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京城里,罗大人给他们安排在离皇宫最近的欣欣荣客栈里。罗大人说他回去禀告皇上,有事再来通知他,然后拱手告别了。
天色渐晚,贺芸香和贺芸飞站在楼上的窗口边,默默地看着街上的美丽景色。贺亦成点了几个菜,把他们叫下去吃饭。
贺芸香和贺芸飞沐浴出来,看见贺景曜陈七吉蔡红花也刚从房间出来,很是兴奋。陈七吉此时的装扮,像极了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
“我们正准备去叫你们呢,想一起去街上逛逛,难得来一次京城,过了今天明天可能就要分别了。”贺景曜说。
贺芸飞一听,高兴地拍掌,说:“好啊,我还怕娘不同意呢。”
贺芸香也说:“一起去吧。”
京城的夜晚就是不一样,灯火辉煌,载歌载舞,熙熙攘攘。他们一群人在街上走着,贺景曜看见前方有人在卖糖画,便过去买了五个糖画,发给他们吃。他们走到一个戏台前听曲,刚好他们中场休息,贺芸香便过去请求弹奏一曲,没想到他们爽快同意了,贺芸香便坐到古筝前,开始弹奏。她熟练地弹奏着,优美悠扬的曲韵获得在场所有人的鼓掌。贺芸飞更是鼓掌得厉害,站起来,那激动的样子好像是此曲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一样,贺景曜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她便赶紧坐下去。
那些人看贺芸香弹奏得那么好,于是又请她再奏一曲,她看见了旁边的箜篌,想试试箜篌。这时陈七吉走上去,坐在古筝前,说:“来首《蝶恋花》怎么样?”
“好啊。”贺芸香说。然后他们开始弹奏,两人配合很好,又一次引得听众连连鼓掌。
贺亦成和乔英呆在客栈里,乔英给他倒了一杯茶,讲了对贺芸香的想法。
“你真是多事,难怪芸香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看七吉很好啊,儒雅温顺,跟芸香很配。”
“他人是好,可是他父母跟我们有恩怨,这在谁心里都是疙瘩,日子久了,矛盾多了,难免会因为这个事心生仇怨。”
“是你想多了。只要他们俩情投意合,就不要拆散他们,他们在知道的情况下,还要在一起,说明他们是不会介意这件事的。”
“你这老头,不知道事情会变,感情会变的吗?”
“我变了吗?”贺亦成握着乔英的手,看着她说。
“真是讨厌。”乔英抽开手要走,就被贺亦成拉到怀里了。
天刚亮,罗大人就来通知贺亦成,让他进宫见皇上,同时做好出发的准备。乔英贺芸香贺芸飞也跟了过去。
在宫殿大门外,皇上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他们赶紧跪下给皇上行礼。皇上让大家起来后,然后让他们进大殿前的广场上等候着,只让贺亦成跟到殿旁的小花园里去。
“贺将军,先皇封你为将军,你也曾打败敌人,安国保民,我想你一定还有能力帮朕打退敌人,夺回被侵占的领土,保家卫国。”皇上说。
“多谢皇上信任,臣定全力以赴,不辜所望。”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大门外有一支队伍,由你率领,前去与庞鲁将军会合,一起抗敌。庞鲁将军是我刚任命的,前面的将军已阵亡了几个了。这次敌人太强大了,我们节节败退,失去了不少国土,战场上的战士也伤痕累累,筋疲力竭,希望你能反败为胜。”
“是。”
“有信心吧?”
“有。”贺亦成坚定地说。
皇上看看他,突然说:“刚才在外面的女子是不是你的家眷。”
“是的,她们来给我们送行。”
“哦,那好啊。我看到了一个窈窕淑女,她容貌可人,天生丽质,瞬间击中了我的心,她是你女儿吧?”
贺亦成一听,知道情况不太好,但也不得不如实禀告:“是的,那是我的大女儿。”
“我想让她留在宫里,做我的妃子,你看行吧?”
