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求婚
他如果真心爱她，怎么忍心让她堕胎？五年来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生活？
五年来，他去欧洲结婚了。他打拼他的事业，何曾顾及过她？
恐怕是偶然碰到，才想重新把她收到身边。
如果不是偶遇，他恐怕再也不会找她的。
他就是一个自私的，占有欲强的男人！掌珠猛地推开他，大吼：“我陪你睡了那么久，我为你生下孩子，我失去的青春和名誉，我为孩子付出的感情和物质，你还得起么？”
什么？
她竟敢跟他讨价还价？
难道抚养孩子不是她的义务？
莫祁神色越发冷冽，五年前，他把掌珠当成自己的专属品，现在，依然如此。
他无法接受掌珠的违拗和无视。
莫祁狠狠地瞪视掌珠，扬起手，啪地打了她一巴掌。
他一直绅士优雅，只有对掌珠，却总是凶残毕露。
掌珠滚到地上，衣衫凌乱，脸色发白，嘴唇流出血来。她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被打麻木了，掌珠感不到疼痛，她只觉得恐惧和难堪。明天她估计无法上镜了。
掌珠慢慢地支起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她想远远地离开这个男人，而莫祁却缓缓走过来，在她爬起来之前抱起她，他胳膊紧紧地锁住她，让她不能动弹。
“好，既然你养孩子那么心不甘，情不愿。我会把宝宝领走。”莫祁残忍地笑着，一手按着掌珠，一手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理：“mike，带人来念四公寓19层，这里有个孩子，把孩子带走，好好看着，谁也不许见。”
什么？要带走她的孩子？
掌珠疯狂地挣扎：“莫祁，你要干什么？宝宝是我的。你不能带走他。”
莫祁冷笑：“你刚才不是说，你要我偿还你为宝宝付出的物质和感情么？你想要多少钱？你想要多少感情？”
莫祁一句话不说，把她拉起来塞进车里，带到蒙特利尔。
辗转多年，她又回来了。
他知道她最讨厌什么，就偏偏做什么。
今晚，自从无意碰到掌珠开始，他的心理完全塌陷了。
他所有的行为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毫无规矩和理智可言。
他只知道好好地惩罚掌珠。
她竟敢对他如此无视。
莫祁一把把她推进卧室去，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死活不要进去。他便拉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到卧室，大声地咆哮：“掌珠，你会怀念这里。我发誓！你乖一点，我会让你见宝宝。否则你永远别想见到他。”
掌珠只觉得力气都被他给抽干了，打净了，浑身的胆量被他的威胁打散了。
我不怀念。我恨这里。
她无法再冷静。可是也无法抗争。
莫祁微微一笑，表情也愈加地讽刺，就在掌珠因为愤怒和恐惧全身僵硬的时候，他的手伸出捏住她的胳膊略一使力，掌珠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了几步。
又跌进他怀里。
脚被地毯绊住，她还穿着拖鞋，这时候，拖鞋掉了。
掌珠被他按在怀里，艰难地低下头，瞪大眼睛，无助地看着自己没有穿鞋的脚，惊惶地尖叫起来，仿若惊弓之鸟，受到了不明的侵害，遏斯底里地迸发出来。
她的叫声尖利而痛苦，可是莫祁完全无动於衷，这样的夜晚，房子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人会听到她的挣扎，即便是听到，也不会有人来打搅。
他松开手，将她的身体狠狠地甩到一边，掌珠的后脑勺硬生生地撞上床坚硬的柱子，发出很空洞的响声，这一刻，掌珠感觉头盖骨要撞裂了。
脑子昏沉发疼，疼得她直想流眼泪。
莫祁解开衬衫衣领，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无力地躺在床上，掌珠哭得泣不成声。他俯下身拨开她盖在脸上的头发，开始亲吻她苍白至极的脸。
不在别的地方占有，只在伤害她最深的地方，无异于再次往她伤口捅了一刀。
她听到自己在他婉转亲吻中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嘶吼，无力，苍白，而且悲哀。
朦胧中似乎听到手机铃声。手机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一起带了过来。
她不顾一切地推开莫祁，冲下床，从撕得破碎不堪的衣服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莫祁很快就跟了过来，他按住她的肩膀，要把手机从她手里抠走。
