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欧阳公子见状,先是一奇,却也顾不得想其他,连忙喊道:“这些蛇都会跟着它,你将它逼远些,我再吹笛将它收入筒中,再撒上药粉驱散其他蛇”,说着便将那竹筒从地上拣起,向侧面山上爬去,将那竹筒放在远处。
冉贺见状,便逼着蛇向那边走去,元庸见其他蛇也不顾旁人,向那沙漠蝮蛇聚集,想到刚才冉贺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才免遭蝮蛇攻击,便一个轻功施展开来,背靠背落在冉贺身后,说道:“冉哥哥,你只管顾着前面,后面我给你守着”,那冉贺答道:“庸弟,那蝮蛇不知怎的甚是怕我,我想其他蛇也不敢伤我,你倒是要小心啊”。
不多时,已到欧阳公子放置竹筒之处,那欧阳公子忙向冉贺身后奔去,吹响了长笛,那蝮蛇渐渐归于平静,也不再离着,缓缓爬下了身体,慢慢向竹筒游去,到了竹筒口,那蛇却立起身来,望着冉贺不动,冉贺猛地向前跃了一步,那蛇见状,立马钻进竹筒,不再出来,欧阳公子顺势盖上竹筒说道:“我身上这些药粉你们拿着,等会我们一起飞出,之后将这药粉撒在身后,其他蛇闻到这药粉味便不敢向前”,两人会意点头。
说着,“一、二、三,走”,三人跃起,跳出五步之外,却见群蛇不见了沙漠蝮蛇,忙向众人游来,三人一团药粉顺势撒去,众蛇也不敢向前,慢慢散去。
众人心头长疏一口气,欧阳公子此时开口对着冉贺说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我欧阳志从小便懂训蛇之术,能分辨百种毒蛇,只是从未见过今天这等奇事”。
冉贺说道:“我叫冉贺,西域白驼山欧阳家的制毒解毒之术我是知道的,只是用毒蛇去逼人就范,怕是让人耻笑,若不是今日我在,看你如何收场”。
欧阳公子心中已然不悦,但还是勉强一声苦笑,说道:“冉兄弟,我这沙漠腹蛇从小驯养,从不怕人,不知你有什么法子,竟让它不敢靠近”。
冉贺也心中正疑,看了一看手中的天晓剑,又说道:“我也不知,怕是你这蝮蛇不是天生不怕人罢了”。
那欧阳志在冉贺迟疑之间,早已注意到冉贺手中的天晓剑,便问:“不知你这剑是否为桐山所得?”
冉贺说道:“我并不知什么金山银山铜山,我这剑乃家传之物,就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只是怀念家人,随身带在身上”,说着,转身便喊了一声,“何兄,庸弟,我们已经耽误了行程,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赶路罢”,边转身去牵马。
那元庸也跟着去牵马,却又看见那落魄不堪的姚安邦,跑过去用力踹了一脚,拣起散落在地上的碎银,又“呸”了碎了一口唾沫,便去牵马。
此时那术将军看着元庸说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元庸先是一怔,便转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站在你面前的可都是大老爷们,本公子姓元名庸,再不瞧仔细了,小心我打烂你的狗眼”,说着举起那金鞭挥了一挥。
那术将军看元庸挥鞭,已然确定那是蒙古大汗御赐给弟弟末哥的金鞭不错了,否则他怎么边挥鞭还敢骂人,这便是给我颜色看看,心中想通了这一关节,立马拱手说道:“哦,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我见公子长得这样白嫩,又听你叫旁边这位‘冉哥哥’,以为你是他妹妹罢了”,那元庸瞪了一眼,便不说话。
冉贺听到后,便偷笑几声,翻身上马,喊了一声“庸妹妹,咱们该走了”,然后哈哈大笑,“驾”一声向前走去,元庸知道冉贺故意取笑,气的跺脚,伫了一伫,也翻身上马,跟上走了。
那术将军转身看着自己被蛇咬翻的坐骑说道,“哎,可惜了我这大汗赏给我的大宛汗血宝马,竟落的如此下场”,又转身看了一看姚安邦,说道:“你的所有马匹全留下,你和你的人都回去给你的主子报信去吧”,说着让兵士收了那几匹马,那姚安邦随即看去,自己带来的十余人,只剩三人在蒙古骑兵前跪着,其余几人刚刚在逃脱之时,全被毒蛇咬伤,现在已不见了动静。此时,知晓蒙古人已不再为难自己,便欲离开,刚走几步,又转身看了正在上马的何进一眼,那何进也正好瞧了一瞧姚安邦,目光交汇了一霎,便翻身上马,向冉贺追去。
术将军转身瞪了一眼欧阳志,瞧你干的好事,欧阳志顺眼望去,却见几个蒙古士兵在慌乱之中也已中了蛇毒,欧阳赶忙过去询问伤口,从身上掏出各种解毒药,一个一个帮着去解毒,此段不表。
却说那冉贺三人,从东南角上出了四面山,径直向东走去,走过半晌,已近黄昏,人困马乏,却见前面半山有个道观,三人便约定上去看看,能否过夜。
三人牵马走上半坡,只见观门上一块匾写着“青居观”,观子倒也不大,一个红漆门半开着,那冉贺道:“太阳还没落山,这道观便准备关门了”。
元庸说道:“看这道观红漆大门,却也是常有人翻修打扫,但这门口并无脚踏之路,想是只有几个道士,并无香客”,说着便向半开着的大门探进脑袋,看了一看,又在门上重重的敲了几下,喊道:“有人吗?”。
许久,观内走出一个道士,一身青衣道袍,一撮下颚胡子,手里拿着一个拂尘,看样子约摸三十五岁左右。
冉贺见有人出来,忙说明投宿之意,那道士也不言语,把门打开,让三人进来,便说道:“本人法号青山居士,东边有三间厢房,你们正好一人一间,我等会烧点斋菜,好了叫你们,你们到西边厅堂来吃,明天吃了早饭你们离开便是”,三人刚要道谢,那道士却转身进了西间,不再言语。
三人进了各自房间,收拾好床铺,便听那道士喊道:“三位,过来吃饭了”,三人应了一声,便向西间走去。
吃饭间,三人说起四面山之事,那道士只听倒也不插话,三人饭毕,各自回房睡了。
半夜,那冉贺睡得正香,却听到“叮,砰,当,啷”的声音,从梦中惊醒仔细一听,却是刀剑打斗的声音,忙从床上爬起,只见窗外两人正在酣斗,这半夜之中,谁在这道观中厮杀,忙向枕边摸剑,准备出去看个究竟,然而摸了片刻,却找不到天晓剑,连忙下床,将床整个摸了个遍,依然寻不见天晓剑,冉贺心道:“情况不妙,不知是谁将我那天晓剑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