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晏欢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脑袋也不似刚才那般昏昏沉沉、麻胀难忍。
“娘子,我们睡觉吧。”
沉浸在碳水化合物的幸福感中的晏欢当头一棒,脑袋嗡嗡的看着男子欣喜地褪去了外衫。
都怪自己刚才光顾着吃面,也没抽空思索怎么解决当下的局面。难道……她真的要“晚节不保”了吗?
不要啊!她可是个在现实世界里只谈过一次恋爱的宝宝啊!怎么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失了节操!
“那……那个……相公,妾身今日头疼欲裂,怕是……不能伺候相公了。”男子刚欲大刀阔斧地脱下繁琐的中衣,便听得床边传来的声响,抬头就见得美娇娘垂目隐忍,单手扶额。
“娘子不用担心,爹爹早便同我说了,今夜让我好好伺候你,最好伺候到明早。”男子咧嘴笑着,然后继续低头解起复杂的系扣。
伺候……到明早?咳咳,老年人搞颜色这么猛的吗……
这……一下子就把话头堵死了可如何是好?
正当晏欢冥思苦想应对措施,男子的中衣已褪去,着着一身素色单衣,撩开了被子一角,便想往里头伸出脚去。
“相——公——啊!”
“娘子怎么了?”
斜上方的男子睁着一双困惑的大眼,虽然神情中藏着按捺不住的欣喜激动,但还是耐心做着聆听样。
“那个……那个……”晏欢心中有泪,如果不是全身疲乏无力、聚气不能,按她这个全江湖中流的水准,当下这情况一个手刀便解决了,哪还需琢磨盘算着说话的艺术。
“娘子没事,那咱们就睡觉吧。”男子说着便兴冲冲地欲朝被窝里一躺。
“啊!相公啊!”
“妾身……妾身月信来了,咱们的大喜日子怎能叫你承了这污浊之气。”晏欢急得冷汗直冒,汗渍的衣领箍勒住脖颈,心如同坐着云霄飞车一般,直耸入云。
男子歪了歪头,认真疑惑地问道:“月信是什么?”
这个……难道她还要为古代人科普生理小课堂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有些……诡异?
“没关系,娘子我不会嫌弃你的。”虽然没想明白,但是男子很快便释然一笑,麻溜地钻进了被窝。
好家伙,这是要浴血奋战啊!
实在没想到敌人过于无赖。火热的身躯就在她的身侧,喷薄着雄性的气息,烫得她心率飙高。
虽然长得还不赖,但是什么先婚后爱的……她可是新世纪女性,要自由恋爱,为爱结婚的!这么硬来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如果不看她那窜入云霄的生命体征和脸颊的两抹绯红,2505或许还会更相信一些以上的内心独白。
“相公不嫌弃,可妾身断断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置相公于水火之中啊!妾身这就找其他的塌去。”晏欢说着,便欲撑起软绵绵的身体。
“可是,前几天爹爹搬走了。”晏欢身体一僵。
“没事,妾身打地铺就成。”
“前几天爹爹搬走了。只剩下这一床了。”
“没事,妾身合衣而睡就成。”
“爹爹说这礼服珍贵,明日便要收起来。”
“爹爹”是谁!“爹爹”出来挨打!晏欢在心中咆哮着。
“娘子睡吧,我困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困倦和疲惫,晏欢刚想说话再挣扎一下,便感受到一只宽大的手掌附上了她的腰际,将她囚困在被窝之中不能动弹。
直到几分钟后听到男子粗重的呼吸声,晏欢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下来。
幸好幸好……古代人比较单纯,说睡觉就真睡觉。
“2505,怎么回事!出来挨打!”
“简单来说就是你被迷倒,然后被迫成亲的故事。”
“请复杂一点。”晏欢正憋着一股火气,便察觉到腰上的那只手从搭变成了抱,即使隔着厚厚的嫁衣也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炙热。
“当夜你被迷翻之后便被人掳来了这个山寨,估计寨主看中你貌美如花吧,便强行让你与他的儿子成亲了。”
“不是……这老婆还需要掳?古代男多女少已经恐怖至斯了吗?”
“这里不一样,据我这几日的观察,除了寥寥几个中年妇女之外,还真没有年纪像你一般大的。而且,他们应该猜测出你和许庭深的身份了,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硬抢。”
“既然猜出来,那还敢留两个'魔头'在此,不怕我们大开杀戒吗?”
“这个嘛,嘿嘿……”
“2505……你笑的也太猥琐了吧……”
“他们给你下了同心蛊。”
“!!啥玩意??”晏欢全身过电一般激灵一阵,“蛊”这个词,甭管放上什么好修饰词,她都觉得瘆得慌。
“据我猜测,你可以理解为不平等的主仆条约或者唐僧的紧箍咒。”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里正有一个可爱的小虫在蠕动?”
“没错。”2505贼贼地笑了笑。
晏欢简直欲哭无泪,她说什么来着,绝不去苗疆,结果这还没到呢,她就光荣成为了一名“寄虫人”。
“那他呢?”晏欢在心中痛哭一阵后,哀伤地问道。
“你相公啊……”
“别阴阳怪气的,快说。”
“人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傻。”感觉到自己这么说可能有些歧义,2505补充了句。“真的傻,十岁心智吧。”
晏欢愣了愣,难怪他这么好哄,原来心智真的不成熟啊……指望着十岁的小孩能知道“睡觉”的深层含义,的确是有些难为人了。
了解了实情后,晏欢突然觉着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憨。
“许庭深呢?”
“不知道,再没见过,不过能确保活着。”
黑暗中,晏欢悠悠叹了口气,她的任务生涯为何总是如此命途多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