她听到手机里一个男人喊了声：“况掌珠？”她不知道这是谁，她想这或许是任其扬。
“救我！啊！”她对着手机大喊，而莫祁猛地把她手机抢走，砰地一声扔在了墙上。
“掌珠，这是你自找的！”他抽了她一耳光，把她重新扔到床上。
第二天醒过来，腰和脊椎处酸痛难忍。那都是被他折腾的缘故。掌珠不敢睁开眼睛。心想着如果昨晚都是噩梦该多好，可是如果不是梦而是现实，她该怎么办？
掌珠恨得磨牙，恨得想自杀。
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掌珠想来想去还是睁开眼睛。
刺目的太阳光从落地窗射入卧室，明明灭灭映在掌珠眼睛上，掌珠眯了眯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看到落地窗外的大露台上十分热闹。黑衣白裤的佣人在来往穿梭，摆放果盘，餐桌餐具，莫祁似乎准备招待客人。
花了半天的时间，莫祁重新把空荡荡的蒙特利尔布置的有了人气。就像是一个家一样。
一个有掌珠的家。
不过一大早，倒是有个让他意外的人物忽然拜访。
说起这个人物，TML要开拓国内市场，还离不了这个家族的大力相助，所以吩咐佣人准备丰盛的午餐。
闹钟已经显示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
掌珠觉得肚饿，一件乳白色的真丝睡袍在枕头边整齐摆放着，掌珠抓起睡袍穿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着可爱女佣服的小女佣露了个头。
“况小姐，您要洗漱么？”
掌珠拿起枕头攒过去，声音冷硬而高亢：“我要我儿子。”
小女佣脸色发白，飞快走开，不过很快又走了过来，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儿。
这是宝宝？掌珠一时间差点没认出宝宝。
宝宝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优雅而又帅气。
像个干净的小王子。
莫祁给宝宝换了衣服。
宝宝抿着嘴看着掌珠，眼泪晕在眼眶里，白白的小脸微微皱着。显然他心里很难受。宝宝从小就安静，难受的时候从没有流过眼泪，而是蹙着眉，眼里包着一团泪，看着你不说话。
比大哭看起来更让人心疼难受。
掌珠想不到莫祁竟然让她看孩子，心底高兴地同时也不由疑惑。
掌珠掀开被褥，飞快下床，“涵涵。”她知道宝宝虽然不说话，可是眼泪汪汪的样子告诉她，其实有多担心妈咪。
宝宝钻进妈咪怀里，小手紧紧抓住妈咪腰间的衣服：“妈咪，有个叔叔说他是我爸爸，真的么？”
莫祁已经给宝宝洗脑。
掌珠不想骗宝宝，就摸了摸宝宝的脑袋：“嗯，你终于有爸爸了，涵涵喜欢他么？”
宝宝摇了摇头，继续抱着妈咪的腰，“我喜欢任叔叔，我喜欢上幼儿园。”
听到宝宝的话，掌珠更是觉得宝宝病情好转。因为一个真正自闭症患儿是不喜欢群居生活的啊。
“好，妈咪送你去幼儿园。”今天宝宝说了很多话诶，掌珠昨晚阴霾的心情此刻因为宝宝情况好转而顿时春暖花开，阳光灿烂起来。
就在这时候，莫祁推开房门，掌珠仰头，恰看到他靠在门框细细地看着这对母子。
“我已经给涵涵联系了一所国际知名的幼稚园，那所学校有专门针对自闭症患儿的课程。所有手续已经办好，下午我送涵涵去幼儿园……”
掌珠紧紧搂着涵涵，手捂着宝宝的耳朵，这才转眼看莫祁：“他只是自闭，不是患儿。你说话注意点，不然会对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莫祁笑了下，目光变得温柔，与昨晚的暴烈完全相反。
“只要你对孩子好，我也会对你好。”他撇下一句话，转身走开。身子在走廊顿住，他扭过头来，笑着看掌珠：“梳洗一下，陪我见一个客人。”
聂志维便是来拜访莫祁的客人。
在莫祁和掌珠在卧室谈话的时候，他则坐在莫宅小客厅的皮艺沙发上。身边有著名美女艾萍作陪。
聂志维暗自思忖。莫祁，莫家第二子，据说因为私自开公司跟父亲产生矛盾，本人已经回国，意图为他投资的公司TML打开南方金融市场。
而聂志维家在政界和银行业都是举足轻重的地位。
莫祁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访他，而不是他来拜访莫祁，可是聂志维等不及了，所以上午就跑来了。
他跑来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况掌珠。
昨夜他突然心血来潮拨打况掌珠的手机，谁知道竟然听到那女人喊救命，声音尖利而惊恐，就像是一只高空坠落的鸟。
然后又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呵斥，差点惊爆他的眼镜。
如今夜深人静，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咯？
