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公子大惊,“不好,这蛇吐信发声从未有过,不知今天被什么东西刺激了”,连忙长笛吹响,一段西域独有的苍凉之音渐渐传来,这声音时而如千军疾驰、壮烈奔腾,时而若一将功成、万骨悲怆,却见那蝮蛇倒也看似平静了些许,渐渐俯下身子,在乱世杂草间游动了起来,欧阳公子笛音稍停,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还好,还好”。
冉贺原被那蛇的举动吓着,也不敢乱动,见这小蛇被欧阳公子的笛声缓缓镇住,才放心退后一步,此时却听到身后不远处何进大叫了起来,“啊,蛇啊,好多蛇啊”。
原是这何进见蒙古骑兵过来,也不管冉贺处在危险之中,自己早已躲在十几步之外的大石头后面,正在偷偷注视着那蒙古人如何搜信等事,眼角余光中隐约觉得有藤木在动,便转身看去,这哪里是藤木,一条褐色的蛇在缓缓爬行,正在惊恐中,又见不远处一条土黄色的蛇,又在身边左右望去,加起来约有三四条各色各样的蛇,忙起身向冉贺那边飞奔去。
此时却听几个外围的蒙古骑兵也叫了起来,“蛇,这边也有蛇”,伴随着慌叫声,几匹战马也嘶叫起来,顿时,几个蒙古骑兵乱做一团,原先被制住的几个强盗小厮也趁乱向外跑去,跑不多远,却听到“啊,啊,我被蛇咬了”的乱叫起来,有的当场口吐白沫,有的倒也像没事,有的瞬间感觉被咬部位失去了知觉。
那欧阳公子上马查看,只见四周方向皆有蛇向这边围来,少的一方五六条,多的一方十余只,正待看是,一条背面黑褐色,身上有小白点,头部与颈背有黄白色斑纹的蛇已然逼近,“这是白头缅蝰蛇,牙齿有毒,大家小心”,再往后看去,又叫到:“那条背面棕黑色,头侧土黄色,体背稍带绿色的便是五步倒,另外一边那是短尾蝮,后面是竹叶青,这些都是带有剧毒的蛇,大家一定要小心”。
又看了看那沙漠蝮蛇,欧阳公子说道:“这沙漠蝮蛇被称为百蛇之王,只在西域有出入,其他地方未曾见过,但传说此蛇吸引其他蛇,难不成是这沙漠蝮蛇前一阵嘶嘶嘶的叫声将众蛇引向此处?”,欧阳公子一脸兴奋,一脸惊恐的说着,兴奋是因为自己从小便训蛇取毒,从未见过今天这番景象,惊恐是因为来者皆为剧毒之蛇,不知有什么后果。
那元庸却喊了一声:“你先别说废话了,这么多蛇,如何才能退去,我可不想死在这荒山上”。
“大家拿好兵刃,不要乱动,剧毒之蛇眼睛都不好使,只要不要动,蛇便不会主动攻击,刚才跑出去的那些人就是因为快速跑动,才能让蛇看的清楚以至被咬伤,我先将这沙漠蝮蛇收进竹筒中”,欧阳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笛声又起。
却说那沙漠蝮蛇先前听到笛声慢慢平静了下来,但何进发现其他蛇叫喊之后,欧阳公子的笛声已然停了一会,随着其余蛇的逼近,这沙漠蝮蛇也再一次兴奋了起来,但让人不解的是,这沙漠蝮蛇对冉贺的兴趣远大于其他人,冉贺的一举一动像是皆能让它有所动作。当欧阳公子的笛声再次响起之时,那沙漠蝮蛇便渐渐恢复平静,缓缓游向那竹筒周围。
那欧阳公子正在马背上聚精会神的吹笛,欲将沙漠蝮蛇引向竹筒,忽然坐下马匹一声长嘶,左跳右跳,原是一条蛇正好不偏不倚咬中了那马后腿上,众人看的呆了,而就在那马匹跳来跳去之时,三五条蛇已然游龙般冲了过来,皆向那马腿咬去,那欧阳公子用力抱住马脖子,此时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稍有不慎摔下马背就会被这三五条蛇咬着,笛声一断,那沙漠腹蛇原本已经到了竹筒口,却突然立了起来,向冉贺那边瞧去。
“术将军,蛇太多了,请您吩咐各位兵士,各种蛇毒解法不一,如若被蛇咬到了,务必记清咬自己蛇的模样,否则没法用药解毒”,欧阳公子对术将军喊去,而自己坐下那马被几条蛇攻击后,已然毒性发作,渐渐倒了下去,只见那欧阳公子忙从怀中掏出一袋粉末,打开袋绳,向周围撒去,围攻马匹的那几条蛇已然向后退去。
此时冉贺低声说道:“素闻西域白驼山人人通晓解毒制毒之术,山庄专门有人训蛇取毒,这人能以笛声控制蝮蛇,又能以药粉驱蛇,这位金盔将军又叫他欧阳公子,想来必定和西域白驼山有莫大的渊源。”正说间,却见那术将军弯刀一挥,已将一条逼近自己的青蛇斩成两半,此时术将军一动,早有两三条蛇向术将军游去,坐下那匹通体红色的宝马也挣扎几下倒了下来,那术将军一跃,躲过了一条攻击自己的黑蛇,却不知另一条蛇已向自己后背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元庸一步跃起,已飞向术将军,那金丝鞭顺势凌空甩出,已将那蛇劈成两半。
术将军转身看了一眼元庸,眼神又定在那金丝鞭上,瞄了一眼,抬头抱拳,以示谢意,然未及答话,却见那刚刚立起的沙漠蝮蛇失去欧阳公子的笛声引导,已向元庸游来,那欧阳公子喊道:“小心,这沙漠蝮蛇的解药只有西域才有,剧毒无比,被它咬了恐怕你就活不成了”。那元庸正欲挥鞭去击,却见那蛇及时改变了行径方向正好躲过金鞭,欧阳公子又道:“这蛇从小驯养,甚有灵性,击怕是击不着,快快躲开”,说着便赶快去拣刚才掉落的长笛,准备用笛声再次控制这蝮蛇,那蝮蛇动作迅捷灵动,不等他拾起长笛,早已向元庸飞来,元庸心头一丝凉意,也不知如何躲闪,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过了片刻,却听不见动静,元庸缓缓睁开眼,却见那冉贺早已站在身前,左手拿着未出鞘的天晓剑正欲拔剑,却见那沙漠蝮蛇立在冉贺身前一步之处,吐着蛇信,未再向前,冉贺向前一步,那蛇便后退一步,冉贺此时心中明了,“原来这蛇谁都不怕偏偏怕我”,便尝试向那蛇逼去,那沙漠腹蛇见那冉贺向前,往后游一游,便又回头立着,冉贺再向前一步,那蛇便再往后游一步,此时,其他蛇也全部缓缓游向那沙漠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