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快结束的时候初夏开始筹备去布拉格的路线。边看攻略边吃午饭,小护士凑上来在初夏耳边八卦:“我听说,闫老师本来是准备跟未婚妻去布拉格结婚的。”
“他有未婚妻?”
初夏放下书,脑子里忽然跳出那个女孩的影子。
“是啊,我听师姐说是出了车祸,闫老师和未婚妻一起送进来的,车祸倒是没伤着,可检查的时候发现了癌细胞。”
“那他的未婚妻去哪了?”
“不知道,我没见过,可能因此分手了吧。”安初夏埋下头,无端的心里一阵一阵抽着疼。
闫子涛那么爱她,提到她时,眼角眉梢都在笑,那么傲慢的一个人,心甘情愿被她捉弄,她想要做他的妻子,他就给她准备一场布拉格的婚礼。
可她却背弃了他,扔他一人独自等待死亡。午饭后,趁他出去散步,他的主治医生悄悄将初夏拉到楼梯间。“我必须警告你们,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旅行。”
“可是…这是他的…遗愿…”初夏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两个字。医生把头摇的斩钉截铁:“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胸腔,别折腾了,没多少日子了。”
“闫老师你站在这干嘛?”护士的声音突兀的从上一层传来,安初夏猛地抬起头,看到闫子涛的衣角消失在楼梯间,初夏下意识的追上去。“闫子涛你站住!”
他真的就站住了,面无表情的缓缓回头,仿佛刚才听到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初夏,不喜不悲,而初夏却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晚,起范的病情急转直下。再次醒来时,是黎明时分,起范看着窗外说:“我想出去走走。”起范忽然回头,向初夏伸出一只手:“走吧。”“去哪?”
“你想去哪?”就在他身后,一轮新日从海平面升起,在眨眼间金色的光芒铺满了整个海面,刹那天地间清光万里。
安初夏将手放在闫子涛的手心,这一刻,初夏似乎没有了任何遗憾,仿佛几千年的悲喜都到家了。
“布拉格。”安初夏听到自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