“小女已有所属了。”贺亦成小心翼翼地说。
“是吗?谁敢跟我抢?”皇上得意地说,看贺亦成那紧张的样子,又说,“我现在就传她过来。你给我去假山后面躲一会。”
“皇上,她真的有如意郎君了。”
皇上有点不耐烦,说:“快去那边躲起来。”他又跟那个公公说:“快去叫贺将军的大女儿过来。”
在大殿外等的人都不知道皇上叫她去做什么,都有些担心,贺芸香也开始紧张,她慢慢地跟着公公走过去。
在花园的亭子里,皇上坐在那里。贺芸香见了他,赶紧行个礼。皇上让她起来,让她坐下。贺芸香不敢坐,不停地推辞。
“你叫什么名字啊?”皇上问。
“民女叫贺芸香。”贺芸香怯怯地说,头也不敢抬起来。
“好名字。你知道朕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不知道。”
“朕问你,你愿意留在宫中吗?我封你为玉妃,看你像玉那样美丽动人,洁白无瑕。”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贺芸香赶紧说,她听到皇上这样说,害怕极了,她不喜欢皇宫,不喜欢那繁多的规矩,她怕一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有了,谁啊?”皇上凑近她,问。
贺芸香的心砰砰跳,她怕说了会害了陈七吉,想完了才说:“这个不能说。”
“放肆。”皇上突然一拍桌子,说:“我让你说你敢不说。”
贺芸香吓了一跳,双手拽的紧紧的。
“你要知道,朕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贺芸香敢怒不敢言,忿忿地看着他。
“你不同意也行,我可以把他杀了。”
贺芸香突然就爆发了,说:“你是怎么当皇帝的,看到喜欢的就不择手段,人家要给你上战场,给你杀敌,替你挡刀挡枪,你一不满意就要杀杀杀,这有国君的英明样子吗?”
“看来你不服啊。”皇上说着要抓住贺芸香的手。
贺芸香赶紧把他推开,他继续伸手过来,贺芸香又赶紧推他,挣扎着。贺亦成在假山后面看得一头汗水,他想过去,可又不敢,毕竟皇上权利无极,想让你死任何一个理由都行。
皇上抓住了贺芸香的手,贺芸香用力拔,拔不出来。
这时,一个公公过来禀告,说前方传回消息,说庞鲁将军又阵亡了,敌军又占去了一片土地,逐渐向京城攻过来。
皇上听了,心情似乎更差了。他松开贺芸香的手,说:“贺将军,你出来吧。”
贺将军跑过来,跪在地上,说:“皇上,求你放过小女吧,她还小不懂事,不懂规矩。”
皇上一脸漠然地说:“我身边妃子也多,不差你一个。我突然决定,你敢反抗朕,对朕无礼,朕要惩罚你,要你全家不论男女,都要去前方打战,没有打败敌人,收回国土,就不允许回来。”
“是,是。”贺亦成跪在地上,磕着头说。
贺芸香也吓得跪在地上。
乔英等人等得着急,看见他们出来了,双双无精打采的样子,赶紧迎上去,握着贺芸香的手,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旁边的公公说:“皇上有旨,命贺亦成将军一家男女老少都要去充军,没有胜利就不得回来。”
这像晴天霹雳一样,让所有人一惊。贺芸香跪在乔英面前,哭泣着说:“娘,我对不起你们。”
“到底怎么了?”乔英也抽泣起来。
贺亦成把贺芸香拉起来,说:“这不怪你,你没错。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要赶紧回客栈收拾一下,那些事路上再慢慢说吧。”
贺亦成写了一封信给罗大人,请他帮忙送到杭州的贺府上,告诉那边,他们要挺长一段时间才会回去,让他们看好宅府,管理好店铺。
这支队伍出发了,大家都忧郁无比,乔英握着贺芸香的手,说:“没事的,我们一家人都在,死也死在一起。”
“嗯。”贺芸香点点头,可她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更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