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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疯病

“拜见国师大人!”

整个府衙的人皆对凤尧下礼跪拜。

当然,除了两人以外,一个是身份高贵的燕蓝平,另一个是一直在凤尧面前都很‘放肆’的慕清清。

“凤……国师大人,您来了呀!”慕清清一见到他就笑意盈盈兴冲冲的走了过去, 然后习惯性的准备去拉他手臂,可是忽然伸在半道的手又收了回来。

凤尧看在眼里,往前走了两步,道,“听说这里很热闹,我就来看看,你们继续!”

这原本狄元方还未问出的口,直接被他的话堵了回去。

玄衣跟在凤尧身后,他对着慕清清投来一记放心的眼神。

慕清清微微点了点头。

“来人,给国师大人备坐!”狄元方道。

凤尧朝燕蓝平点了打了个招呼,便坐在其身侧,一言不发。

狄元方见面色冷俊的凤尧,心里很是疑惑,为何国师这个时候回来?

瞧着堂前慕清清被人指证是凶手后却一脸轻松或者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心里顿觉,这场案件真是不好审!

整理好思绪,他又继续对慕清清问道。

“此事慕小姐还有何解释?你可知罪名成立后,按照大齐律令,当以杀人偿命,判以处斩之刑!”

她看这些一脸唏嘘不已的众人,心道,该是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了!

“不需要解释!我就只想知道若是诬赖他人,该处何刑?”她对狄元方问道。

对方回道:“乱做伪证者,轻则掌嘴三十,重则重打二十大板再关进大牢!”

此话一出,慕清清阴冷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那仵作用着长调音应了句:“哦?掌嘴三十,或者坐大牢?不错...”

那冰冷的话语好似在他耳边吹拂,吓得仵作不由得一哆嗦,目光也闪烁不止。

“既然如此,这位仵作大叔,你想选哪一种呢?”

“慕小姐说笑了!”仵作心里忐忑,不敢抬头看她。

慕思礼忽然厉声道:

“慕清清,你是在威胁仵作吗?不要以为你身在公主府就让所有人怕你们了!告诉你不畏强权的正义之士多的是!你掩盖罪行的目的是不会得逞的!”

说的多么正义凛然,好似她真的就是那大奸大恶之人一样。

“小贱人,你害死你堂哥,下地狱给他当牛做马赔罪去吧!真是个丧门星,从你一出生,一家人就没个安宁!你怎么自己不去死!你个祸害!早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老太婆拄着拐杖指着慕清清的鼻头骂道。

如此难听的话语传进凤尧耳中,只见他黝黑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哪里来的老恶婆!比恶犬乱吠还让人讨厌!”

“哈...!”慕清清忍不住惊奇的笑了起来。

如果这话从花红焰嘴里说出口她觉得毫无违和感。

可是如此粗鄙的话,从身份高贵姿态优雅的国师凤尧嘴里说出来,可就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了!

这一鸣惊人的话一出口,整个衙门无论是观戏的百姓还是整个府衙里的压差审判,皆噤声惊诧,像是天上出了万年不见奇景的表情。

“我乃慕清清亲奶奶!我教训这个小贱蹄子,外人管不着!”老太婆挺直着摇杆,垂着两个嘴角,瞪着一双老豆眼,那气势跟个嚣张的老太君一样。

“你也配?”

凤尧冷哼道。

老太婆又要继续破口大骂,已经吓得冷汗连连的慕思礼连忙拉住自己老婆子:“娘,这可是国师大人,你要是得罪了他,咱们不仅不能给青松讨回公道,还可能因此得罪了他,到时候全家老小,包括您,可能都会被咔嚓了脑袋!”

他一脸惊怕的对着她比着脖子道。

瞧着国师大人明显已经动怒了啊!

自家这老娘也真是,怎么就不会看人脸色,只图嘴巴痛快张嘴就来!

千万可别坏了事!

老太婆平时嘴皮子厉害惯了,特别是老大慕思年取了公主这几年,有着这一层关系,更是没人敢惹她了,脾气越发大了。

现在早就已经无法无天,谁要敢惹她不快,那是张口就来直接就破口大骂,根本不认你是谁。

“我不信,他真目无王法敢要我的命!”见自己而已如此害怕紧张,她也低着声音不服道。

慕思礼心肝都在颤抖,

“我的老娘也!王法?他就是王法!他需要跟谁讲啊!”

“那怎么办?”她那张刻薄的倒三角老嘴嘟了起来。

“国师大人,我娘也是因为亲孙子被人杀害,老人家气急攻心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性,冲动了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不要与她计较?”慕思礼弯下腰对凤尧请求道。

“若是我要与她计较呢?”凤尧反问道,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

“国师大人,奶奶年事已高,脑子容易犯浑,她不是有心的!”