那样一个清雅而略显纯良的女人，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暴力的男友？
好奇之下用卫星定位系统查了那女人的地址，发现她正在莫祁以前的宅邸蒙特利尔。
那个女人不简单，竟然和莫祁还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聂志维对况掌珠的兴趣来自那天那个女人趴在他车窗上隆胸。既然觉得好玩，他便三番几次勾搭掌珠，怎奈掌珠一副水火不侵的样子，跟往他身边凑的女人大有些不一样。
本来聂志维对于掌珠只是一种猎艳的心理，并未花太多心思。可是自从昨晚听到掌珠那一声尖利的叫喊，他一整晚耳膜都在震动。耳边总是环绕着况掌珠的声音。
“救命。”
其实，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声救命勾起了聂志维埋在心底的一段往事。
他第一次听到人喊救命是在他12岁的时候，他偷偷开父亲的车和朋友出去玩，朋友撞上了一个女人。朋友扬长而去。他不忍心，便送那撞成重伤的妇女去医院，那个女人有一个女儿，当年才七岁，趴在那女人身上哭得肝肠寸断，一直拉着他的手喊：“哥哥，救命！救救我妈妈……”
他拼尽全力开车，在医院为那女人奔波，而那个女人终究抢救无效死亡。
聂志维对此很失望，狠狠打击了他乐于助人的积极性，从此之后，他几乎很少帮助人，总觉得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定局，就算帮助对方也是在做无用功。
有些亲戚和父亲旧友的事业出现事故，请他救援，他总是袖手旁观，只是因为那公司定然无救。
也因为这种行事风格，他被外界冠上了冷漠花花公子的称号。
也因为那句救命总在聂志维脑中环绕不去，聂志维是个行动派的人，立刻拉过艾萍来到蒙特利尔，来探探情况。
当然，他没有告诉他真正的目的，否则一定会被那女人笑他八卦。
“志维！你想什么呢？”一声娇俏的声音打断了聂志维的思绪。他回过神，恰对上艾萍妖娆的媚眼。看起来假假的，却极为招男人怜爱。
谈事情的时候带上这么一个女人，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聂志维对女人向来怜香惜玉，人又潇洒，眉目尽是多情，于是很多女人都喜欢他。艾萍当然也喜欢跟他在一起。
艾萍手亲昵地挽着聂志维的胳膊，身子微微倾斜，紧紧挨着聂志维，咬着嘴唇，问：“聂大少，您答应给我买的那栋别墅有这栋好么？”
聂志维轻咳一声，悠悠笑道：“都说女人惯不得，我看确实如此。我送你一套房子，可没说送你家具和装修呐。”修长手指伸出，捏住艾萍纤巧的鼻子，狠狠一拧。艾萍尖叫一声，扑进他怀里，粉拳捶打他坚实的胸膛。“呵！好疼！志维你好坏，不仅吃人家豆腐，还对女人暴力。哼！”
说话间，一双手伸到聂志维衬衫里，在光滑坚实的胸膛上摩挲。
“聂先生好兴致。”一声低沉爽利的男声忽然传来，聂志维捏住艾萍在他胸膛乱摸的手在她背后固定。肃整了容颜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莫祁，一身休闲西装，浑身高贵冷漠的气息，散发着掌控一切的力量。
聂志维本能觉得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眼睛眯了眯，镜片上划过一道白光。嘴角却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聂志维对款款而来的男人优雅一笑：“莫兄，呵呵，让你见笑了。女人不能宠，如果宠坏了，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语气优雅自然，只是镜片后的眼睛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而越发熠熠生辉起来。他就这样，看到势均力敌的敌人或者朋友，都会像狼一样，冒出这种目光哒。
随后到来的是一个清雅女子，况掌珠跟着莫祁走到露台，莫祁挪开椅子，掌珠面无表情，对他看也不看，只是听话地坐下。抬眸，恰对上聂志维一双桃花眼，那双眼睛里溢满了意味难明的情绪，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却碍于这种场面说不出来。
掌珠心想，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你看我干什么。掌珠从没认真看过聂志维，瞟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只是低头的一瞬间，忽然觉得那男人的眼睛有些面熟，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见过。
不是那次在销金窝偶遇，而是更久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