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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澡姑有礼

当日未及天亮,漱玉送走小女娃一行三人,便与药王爷爷讨论起治疗风疹的方子。由此,孙药王教导漱玉为人处事之道,又打算待凝脂方配好,便带这小娃娃去长安历世。

爷孙俩一同在药田里采集药材,送到药房炮制。漱玉给爷爷打下手,将独角莲只取块茎,将天蚕只取条直坚壮且色白者,等等选材放入陶臼,捣成粉。孙药王令陈嫂取来鲜胰脏,磨成糊。孙药王又取来七枚鸡蛋,将蛋清分剥出来。他将蛋清、白面、猪胰糊倒在一起,晾晒。然后分次倒入与前面的药粉,搅捣均匀。然后便置在案上,将白豆粉和在一众药材中。

爷孙二人又是捣药,又是和粉面,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将这凝脂方制成的药品取下巴掌大一块,揉成豆状,晾干。

漱玉取过这大豆子,跑去陈嫂处,拿给她家的女娃。女娃也是没见过这种豆子,拿来便放嘴里咬了一口。

一言难尽的表情。

孙药王跟在漱玉身后,此时他也进来里屋。见状,药王老爷子眉开眼笑。漱玉道:“爷爷,咱们忘了加蜜了,这豆子味道想必难以下咽。”

“黄口小儿,说得正是你。”药王爷爷看着两个总角垂髫的九岁孩童,本想逗他二人,看他们再吃一口的表情。又觉心下不忍,况且自己和漱玉忙活了大半天,教两个小娃娃当零食服用岂非浪费。于是道:“此物我给它取名澡豆,你且用它洗洗手。”

陈家小娃听令,便自己打水,用澡豆洗手。

果然,这小娃娃手上的风疹褪去明显。她高兴地说:“原来这澡豆是外用的,刚我不知道,以为是大丹药丸就咬下一口。不怪漱玉公子,是我自己吃的。还要多谢漱玉公子热心我的病症呢,谢谢你专门跑来给我送药。”

“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谢药王爷爷研制出这方子。我其实不知道这澡豆的用法。只是急于试药,想看看药效如何。你用过感觉怎样?”漱玉道。

女娃朝孙药王深深道个万福:“多谢药王老爷。多亏了药王老爷相救,不然我现在还在床上晕着呢。我爹说了,等我病一好,一定要帮着药王老爷多干活。”

孙药王心知这女娃生来伶俐,便道:“你这么丁点大,能让你干什么活。你爹的心意我领了。这样吧,你先好起来,然后看漱玉那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打打下手。你们年纪差不多,正好能玩到一块去。”

“好,我听药王老爷的话,以后就帮着玉公子。”女娃自小没有兄弟姐妹,听到这她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药王。

“我现在就有事要你帮忙”漱玉道:“你用过澡豆到底是什么感觉?”

女娃寻思了一下,说:“刚吃下只觉得滑腻,较之一般的汤药有股特殊味道。吃过这一会儿,似乎是只滑不腻。肠子里清爽得很。”

“那你手上是怎样?”漱玉急切地问。

“用澡豆洗手,疹子不那么痒了。本来的痘印子也消去一些。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若我用它多洗几次,风疹许就全消了。”女娃高兴地回答道。

一直在一边看着的陈嫂连连道谢。道:“药王老爷多次救得小女急病,便有如小女再生父母。小女出生这些时日,我们也没顾上给她取个正经名字,今日大家高兴。便求药王老爷赐个名字罢。”

孙药王此时眉头微皱,似乎在想别的事,他道:“名字的事不着急。须得让娃娃接连每日用澡豆沐浴全身。长此以往不仅消退风疹,还能使肤如凝脂,并有美白功效。”

漱玉看药王爷爷对取名一筹莫展,以为给药取名他很拿手,给人取名字似乎不那么容易。道:“便叫澡姑,如何。”

“澡姑,澡姑,以后我就有名字了。我叫澡姑。”女娃高兴地说。

陈嫂道:“确是个好名字,还能提醒着小女,莫忘记用药。多谢过药王老爷和玉公子了。”

说了一会儿话,孙药王领着漱玉又回药房去了。

药王让漱玉帮着取来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摄像、丁香五位药材,放在一起捣散。漱玉只觉得满房生香。

“为什么还要在澡豆里加这些个香料呢?”漱玉问。

“若非如此,没生病的人怎么会喜欢用。”药王见漱玉似懂非懂,便道:“明日随我去长安,你便可知晓源委。”

漱玉见药王爷爷此时,已经做好一个类似做馍馍的模具。他们将新捣好的药材掺进澡豆中,然后取一部分放入模具,晾干。

这时的澡豆形状扁圆,有模有样,这回应该不会有人拿到便咬上一口。

每块澡豆上印有两个大字: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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