跪在地上的慕念娇突然故作很大方的抬起头,并用着清脆的嗓音对凤尧道。

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然而对方却瞧都没瞧她一眼,冰冷无情道:“这又干我何事?”

痴迷的偷偷窥探望着朝着堂上那个伟岸的男人,对其心中虽然爱慕,可是对方身份高贵,曾经在公主府她偶然故意三番五次创造机会相遇,可是每每无功而返,就如现在一样,他眼里直接将自己漠视了!

手握紧跪在地上的膝盖,心里很不甘心。

暗自咬了咬牙,她连忙转头对自己父亲使了使眼色。

“国师大人饶命!娘,您快给国师大人道歉!”慕思礼连忙跪了下来。

凤尧静静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根本没理会他。

见自己儿子如此害怕,她双腿也不由得软了。

没了之的气焰,低声下气道:

“老身不知礼数,得罪国师大人,请国师大人饶恕!”

凤尧却道,“为老不尊,粗鄙不堪,跟我道什么歉?”

慕清清默默摸着下巴,暗道,这凤尧是在替自己出气吗?

别说,这感觉还挺好的!

“这……”慕思礼没明白国师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咳!”狄元方冷撇了他一眼。

他恍然道,“娘,你赶紧给给清清道歉!”

“我为什么要给这个小贱货道歉?”老太婆固执道。

为老不尊,粗鄙不堪,八个字顿时丢尽了她的老脸,老太婆面色一下子郁色不快了。

自己可是长者,让她给慕清清道歉,那不是打她脸吗?

所以老太婆不但不道歉,反而

“她害死了我亲孙子!我现在只是骂她,呆会大老爷审判下来,我还要打死她!”

早就看不下去的燕蓝平,终于忍不住了,她眼里顿时寒光乍现,怒视凶凶道,

“此事孰是孰非还不一定,就算是我陶婉的女儿杀了人,也自还有官府判罪!你想借此打死她,也得跟着陪一条老命!”

此时燕蓝平也将什么孝道抛之脑后,只要谁敢动她女儿,谁就是仇人!

刚刚这老婆子对着慕清清竭尽的言语侮辱,她已经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了,可是一味不是你忍耐,别人就会有所收敛。

老婆子听了燕蓝平威喝之言后,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哭大闹了起来,

“你,哎哟,大家瞧瞧,我这老婆子命好苦,大儿子取个公主媳妇,别人以为我多涨脸似的,其实这日子被欺负的根本没法过了!大家看看啊,人家恨不得弄死我呢!这日子没法过了!苍天啊!”

虽然与燕蓝平相隔距离甚远,但已经明显能感觉到她此刻应该是已经肺都快气炸了!

这老婆子可真会来事,瞧着自己娘亲愤怒中的无奈,想必老太婆这种无赖耍泼的招数以前应该没少用吧?

这样一闹腾,又该有不少人暗地里戳陶婉公主的脊梁骨了,若是再闹道皇宫那些人的耳中,令皇室蒙羞,礼监部那边再参上一本,皇帝不在护着,公主府这牌匾怕也保不住了。

如此她们一家就少了一道庇护,与寻常百姓无异了。

只瞧着慕清清突然惊道:

“哎呀奶奶,你的脑年痴呆症又犯啦?清清刚刚就觉得你说话很不对劲了,你平时那么喜欢清清的别说打就连骂都舍不得,可喜欢清清了呢!今天行为如此异常,许是受了堂哥去世之事刺激到了!”

她转而一脸担忧的将目光投向凤尧,“国师大人!听说妙手神医有一法子专治疑难杂症老年痴呆,不知可否请他用针施术医治我奶奶,她这样病着我这做孙女的真的看着好担心,好心疼!”

“慕清清,你个烂嘴巴子的!敢骂我有病,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被人作贱被万人骑!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家瞧瞧,这两母女是一点恨不得我好啊!”

她坐在地上指着慕清清破口痛骂道。

此刻不知何时围观的百姓手里,早就基本人手拿起瓜子嗑了起来,很有兴趣的围观者,不时对堂内指指手做做点评。

之前那个靠门上看热闹的大汉抓了抓腋下,一脸笑嘻嘻的,边吐着瓜子一边对旁边的人道:“今天这事够我回去吹一年的!真有趣!

“看来,果然是病的不清!慕清清本国师怀疑你有隐瞒之嫌!”凤尧道。

慕清清面露疑惑

“小女隐瞒何事了?”

“脑年痴呆是假,疯病是真,也不知这病会不会传染!如此……是该火化隔离才是,杜绝后患,以免传染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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