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鸟儿从笼子里一掏,鸟儿本让谢老汉剪了翅膀,在他手里一个劲的扑腾。
豆子又故技重施钻到后院老宅的一个屋子里,半晌后拍了拍手爬出来,对着叶子露出他两个亮闪闪的大门牙,“成了!”说着走进院子从三郎身边擦着身子过来。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快看看爹给你们带甚好吃的回来了!”谢老汉头上满是杂草,一脸亢奋,身上的长袍高高拉起来兜着,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大腿。
只见他小心翼翼将衣摆撩开,刹时咻咻咻,满院子蹦的都是蚂蚱...
“快捉住,快点,这是我宝贝儿子们的口粮!”谢老汉红了眼,一手撩着衣摆,一手去扑蚂蚱。
一群人忙得鸡飞狗跳,小陈氏一个瓜子卡在嗓子眼,手一挥一把抓住一个蚂蚱,连咳几声,一脸讨好,“爹,你看我给兄弟们的吃食抓住了!”
装着做样子的叶子忍不住捂脸,尼玛,这奇葩中的战斗机。
王氏手里捏着个帕子,嘴角微微勾起,恨不能把指甲掐到肉里,老不死的,本来家里进项就不多,一年到头不知道在他的鸟身上抛费多少。
甚麽鸣叫型的声音激昂悠扬,清朗流畅,柔润婉转,去年为了买一只十三套音韵的百灵整整花了五十贯钱。
更别说观赏型的红嘴蓝鹊还有灰顶红尾也花了三十贯钱...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都死了才好呢!
“老大!你哪去了?老大!”谢老汉死了爹的声音冲破云霄。
“说,你们谁把我的老大祸害了?”谢老汉见到王氏拿个帕子掩着嘴,三角眼里满是笑意,想到她每次听说自己买鸟都要嘀咕,他两道扫帚眉立睖起来,猛地将那鸟笼对着王氏砸去。
王氏猝不及防,登时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老大媳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老大给害了?你这不孝的毒妇!”
叶子差点笑出声来,尼玛,王氏嫁了个鸟。
“爹,你这样说话让儿媳妇怎么活?我进谢家门里二十来年了,上孝顺公婆下抚养儿女,爹你竟然将儿媳妇...”王氏一张枣核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整个人直哆嗦。
“爷,我们知道你喜欢鸟儿,可你不能把我娘跟鸟儿一起扯,您要再这样胡闹,咱们就去找姑奶奶了。”
谢二郎和谢三郎眼见母亲受辱,双双上前跪倒在地,四眼喷火望着谢老汉。
听说要找姐姐,谢老汉瑟缩一下,他年幼丧父,母亲又是柔弱不能顶事的,家里家外全靠姐姐一人打理,就算姐姐嫁人了仍然没忘了帮衬自己,要说谢老汉有什么紧箍咒,那定是他姐姐无疑。
“二郎,快去叫你姑奶奶过来,这日子没法过了,甚个屎盆子都朝咱们头上扣,都说家有长子国有大臣,我们这长房住在茅草房子里,人家二房倒是青砖大瓦房住着...”
王氏躺在地上一手捶地一手捂脸,心中暗暗思量,今天借着这机会把事情闹腾开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家说一千道一万是自家说了算。
“三哥,你的身上咋有老大的鸟毛?”满脸是泪的谢三娘眨巴着大眼睛怯生生指着谢三郎,全家只有这丫头跟谢老汉有共同爱好,她经常帮着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