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卿和两个大人在谈话,徐参谋不好插嘴,找了一个理由就退了出去。
在张云卿的眼里,不知道公孙凌然到底是怎么想的。公孙凌然也不知道张云卿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两个人亦敌亦友,双方既没什么损失,也没有什么可以相互寒暄的东西。
反倒是夜雪衣,对于张云卿久久不回话感到有些疑惑。
只听张云卿道:“雪衣兄可能不知道,我在你手下办事。”
夜雪衣直接就懵了,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一茬。实际上张云卿也不过就任官员数日,小名气抵不上各地将士们探讨如何出兵,于是夜雪衣也就不知道缘由。
张云卿解释道:“前些日子因为走投无路,在虚灵城里讨了一个官当当,刚破了一个案子。”
夜雪衣长“哦”了一声,道:“那还真是多谢张兄,为虚灵城的百姓谋福。”
可这时,张云卿凝声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山贼是公孙家族派的,为的就是截下一切送往虚灵城的补给。”
夜雪衣陡然一惊,疑惑地看向公孙凌然,他显然不知晓此事,毕竟只是一点“小事”,一般都会被主管部门藏在心窝子里,那里会透露出来。公孙凌然也很无奈啊,心中只是苦笑,这张云卿怎么就特别喜欢玩泼脏水的把戏。
公孙凌然道:“张兄可不要随随便便给我戴高帽,我哪里有这样的能耐,我还想多活些时日呢。若是凌虎帝国胜了,这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张云卿阴阳怪气道:“那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我手里头的证据可不是这么说的。”
公孙凌然笑道:“这定然是误会,只要张兄把手里头所谓的‘证据’销毁了,不就没事了吗?”
张云卿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在谁手底下办事?”
夜雪衣以为张云卿是要借自己的势,可凭夜雪衣那一点底蕴,哪里压得住公孙。可夜雪衣误会了,公孙凌然凭着钟凌盛的人脉自然知道,张云卿是在“贱俘”的身边办事。虽然已经投降,但是会不会闹出一点幺蛾子,谁又会知道呢?
公孙凌然故作不知,道:“先前张兄不是说自己在雪衣兄的手下工作吗?怎么?又换了主子?”张云卿知道公孙凌然是在故意埋汰自己,虽然张云卿这番说法是为了降一下身份的谦辞,但公孙凌然这话就是故意挑刺了。
张云卿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如把事情挑明了,看看先陷入混乱的人是谁。于是张云卿正色道:“那中山南和中雪成乃是奸臣,他们与钟凌盛合谋,打算谋反!”
夜雪衣听闻此事,心中大惊,脸色有些古怪。公孙凌然知道现在该他发话解释了,于是道:“张兄有所不知,雪衣兄乃是钟城主的妹夫,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找外人商议呢。钟城主乃是国之重臣,忠心耿耿,你岂能如此污蔑于他!”
张云卿甩开衣袖,道:“罢了罢了,我只不过是一介草莽,说不过你们这些儒士。”
张云卿摔门离去,徐参谋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这幅搞怪的场面,公孙凌然嘴角微微一翘,对夜雪衣说:“雪衣兄,今日多有叨扰,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夜雪衣道:“公孙兄不必多礼。”
这一席话下来,夜雪衣始终感觉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未曾听懂一言半语。夜雪衣观公孙凌然似乎有所隐瞒,但这虽然是在他的地头,也不好过多询问宰相的事。只是对张云卿这个太傅感到好奇,这本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职位,却能被张云卿玩得风生水起。一时间,引起了夜雪衣的兴趣和警惕。
公孙凌然走后门离开,一位老仆早早等在那里。
老仆道:“家主要去何处?”
公孙凌然道:“回明渊城。”
老仆道:“小的马上就去操办。”
……
张云卿倒是没有离开,在城主府内东逛西逛。夜雪衣让人盯着,看看张云卿会有什么动作。张云卿走了好久,徐参谋在身后跟了好久。终于,瞧见了然水笙。张云卿傲气地瞥了然水笙身旁的中山南弟兄一眼,就离开了。
这事件的突然,中山南兄弟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见徐参谋跟着张云卿,而徐参谋是叶麟城的人。但从然水笙那里的消息,张云卿今天不是身体有恙吗?这不是好端端的?
然水笙也想知道为什么。
……
由于张云卿的“捣乱”,宴会结束得很快。
“城主,公孙大人已经乘船回明渊城了。”
“我知道了。”
夜雪衣总觉得今晚的“不速之客”似乎要和他单独说一点事情。又问道:“那张大人又是什么情况?”
先前那个报消息的小厮回答道:“张大人已经回到了虚灵城内的一处客栈内。”
张云卿沉思了一会儿,道:“今天也是你跟着他的,你觉得他在宴会上东走西跑,‘千里迢迢’见中山南那俩兄弟,意欲何为?”
那小厮机灵道:“属下不知。”
夜雪衣笑道:“大胆说说你的看法,我命令你的。”
小厮道:“是。既然这城主府是在您的眼皮底下,那张大人应当是想引起您的注意。”
夜雪衣笑道:“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应该见一见这个太傅大人。你安排一下。”
小厮道:“是。”
……
张云卿回到客栈,然水笙也回来了。本来中山南兄弟打算发难,结果撞见了夜雪衣。于是两人只好灰溜溜地滚走了。
三人在然水笙的房间内聚集,然水笙一时间手足无措,心想:这才多久啊,张云卿居然又请到一尊大神。
于是呢,然水笙见两人干瞪眼的模样,就主动担当起了沏茶的职责,毕竟现在已经无事可做,再不做一点事情缓解尴尬,那就真的很尴尬了。
先是张云卿开口道:“夜城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