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又过了大半个月,老鸨也批了路悠悠几日休息时间。
早上,路悠悠起床发现自己脸上的把似乎好得七七八八。她准备在用针对自己的脸“残忍”一下。等到她该点的地方点完后,她又开始犹豫自己脸上的本是柳心帮她划的,自己实在下不了手。
路悠悠咬咬牙,准备一针刺下去之后,突然,身后传来踹门的声音。
吓得路悠悠赶紧抓起放在妆奁旁的匕首,转身。看见的不是陌生人,而是满身是血的柳心。
柳心踹门,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手里还抓着染上鲜血的剑。她看见路悠悠后,直接跟路悠悠说,“快,给我上药。”说着,从兜里把药拿了出来。
路悠悠上前扶住她,不过并不是把她扶到椅子上,而是往外跑。柳心抓着路悠悠的肩膀,虚弱地问,“悠悠,你这是去哪?”路悠悠眼神一直望着外面,说,“当然是逃走啦。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行动失败,肯定会追杀你的。你来到这里,那些追杀的人不久就会来。我不仅是个弱女子,我这里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你来这里,不亚于送死。我也不想死啊,肯定要带你逃走啊。”
柳心艰难的迈着步子往椅子的方向去,说道,“别怕,他们不会来的。相信我。”路悠悠犹豫了一下,暂时相信柳心的话。路悠悠赶紧坐在柳心身旁,有点手忙脚乱地为她处理伤口,因为路悠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所以全程都是边问柳心怎么做,边清理她的伤口。
伤口处理完后,路悠悠长叹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喝水。柳心则在善后,因为路悠悠的技术太差,包扎起来像狗啃屎一样,难看。
柳心看着满身大汗的路悠悠,沉默了一会儿,问路悠悠,“你就不好奇我这里是去干什么了吗?”
路悠悠被问到先是“啊?”了一声,又镇定回答道,“能有什么好奇,除了杀人就是放火,你们这一行不都是这样的吗。”
“那你不怕我有一天杀了你吗?”柳心问。
“怕呀,在死面前我做不到不怕。而且你也是个女的,重感情,怎么说我也是救过你的人,你多少也不忍心杀吧。”路悠悠答。
“那你不好奇我以前的身份吗?”柳心又问。
“暂时不好奇,本来可以当个文静的深闺女子,倚在爹爹身边撒娇谁不想。如果不被逼上绝路,谁愿意冒死做杀人的事,为别人卖命呢。除非一出生就出生在一个杀手的家庭,这是命,改不了的。不过你如果希望我好奇的话,那我问你,你干什么去了?”路悠悠砸吧着眼睛很配合地问柳心。
柳心知道,路悠悠看得出她心情的压抑,需要找个人倾诉,“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能当一个父母疼爱的女儿,谁愿意抛头露面去杀人。可是,我的父母都不在了。”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双手紧握,全身颤抖了起来。
这时的柳心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冷血的杀手,而是一个没有了父母庇护,自己硬撑着让自己坚强的女子。
路悠悠看见柳心突然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古代没有纸巾这种东西,她只好走到柳心身边,用自己的袖子擦柳心的眼泪。还不忘伸手轻抚着她的背,“柳心,你其实应该多交一些朋友,你总是自己一个人压抑着,很难受的。”
柳心哽咽着,继续说,“我曾经是曹国柳将军的女儿,可是我的父亲不懂算计之术,也不屑于去抢夺权利。可是不代表着别人不觊觎他的权利啊。
最后我的父亲被有心之人诬陷,最后被皇上一道圣旨赐死。本是我们一家上下都要服毒的,可是我父亲的挚友黄将军不忍心,于是向皇上求情,请求留下我们这些孩子。
皇上是不答应的,因为我们都是罪臣之子,因为怕我们以后会报仇。
黄将军无奈之下,只好出主意说,让我去赵国当探子,把我弟弟留下来做人质,以防我背叛。
这些年我一直忍耐,等待着有一天曹国的皇帝可以把我弟弟放出来。前几个月皇上终于派人来说,让我回去曹国,把那些年在赵国收来的情报汇报给他,我弟弟就会放出来的。可是回来后,皇上反悔了,他觉得不足够,他还要安排我去把其他国的探子找出来。
我不愿意再参与进这些权斗之中,我只想把弟弟带走。所以我昨晚去皇上囚禁我弟弟的地牢那里,结果还是失败,皇上早就算计好了。而且,他也知道,我还会回去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不用逃走的原因。”
路悠悠看着身世凄惨的柳心,顿时感觉到自己是幸运的,她感慨道,“真替你弟弟高兴,有这么个亲姐姐一直牵挂着。”路悠悠以为,柳心和她弟弟是亲姐弟。
“不,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柳心解释道,“我母亲本是主母的陪嫁丫鬟,主母和父亲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主母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于是主母让父亲宠幸我母亲,后来就有了我。
主母是个很善良的女子,自从我母亲被宠幸有了我后,虽然是个女儿,可主母一直很善待我们母女俩,待我也如亲生女儿一般。后来,主母怀孕生了弟弟后,也没有刻薄过我们。
弟弟是柳家唯一的男丁了,我必须把他救出来。这也是母亲和主母对我最后的要求了。”
路悠悠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进宫,把弟弟救出来。”柳心答。
“你打算硬闯吗?”路悠悠皱着眉头看着柳心。
“嗯。”柳心淡淡地回了一句。
路悠悠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柳心,你是去救你弟弟的路上把脑子给丢了吗?
明明现在皇上盯你盯得这么紧,你死都要往里冲,你就不能暂时妥协于他,待过了些日子在找到准确的消息,再救你弟弟也不迟啊。既然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在等几天不行吗?难道你就想前功尽弃吗?”
柳心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路悠悠觉得她单打独斗有点想帮她,“要不,你带我去,我助你一臂之力。”
柳心听到路悠悠这句话破涕为笑,“你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你去了,反而会拖我后腿。才不要你去呢。”
路悠悠故意捋自己的头发,说,“我可是很少帮人的呀,你可要想好哦。“
柳心内心很感激,“谢谢你,悠悠。这么危险的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吧。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出事。”
路悠悠正了正脸色,道,“你这个犟女人,那好吧,那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到你的话,你尽管提。”
柳心感到欣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