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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长相忆,相忆不觉恨夜长(二)

夜幕沉沉,云深无月影。青石板路两旁的树上垂挂着袅袅宫灯,灯光摇摇曳曳,一盏一盏向前延伸。小径两旁枝影横斜,花叶婆娑,地上浅浅铺就一层落英,宽大的裙摆划过,便拖出长长一痕,蜿蜒向前。

苻凰着一袭月白织锦的对襟长裙,楚腰间锦带宽束,随意系着一条玉色宫绦。玉色广袖回风流雪,臂挽一条长而柔软的同色披帛,身后长裙曳地五尺,三千墨发如瀑垂至脚踝,只在额前贴一枚金玉华胜,上缀一颗碧玉琉璃珠堪堪垂于眉心。烟眉淡扫,美目如星,耳著一对碧色莹润的翡翠坠子,随着清丽的步伐一步三摇,珠翠生光。

她缓缓穿过九曲十八环的回廊,回廊两旁缠绕垂坠的紫藤萝嫩花细蕊,落满她月白的裙袂,回廊的那一头是帝王夏日里避暑所居的清凉殿。

杳深的夜色中,朱璃碧宇的清凉殿外灯影瞳瞳,飞檐上悬挂的铜铃摇下一串串瑟瑟清音。偏殿外一株紫槐花香满枝,枝上随风摇曳的琉璃宫灯笼下一圈淡淡的光晕,映着层层垂坠的浅紫色槐花。花落满径,灯影婆娑,恍恍惚惚像一个浅紫琉璃的梦境一般。

苻凰就停在满树的繁花下,望着宫宇轩窗内那番温暖静好的景象。

慕容冲身着金线暗绣祥云龙纹的玄黑冕服,雕龙王冠束发,插着金玉发簪,发冠两旁垂着玄黑丝线缀着朱红充耳垂坠于两耳旁。他执朱笔批着面前摊开的奏疏,书案上摇曳的灯火映着他俊美温冷的容颜,是她从没见过的帝王威仪。

他的身旁,一袭丁香纱衣的佳人云鬓华髻,丹唇皓齿,巧笑倩然地为他或红袖添一段新香,或素手研一方新墨。

铜制的小巧熏炉内升起青烟薄雾,氤氲一室清幽的香气。殿内并无旁人侍奉,连一向跟随慕容冲左右的银面也不见。

窗外槐花纷落如雨,她就静静站在纷飞的紫色花雨中,淡淡望着窗内琴瑟和鸣的两个人。更深露重,她忽然觉得很冷。

一阵晚风旋起,蓦然吹走她掩面的轻纱。她一抬头,一袭玄黑帝王常服的慕容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出了偏殿,恰好抬手将那方飘飞的月白轻纱握在手中。他踏着满地的落花向她走来,他的身后,一袭紫衣的女子眸中似是有些惊诧,却也只是一瞬便盈盈向她一福,轻轻退下。

她只淡淡望着缓步走来的慕容冲,她从没见过这样身着玄黑冕服的他。在她的记忆中,他总是一袭白衣清贵出尘,俊美如谪仙。如今,他身着金线暗绣龙纹祥云的玄色冕服,天生贵胄,威仪棣棣,是她生长了二十几载的这座皇城的王,而不久前坐在这未央宫中的,还是她的父王,这江山也还是大秦的江山。

短短几日,天下倾覆,家国残梦,她忽然觉得恍惚。

摇曳的琉璃宫灯映着慕容冲玉面清绝的容颜,他看她的眸光深如枯井寂如寒潭,声音淡漠,他问她:“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她轻轻靠在槐花树干上,琉璃宫灯映着她琼花堆雪的容颜,她微微偏头看着他,轻声道:“走了许久,乏了。”

慕容冲垂眸望着她,宫灯下她的眸光婉转流离,是他多年未见的似曾相识。他忽然薄唇微翘,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如玉雕般清冷俊美的容颜因这极浅的一笑而顿生出许多暖意来。

他弯腰将她抱起,她柔软的双臂轻轻勾着他的脖颈,靠进他结实的胸膛里。慕容冲似是一怔,而后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清浅一吻,抱着她踏过落英铺满的玉阶走进寝宫内。

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为她脱了织锦双履,取了一旁的锦被盖上,道:“累了便好好歇着罢。”

言罢,他便要起身离开。她却忽然从后紧紧搂住他的腰,温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背,皓腕上碧绿琉璃的美人镯盈盈有余,玉色流光。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长睫掩映下眸光沉沉,忽然转身吻在她的耳边玉颈。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便要躲开。他却在她的耳边闷笑出声,声音凉薄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她闻言忽然倾身,软软勾住他的脖颈,闭上双眼吻了他凉薄的双唇。慕容冲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暗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拥着她倒在榻上。

