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圆月临终前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三天、午时、同刺、双掌心’。”弦月凝视着远方,眼中有着坚决,“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是杀关胥圣最佳的时机,而且这个机会应该很重要,圆月才会用最后的力气告诉我,所以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寒墨听到这里赞同的点了点头,“既然圆月这么说必然有她的用意,只是我们要怎么找到关胥圣呢?”
“那就要用到你最怕的东西了。”弦月笑着指了指带在身边的行囊。
寒墨会心一笑,“你是说你的那些毒物朋友啊,经过这一战我已经不怕它们了,感觉还很亲近,我好像有点能理解你为什么把它们当成朋友了。”
“因为它们比人简单,而且比人单纯善良。”弦月心有余悸地说。
“别这么想。”寒墨不舍的将弦月搂了搂,“你要相信还是好人多,世间偶尔出现一两个坏的是正常的。”
“可是我真没想到他真的对圆月下手。”弦月忧心忡忡,“我更担心的还有圆月的三个哥哥。”
“你是说他对男的也……”寒墨目瞠口呆说不出话来。
点了点头,弦月回答说:“而且只要是有血缘关系,吸功的一方都能一次性提高的功力是对方原有功力的几倍,有时候甚至能达到十倍。”
“可他们毕竟是他的儿子啊。”寒墨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弦月冷静地指出:“你可别忘了,圆月可是他的女儿。”
“也是。”寒墨点了点头后又说,“可他们三个没有圆月那么高的功力啊。”
“圆月我想主要是吸了‘天下第一魔’的功力,他们三个虽然功力不高,但要是都翻倍算是话,三个加起来起码也有一个半少林方丈的功力了。”弦月越想越觉得关氏三兄弟很危险,虽然她与他们三个不亲,甚至可以说有仇,但他们毕竟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看在关圆月的分上她也不能让那禽兽这样对待圆月的哥哥。
“糟糕,关胥圣吸收了圆月的功力后我们要对付他已经很困难,甚至可以说是侥幸胜他一筹,要是再加上那么多的功力就麻烦了。”寒墨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么说圆月说的那个时间是最好时机也可能是唯一的时机了。”
“对!”弦月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些小家伙像金蚕,蜘蛛它们一边作战一边都会朝对手身上吐出毒液和一些毒丝之类的东西,一旦身上粘了这些就很难完全去除,而它们的嗅觉并不比狗茶哦。”
寒墨想了想指出:“可是要是关胥圣把衣服换掉了,它们不就闻不到味道了?”
“衣服是可以换,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多少肯定会沾染上的。”弦月得意洋洋,“开始沾上可能察觉不出什么,可是很快不出一天就会见效了。”
“你是说会中毒?”寒墨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没事的,就算它们咬你一口你也没事的。”弦月好笑地看着忐忑不安的寒墨,“你不是说你娘给你什么解毒丹吗?再说了这么多年来每次见面我都会将解毒丹药喂你吃,有些丹药还是取自它们身上的毒的,以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
“你是说我属于百毒不侵?”寒墨欣喜地问。
弦月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
“那现在我更不怕你的那些小朋友了,快把它们放出来,我们要尽快找到关胥圣。”寒墨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令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和关胥圣决战。
弦月狐疑地看着寒墨:“你刚才不是还劝我先休息,怎么突然间你那么心急着找到那禽兽。”
“还记得圆月的话吗?”寒墨身上散发出异常浓重的杀气,“他没有放过圆月,甚至还可能不会放过他的三个儿子,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不会放过你。”
说到这里,寒墨将弦月紧紧搂在怀中,“我一想到他有可能对你不利,我就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将双手环绕上寒墨的脖颈,弦月偎依在他胸前,感受到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显然他现在情绪极度不安,她笑了。
弦月趴在寒墨身上轻声安慰道:“我想他应该不会将念头转到我身上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认为我着满脸的麻子是他当初练功不慎将毒素转移到我娘身上,所以我才是这般模样,像他那种只顾自己的人不会冒着中毒的危险来找我的。”
“是嘛?”寒墨对于弦月所说的话半信半疑,“就算是这样,也难保他哪一天突然发疯,不行,快快快,我们还是主动出击,快点先找到他要紧。”
看着迫不及待亲自动手将毒物放出来的寒墨,弦月窝心的笑了,有个人这么珍爱自己,实在是很幸福。
几翻周转,竟来到一处农家庄院,穷凶极恶的关胥圣带着儿子来到此处后立即将主人一家八口杀后抛入井中,接着登堂入室鸠占凤巢。
关人杰与关立地恭敬地站在关胥圣两侧,只见他若有所思,不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爹,你是在等圆月和大哥吗?”关立地问道。
