借了辆车去往圣玛丽教会医院,晚上九点一刻,乔亦辰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通话时间一分钟,通话内容都是围绕着言言的女孩。”
“把川下松江叫过来。”藤原秋茗扶了扶额头,淡淡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