他温凉潮湿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心上,温存流连,呼吸相融。她看着他肩上愈合不久的剑伤,纤细的手指流连在他的背上,那里都是那一晚她给他的伤痕。他的身躯滚烫,烫得她浑身止不住颤抖,神思早已迷乱。

朦胧缠绵中她好像听到他压抑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凰儿,你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轻柔破碎,似真似幻,幽梦萦绕已渐朦胧。寝宫里的灯火明明灭灭,没有月的夜色黑云翻墨,凉风戚戚。窗外槐花纷飞,乱落满阶天香。

夜深人静,窗外只剩一盏琉璃宫灯摇晃在风中,映着窗前轻悬的纱幔。

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窗外。

榻上的女子墨发如瀑,将手中紧握着的金令轻轻扔向窗外,金令穿过飘摇的纱幔稳稳落入窗外一袭玄衣的女子手中。黑色的身影如影如魅,眨眼间便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苻凰轻轻披衣起身,回眸望着灯火明灭中慕容冲沉睡的容颜。他如刀刻般深邃的轮廓上笼着一层微弱的光晕,浓密的长睫随着呼吸轻颤,这样沉睡的他不再清冷孤绝,对外界的一切全然无防备。

她袖中的匕首蓦然滑落掌心,她紧紧握着手中切金断玉的匕首,清冷的刀光在空中划过,刀刃却在离他胸口一寸的地方生生止住。刀光森然,映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也映着她紧锁的黛眉。他依旧沉沉睡着,她却止不住颤抖,握刀的手僵持良久,终是狠狠收回,转身拂袖离去。

窗外落花纷扰,宫灯摇曳,明明灭灭的灯光透过飘摇的帘幔,落入榻上深如永夜的一双丹凤眸中。

天际墨云翻涌,夜深人静的宫中只闻得更柝声声,忽远忽近,夜风里夹杂着潮湿的寒意一阵一阵吹过寂静的竹林。林中青石小径两旁晕黄的宫灯摇摇曳曳,映着径上两人匆匆而来的身影。

苻凰立在轻纱遮掩的飞翠亭中,略显不安地踱来踱去,忽然听得身后窸窣的脚步声,她连忙回头,一袭玄衣的若玉和一身戎装的杨定并肩前来。

夜幕深深,飞翠亭周围低垂的纱幔上映出一剪娉婷清影,杨定怔怔望着亭中的身影,突然拜下身去。胳膊被一双纤纤素手轻轻一扶,清丽的声音带了几分担忧从头顶传来——

“将军怎么还在宫中?”

一旁的若玉迟疑道:“将军他……一定要见公主一面。”

杨定看着面前暌违已久的人,那样的容貌只看一眼便能记一辈子,他只觉得这一刻恍如隔世,俊朗英挺的面上又惊又喜,七尺男儿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的声音忍不住哽咽,道:“真的是你……公主……”

苻凰望着他微微笑开,道:“好久不见,子安。”

杨定突然失控,他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急道:“公主,你同臣一起离开罢,我们一起走。不管大秦如何,天下如何,杨定定会护公主一世安宁。”

流月宫灯映着她姝丽的眉眼,她的眸光一如他初见那般沉静,只是多了很多苍凉。她从前虽伤情至深,却看得很开,总是眉眼带笑。而如今山河破碎,生离死别,她曾为了成全一个公主的大义而殉国,却终究不能得成所愿,只能被困于这辜负了她的尘世之中。

苻凰望着他,眼中仿佛被风吹过,良久方道:“我不走,子安。”

慕容冲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她放走杨定,却绝不会放她离开。

杨定听她这么说,急道:“公主,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意。你若决定留在他的身边,那就忘记一切,不要再执着于自己的身世。为家也好,为国也罢,那日城楼一跃,都已经还清了。秦国的来仪公主,已经殉国了!”

流光映在将军的眼中恍若一池深潭,他望着她,道:“公主,你要相信,若不是对公主有情,他不会去长安劫亲。”

天际暗涌的夜色都落进了她的眼中,她缓缓后退一步,道:“将军不必说了……”

杨定看着她眼里苍凉如水的神色,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公主可知,以公主大婚诱杀慕容冲的计谋,是二殿下临死前对天王献的最后一计。”

苻凰一怔,喃喃道:“二哥?”