“他们不用我们操心,我也用不着他们,我是在等帮手?”关胥圣的声音透露出焦躁不安。
“帮手?爹,你叫朋友过来吗?”关立地一根筋完全看不出关胥圣的不耐烦。
“多嘴!”关胥圣口里呵斥着但还是回答道,“我在等‘黑煞楼’的人。”
“什么时候爹和‘黑煞楼’联络上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关立地站着挠头想着。
任由其他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关人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圆月不见了,跟着大哥关顶天也不见了,如果说圆月是因为负气出走,为什么父亲要走的时候也不留讯号给她。至于顶天,因为是大哥,所以他做事也向来比较稳重,为什么不告而别呢?父亲说顶天担心圆月的安危,所以去寻找圆月了,可之前他也没有流露出要去寻找妹妹的迹象啊。想深入一点,昨天晚上的那一声惨叫,现在回想起来很像是关顶天的声音,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声音对于自己来说是很熟悉,关人杰几乎可以肯定那声音八九成是关顶天的。如果真的是顶天发出的惨叫,而且方向来自父亲的房间,连下人都出来观望,作为父亲以他的功力不可能没有听见。一切的一切如同个巨大的谜团,在关人杰脑海中越滚越大,对与关胥圣,他的不信任的感觉逐渐在心中扩大,而且他感觉到很危险,而危险竟来源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不敢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可是他内心却提防着他。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农庄住一宿吧。”关胥圣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命令道。
“是。”关立地拱身答道。
见关人杰呆呆站旁边也不答应,关胥圣不由板起了脸:“人杰!人杰!”
“哦!”关人杰如梦初醒。
“你在发什么呆,听没听见我说的。”关胥圣带着几分怒气。
“父亲,前段时间圆月老是让儿子干这干那,搞得我很疲惫,昨晚总算睡个好觉,现在还昏沉沉的,总是想睡,所以才没有留意到,请父亲大人见谅。”关人杰不动声色试探着关胥圣。
听到关人杰说关圆月的不是,关胥圣听着心里感觉比较受用:“圆月向来与你感觉最好,我本来还以为你应该是最牵挂她的啊。”
“兄弟姐妹在我心里都一样,倒是父亲在人杰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关人杰迎合着说道。
“呵呵,几个孩子中你最聪明。”关胥圣听了这话显然很开心,“你有这份心父亲也不会亏待你的。放心吧,以后圆月不会再欺负你了。”
关人杰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句话里面的含义值得他仔细推敲。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关胥圣急忙掩饰到:“等圆月回来,我会好好告诫她一番,让她以后不要再随意欺负你们哥几个。好了,时候不早了,包裹里面有些干粮你们俩分着吃一些后休息吧。左右还有两间房,你们就各睡一间,我就在厅堂里将就一晚就行了。”
“那怎么行,还是父亲进房间休息,我们俩在厅堂守卫吧。”关立地和关人杰齐声说道。
关胥圣手一挥,“不要再多言,各自回房间休息去。”
“是。”关人杰跟着关立地一同向左边房间走去。
“站住!”关胥圣突然喝道,看着两个儿子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模样,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才放松了脸色,“我不是说有两个房间你们各睡一间吗?”
关立地说道:“我们一起睡也好啊,另一个房间如果父亲感觉疲惫也可以休息一下。”
关胥圣一下子无言,过了片刻他才说:“你们俩兄弟分左右,万一有人夜袭从左右包抄也能起到点作用。”
关立地点头憨笑道:“还是父亲考虑得周到。老三,你就到左边去,我到这边房间。”
关人杰点了点头,也不多话默默朝左边的房间走去。
见两个儿子各进一个房间,关胥圣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那笑容怪令人惊悸。
半夜十分,关人杰听到闷哼声,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声音,但本来就睡不安稳的他瞬间立刻清醒过来了。
仔细聆听,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定了定心神,关人杰披上衣裳敲敲地往房门口移动。
来到门口关人杰不敢贸然开门,他瞅了瞅后发现这里毕竟是普通农家,两扇房门做得并不太讲究,虽然关起门,但中间仍然有一道缝隙,尤其是离地一米左右的位置门缝更大,于是他蹲下身体往外瞄。
从门缝中关人杰发现关胥圣并没有在厅堂中,整座厅堂空荡荡的,难道他出去了?
就在关人杰满腹疑问的时候,他听到细微的闷哼声又传来了,这次他听得很清楚,对面关立地休憩的房间门是开着的,而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难道有外敌入侵,不好,二哥有危险,关人杰刚想站起身来开门冲出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刹那间不能动弹。等到反应过来,关人杰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惊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