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煋也不强求,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在他记忆中,这种放松的感觉,是什么时候离他而去的呢?
方浅墨独自,开着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在大马路上,漫无边际的找着。
这女人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呢?天知道,当他接到莫林的电话,说她不见了。他的头脑,一瞬间是空白的,要知道从他到医院,再到莫林赶出去,前后不到一刻钟,在那个时间段,她能到哪去?
正在烦恼着,手机响了,一看是莫林,方浅墨立即接通。
“爷,夫人在深蓝,我正在往那边去。”
“你别去了,我离得比较近,我过去!”方浅墨说完,兀自挂了电话。阿斯顿马丁的性能,果然不是盖的,飞驰,像一只离弦的箭……
当方浅墨看清眼前的情况,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慢慢收紧,直到指尖掐进手掌中,微微的刺痛,从手掌徐徐蔓延,一直到达周身各个部位,尤其是心脏那一片,仿若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般,生生的痛……
下车,愤愤的关上门。
方浅墨,在那两个忘乎所以、手舞足蹈的人面前,立定。他必须要保持双手插袋的姿势,否则,他担心自己的双拳,目前已经招呼到霍煋的脸上了。
“熊爸爸,胖胖的;熊妈妈,很苗条;熊宝宝,真是可爱呀!哈哈,我也学会了!”霍煋兴致勃勃的拉着顾鹙洛的手,任她带着他在原地转圈。
一圈,两圈,头晕了,眼花了,要不,他怎会看见方浅墨?等等,方浅墨!霍煋骤然停下。不明状况的顾鹙洛,被惯性转了出去,霍煋一惊,正要伸手去拉……
却不料,有人比他先一步。方浅墨稍稍使劲,将醉得不分南北的顾鹙洛,带入自己怀中。
佳人他抱,霍煋看着自己空拉拉的手,一时间,恍然若失……
方浅墨的唇,不悦的紧泯着,好看的脸庞绷得僵硬,怒气,在他周身散发。好不容易稳住怀里极不安分的女人,才将眼眸转向对面的霍煋。
“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离她远远的,对大家都好。”声音不高,可极具震撼性。
霍煋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方浅墨也不多做停留,打横抱起顾鹙洛,大步迈向汽车。把她安置好之后,又拨通了莫林的电话。之后,才坐进车里,拥着顾鹙洛,等着莫林赶过来。
“好闷哦,我要透不过气了……”
方浅墨开启一点车窗,一股冷风,立即见缝插针的窜了进了。
顾鹙洛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朝着温暖的地方……方浅墨的怀抱缩了缩。秀气的眉高高耸起,显示出主人的不舒服,轻轻的嘤咛,自顾鹙洛的喉间溢出,带着一股淳淳的酒香,飘散到整个车厢……
方浅墨有些嫌恶的撇过头,不去看那张让他喷火的醉脸。
难道这女人就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么?大晚上的,不仅跟着一个还不算是熟人的男人,出来喝酒,还跟他搂搂抱抱,牵扯不清的。真是找死!
想到这,方浅墨手下的力道不禁又加重,勒得顾鹙洛不停的哼唧:“痛,痛,呼,好闷……”
“你还知道痛么?我以为你都失去知觉了呢?酒好喝,是吧?嗯?好,回去后你陪我喝,今天不陪我喝个痛快,就别想就此罢休!”方浅墨感觉,若是再不发泄一下,保不定,顾鹙洛的小命,待会儿还有没有。
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挑战他的底线,没有人曾这样拂过他的逆鳞,她顾鹙洛,是第一个!好,很好!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能折腾到什么程度?要闹是吧?谁不会呀?那就一次闹个够吧!就这样一个小女人,他就不信,还治不了她了?
莫林时不时的看着后座的两个人,一个满脸寒霜,一个半醉不醒。这女人,真能挑事儿!这是莫林再一次给顾鹙洛的评价。
等到家的时候,顾鹙洛经过一路的冷风吹,酒精也已经褪了大半。所以当方浅墨伸手要抱她下车时,被她一手拂开,然后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出来。
方浅墨也不勉强,跟在她后面,看着她逞强的三步一晃,手扶脑袋,歪歪斜斜的进了家门。
听到动静的管家,立刻想要过来掺扶,却听方浅墨冷声道:“睡你的觉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儿!”
那机灵的管家,一听到这调调,只是愣了一小愣,就立马转身,一刻不敢停留的回自己房里去了,妈妈呀,这少爷可是从来不用这种口气跟下人们说话的,平时虽淡漠,却也是极客气的,今天少夫人是怎么掐到他头上的毛的?
顾鹙洛嗤笑,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足就要往楼上跑。
“哪去?怎么?不陪你夫君我,再饮两杯?”刚刚才踏上楼梯的顾鹙洛,被方浅墨的一声唤,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转过头,依旧发红的小脸,妩媚的朝向方浅墨,盯了他良久,才缓缓开口:“怎么?我跟霍煋去喝酒,你吃醋啊?”
方浅墨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也学着顾鹙洛那般嗤笑出声:“你以为呢?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一样不跟我姓?我用得着去吃那种没有营养的醋么?”说完,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睇视着咬牙切齿的顾鹙洛。
顾鹙洛咬着唇,憋着气,嚷道:“喝就喝,我还会怕你不成么?”
吼完,径自来到吧台,拿出一瓶方浅墨平时极为珍视的拉斐古堡,拎出两只高脚杯。
方浅墨接过红酒,看似慢条斯理的开着瓶塞,手上的力道却是克制后的,要不,这瓶酒王,就有粉身碎骨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