平原公苻晖,是从始至终都主张诛杀鲜卑一族的人。如今想来,他竟是最明白的人。灞河一役之后,苻晖被慕容冲屡次击败,心性高傲的他本已自责惭愧不已,而慕容冲却还要送女子的衣物羞辱于他。最终,他不堪受辱,于战败后自刎。

他死之前,为天王献计,以公主大婚诱杀慕容冲。

当时,没有人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因为所有人都和苻凰一样,认为慕容冲不会来。只有苻晖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慕容冲对来仪公主求而不得的心思。

慕容冲出任平阳太守之后,苻晖曾借平阳剿匪的机会,将与公主容貌相似的女子送到慕容冲的身边。慕容冲对那人极为喜欢,日日都要带在身边。后来,那人为二皇子带回一幅画。画中人丽仪华服,站在盛开的白梅下,怀抱一坛女儿酒。月光落进她的眼中,她的颊边有泪淌落。画的一旁提着一行字——“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画里的一笔一划皆用尽此生心意,而画中之人,是及笄之年的来仪公主。

所以苻晖笃定,以公主大婚为饵,慕容冲一定会前来。

一盏宫灯寂寂照空庭,她的脸颊苍白如雪,只问杨定:“那个细作,最后怎么样了?”

杨定不知她为何如此在意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只道:“除了二殿下,没人知道细作是谁。臣只知道,后来二殿下将那细作灭了门。”

苻晖之所以能安心把慕容冲放在平阳十年,就是因为留了这个细作在他的身边。可是后来,慕容冲起兵造反,一夜之间召集了八千骑兵,此时苻晖才意识到,那细作恐怕早为慕容冲所用。所以,他一怒之下灭了那细作满门。

杨定看着苻凰苍白的脸色,紧握着她冰凉的双手道,“公主,臣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要么公主彻底离开忘了他。若不能,就忘了过去种种,与他好好在一起。”

苻凰只觉得心口一阵阵钝痛,浑身的血仿佛都流尽了,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将袖中慕容冲的王令交到杨定手中,道:“宫中不宜久留,将军快走。你拿着这令牌守卫自会开城门放行,但一路上也不可掉以轻心。”

若玉牵了马来,杨定翻身上马,他回头望着立在宫灯下的苻凰,一字一句沉声嘱咐她:“公主,你千万要记着,若他待你不好,你一定遣人来历城寻我。仇池杨氏拼尽全族之力也会护公主周全。”

雨前湿冷的风吹进她的眼中,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骏马之上的将军恍若隔世,她曾经,是真的想过要嫁给他,可惜,她不曾有这样的幸运。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将军,大秦已亡,从此你不必再效忠于任何人,万事但凭本心,远离这纷争,一定要好好活着。”

杨定眸光深深流转几回,这一生无论他如何做,终究不是她择的良人。他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沉默着注视良久,终是收回眸光,策马离去,一人一马转眼消失在竹林深处。

一夜宫灯燃尽只剩下残烬余灰,天际凝结着灰色的云翳,青灰色的宫墙笼罩在朦胧晨雾中,清晨的长安城一片空寂。

苻凰只身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上,望着城下一人一马奔驰而去的背影。潮湿的风吹起她月白的衣袂和如缎的三千墨发,她看着宫外杨定渐行渐远的身影,眸中风雨皆落。

今日一别,相见无期。她身边亲近之人死的死散的散,到最后,只留她一人困守这座冰冷的皇城,她忽然觉得满心伤悲,冷得浑身颤抖。

身子蓦然一暖,一件银白的氅衣将她紧紧裹住,身旁慕容冲淡淡的声音传来,他问她:“你为何……不随他一起走?”

她闻言一笑,笑意虚浮,果然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她抬眸看着慕容冲玉面清绝的容颜,淡淡道:“走?为何要走?我从小生长在这皇宫中,即便是死,也该死在这里才算死得其所不是?你大可放心。”

慕容冲垂眸看着身旁人孤冷漠然的神色,深邃的凤眸中浮起一抹疲惫,似是暗含了期待,他轻声问她:“你恨我,也不过是恨我灭了秦国,若我不要这江山,你还恨我么?”

苻凰只垂眸望着宫墙之外的烟火人家和远方的万里群山,声音清冷道:“陛下说笑了,这江山谁主于我而言都没什么分别。昨夜一场戏,你我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了。”

言罢,她转身拂袖离去。月白的广袖拂过青灰宫墙,一丝痕迹也没,只留下一个淡漠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慕容冲一袭白衣胜雪,长身玉立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上,他望着远方隐没在雾气中的苍老群山,茫茫天地,他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可是这一次,他终归又是赌赢了她,不是么?

他缓缓从袖中取出玉箫,天色瓷青,冷风吹过带来淅沥的雨滴,落在他的白衣墨发上。凄凉旷远的箫声在他修长的指尖起起落落,惊了天边划过的断雁,留下一声哀鸣没于云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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