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守田和守望,兄弟俩入住钱府的小四合院后,接管了小院的看护工作。谁知鬼使神差,他们俩当晚就发现了秘藏的银窖。从那以后,兄弟俩无论卖货或者办事,干什么都变的谨慎起来。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小院里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但就在一天夜里,正在熟睡的大哥守望,忽然被兄弟守田推醒。守望迷迷糊糊地还问道:“二弟,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情?”
守田小声道:“大哥,我觉得这个小院还是有问题。刚才我起来解手,隐约觉得屋顶上有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二弟是不是听错了?”守望疑惑地问道。
“大哥,我常年在乡下行走,自认为自己的耳朵还是很灵的。虽然屋顶上的脚步声像蜻蜓点水,但绝对是一个人的声音。”守田对他耳语道。
大哥守望胆子小,听了守田的话,他的表情马上就不一样了。他坐起身来,小声道:“二弟,江湖上的事情翻云覆雨。还是你说得对,这嗟来之食吃不得。那天晚上,要是按我当时的想法,那可就麻烦了。假如屋顶上的动静,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那我们该怎么办?”
守田道:“这个小院虽然是钱府的,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钱老爷确实不知道小院里秘藏着银子。来小院这个人的习惯,我曾留心观察过,他每次来小院的时间,都是过了子夜之后。这个人不仅在屋顶待的时间不长,而且不是天天光顾这个小院。”
守望道:“这就奇怪了,钱老爷不知小院里有银子,反而隔三差五有人来小院里探视。二弟,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守田仍对守望耳语道:“大哥,小院里的银窖,看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恐怕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了。另外,来小院的人步伐轻微,我觉得此人必有功夫。从他来的规律上看,这个人只是银窖的保护人。我估计,这个人也不知道小院银窖里的具体细节。”
“再说,我们看护小院已经一个多月了,从现在的情况来分析,窥测小院之人,并不知道我们已发现了银窖的秘密。古语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这个小院里的麻烦事多,过一段时间后,我们找个理由,把钱老爷的这个差事辞掉好了。”
由于有了辞掉小院看护的这个念头,加之手里有了一笔银子,所以兄弟俩便琢磨着买一个小店。进入腊月后,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俩便上街去打听,看有谁愿意出让店铺。而事有凑巧,在他们摆摊的东街口,有一个老头开的临街小吃店。兄弟俩平常忙不过来时,也经常光顾这个小店。
兄弟俩听人说,由于开小吃店的老头岁数大了,儿女们又没人愿意接班,所以老头愿意将小店低价转让。加之小店的房子老旧,而老头又急于出手,兄弟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只花了三十多两银子,便把路边的小店盘了过来。
对于开店,大哥守望是内行。况且他打算卖土产杂货,因此小店稍加修整就有模有样了。守望和守田商量后决定,春节前两人联系进货事宜,小店准备年后开张。
见诸事备齐,守望便劝说守田,二弟来太谷城几个月拜师未果,不如干脆放弃寻医拜师的念头,与大哥齐心合力开好这个杂货店。只要在城里把买卖做好了,一辈子照样衣食无忧。
守田听了婉转道:“大哥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我从小爱好医学,决不可能半途而废。此次来城里寻访名师,自己本想与王达仁老爷子学医,谁知老爷子的医术说什么也不传外人。在东街茶楼,突然遇到钱老爷发病,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两件事情的经过,二弟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通过这两件事情,反而坚定了我要拜师学医的决心。”
“原先我发愁自己出门学医后,怕爹娘的生活没有着落。谁知天助我也!过年后,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小店了。爹娘的生活有了保障,我出门也会安心。”
守望道:“二弟,俗话说,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但二弟也要灵活一点。你不如一边和大哥开着店,一边打听着拜师的消息,这样比较稳妥。”守田道:“大哥,我不愿意开店。我的主意已定,开春后我想去江南学医。”
过春节前,兄弟俩去钱府告知了仆人柱子,让他转告钱老爷,因兄弟俩要开杂货小店,已没有时间照看这个小四合院。而柱子因此还来过几次小院,说钱老爷想挽留他们。但兄弟俩知道小院的麻烦事多,还是婉言谢绝了小院的看护工作。至于银窖的事情,兄弟俩之间再也没有提起过。
快要过年了,守田带着懊恼的心情回到了陈家村。虽说兄弟俩意外得了一笔银子,但太谷城学医拜师的计划受挫,却让他高兴不起来。而大哥守望不一样,因为有钱可以开个小店了,春节期间守望整日乐呵呵的。
陈春林和苗氏,知道兄弟俩来年要开杂货店,便问守望哪来这么多银子?而守望对爹娘说,今年生意好,赚了一些钱,另外城里的几个朋友,帮忙筹借了一点银两。对于这件事,爹娘竟然没有生疑,就这样被守望敷衍过去了。
却说守田的舅舅苗根有,一直关心着徒弟拜师学医的进展。听说守田春节前已回到家中,而拜师学医的计划没有实现,便到家来问讯情况。当守田讲了几个月的进城经历后,苗根有道:“守田虽然拜师没有结果,但跟着大哥在城里长了不少见识。听说守望开春后,还要在城里开个杂货店。看来兄弟俩在城里,一冬天干的还是不错嘛。”
面对舅舅的夸奖,守田并没有说什么。而他却当着舅舅的面告知爹娘,自己在城里听人们议论说,江南的一些大都市里,中医名医高手很多。由于自己在太谷城里没找到师傅,所以想到江南去拜师学医。但守田没想到,对自己的这个想法,爹娘是坚决不同意。
老爹陈春林对苗根有道:“如守田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老中医拜师,来年春天,先让他在太谷城里和大哥开杂货店吧。”守田则告诉爹娘,自己不愿意开店。他已经打定主意,过年后定要去江南学医。而爹娘都劝守田:“你和大哥一边开着店,一边在城里找寻着拜师的老中医,这样多稳妥。守田没出过远门,到江南拜师学医,要走几千里的路程。况且你人地生疏,爹娘怕你出去有危险。”
见此情况,守田反复央求着爹娘,要他们答应自己下江南去学医,但爹娘就是不开口。面对家里的尴尬局面,苗根有决定与守田的爹娘单独谈谈。在避开守田的旁屋中,苗根有道:“姐姐姐夫,我和你们的想法不一样。守田这孩子天资聪明,励志要拜师学医。假如就此让他去开店做生意,或继续当个土郎中,时间长了,他的意志肯定要被消磨掉。如果让守田虚度了时光,他将会半途而废。我们做长辈的,难道要把一个人才埋没?我想问姐姐姐夫,守田出生一百天时,家里给孩子办了百岁酒席。那一日姐夫请老道长给守田算卦,老道长当时所说的话,你们还记得记不得?”
守田爹娘听了苗根有的问话,瞬间懵住发呆。片刻之后,他们俩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