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听出是银哨,转头欣喜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附近,听说焰王和您在永随城,特地赶来见你们。”银哨和知一分别多日,心里挂念她,逮着机会就来。
知一心急事,板脸道,“你知道方庆是如何威胁王家和莫家的,干嘛不早禀?”
银哨辩解,“我刚打听到,就立刻来报了。”
知一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银哨笑嘻嘻坐下。
“各个小盐场虽不属于官家,但少主与这些场主们有约定,五年为一期,到期需续约才可继续经营。王家的期限到,若是不贡献沙石,续约时,方庆肯定要拖一阵啊,期间盐场无法正常运转,那是要亏的啊,王家权衡之下,不得不捐赠沙石。至于莫家嘛,他见顾家和王家都捐,怕方庆找他麻烦,主动出人力。”
“你觉得方庆为什么要威逼他们呢?”
正常情况下,城主都是直接请款,修路是必要之举,焰王不会不同意,犯不着顶着被骂的名声胁迫富人出银子。
“我琢磨着方庆想上调,上调得有功绩啊,所以才弄这么一出。”
知一笑了笑,“现在被烈知道,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银哨点头,“他啊,真是不了解少主,谁有本事谁没本事,少主心里如明镜一样,清清楚楚,用不着特地表现,他太急功近利了。”
假如方庆仅贪功,那还好说,知一担心的是他与死去的东海夜巡人有关。
知一又问:“关于夜巡人,你查到了什么?”
“这几个夜巡人都是方庆招来的。”
身为一城之主,居然亲自招夜巡人,这本就奇怪,更奇怪的是,当日赤烈焰问他夜巡人是不是本地人时,他回答不清楚。
他招的人,他应该有印象才对,为何会含糊回答呢?
如此看来,方庆的可疑又多了一分。
但仅限可疑,目前为止,方庆与夜巡人没有直接的联系,知一寻思从方庆的为人找线索,“方庆什么背景?”
“他是原来水队的,后来被姑队长提拔起来。为人嘛,还行,说不上善良,但也不算大恶,生活不奢不简,一心只想升官。”
“平日与什么人来往?”
“他和谁都不交心,只谈利益,若说特别亲近的,那得数姑队长,逢年过节他都派人送礼,对姑队长比亲娘还亲。”
姑念对他有提拔之恩,方庆孝敬也合乎情理。
银哨提供的信息对案件没有一点帮助,反而推知一进了穷巷。
知一婆娑下巴沉吟,银哨又道,“主子,这次咱们可算遇到难题了,夜巡人的死完全没头绪,这方庆看似可疑,但细查又没什么。”
银哨将知一一筹莫展道出,让知一乱糟糟得心更乱,她没好气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还有事情没挖到,别闲着了,赶紧去查。”
知一打发掉银哨,欲一个人清静,好好理头绪。
忽而耳边响起惊叫,知一抬眸,见赤烈焰捂着心口倒下。
众人慌乱,知一脸刷地变白,登时站起,飞奔至赤烈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