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戈的心,在砰砰砰地跳着。
也分不清心跳如此之快是因为对那打人军官的愤怒生气,还是脚步声的临近危险的靠近,又或者……因眼前所见?
她忽然有一瞬间诡异的错觉,仿佛绑架自己的不是什么下作之人,或者是把自己绑到了仙境?
否则又怎么会遇见这么美的人?
如果说拓跋翼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那么眼前这位穿着月白华服的贵公子,就是傀俄若玉山之将崩的绝美,姿容无双、风仪闲畅,此神仙中人也。
……等等。
石霜戈,你大概是失心疯了吧,中了药被捆了手脚,竟然还有心情欣赏美男??一定是因为迷魂散!!
却见那月白华服的贵公子邪魅一笑,便如玉山倾倒,又听得如神山之清泉缓流之声说道:
“求我,便救你。”
霜戈此刻还在拼命想让自己摆脱对美色的痴迷,使劲甩着脑袋想清醒清醒,生怕因为迷魂散的药效而让脑子失控。毕竟中了迷魂散的副作用之一就是易对异性产生渴求之感……这可是师父颜值的原话,也不全是原话,师父说易对异性或同性产生渴求之感……实在难以懂得……
那美男子并不知道他的出现,让霜戈浑浑噩噩之中东想西想了许多。只是看见她摇头,心里便不悦了,这么硬气,死到临头还不肯求我吗?
美男子便轻轻挑了挑完美的峨眉,又开启那悠扬清流的声音说道:“怎么,不肯求?”
霜戈这才蓦然回神,听了他的话,赶紧止住摇头,又拼命点头。
呜呜呜。误会,误会。求,求。
美男子见霜戈拼命点头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禁一笑,竟翻身覆到霜戈身上。宽大的衣袍笼罩着身下的整个霜戈,美男子整张绝色的脸就在霜戈眼前放大、再放大,只见一双凤眼如山巅闪电般明亮,面如凝脂毫无瑕疵光滑柔嫩,让人好想摸一把……啊呸!霜戈,你要冷静,你要清醒!
霜戈再次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她还没建设完,就见美男子诱人的朱唇越靠越近,越来越近……实在是太诱人……就要挨着霜戈的嘴了……他要干什么?他……竟然!用嘴叼走了霜戈嘴里的布!!!霜戈完全能够充分感受到他兰芷芬芳的鼻息和炙热的温度,整个人还没有从嘴可以自由发声中回神过来,楞楞地说:“你……”
“嘘……”美男子那诱人的嘴唇又向上攀爬,缓缓凑近霜戈耳边,散发着诱人的热气,轻轻道:“为今之计,你只能叫一叫了。”
“你、你说什么?”霜戈只感觉被压着的身体虽然并未承受丝毫重力,却依然呼吸难受、浑身滚烫。难道是被药效控制的原因吗,霜戈更不敢再有丝毫挣扎动弹,生怕多动一下,就多与那美男子的身体接触一分。她又开始在心里背诵药效,迷魂散不是什么高等药,只需要坚持,坚持……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坚持……
每次霜戈心理建设还没见效,那美男子就要又出一招重击。霜戈很想在心里骂人。她只感到耳边酥酥麻麻,全是他呼出的清香之气,惹人发烫。那美男子说:“这里对女子来说可非良善之地,若想脱身,便照本公子说的做。”说着他又向霜戈耳朵轻轻呼气,与房间中完全不同的一股清甜馨香一次次刺激霜戈,霜戈只觉脚尖尖都酥麻了,心里砰砰砰地又跳起来。
听见门外的人似乎更近了,似乎只是几步远的距离。只听外面先前那个女声说道:“钟大爷一定好生享用,这次的确是上等姿色呢~”
“快叫啊,如此迟疑,莫非你在等着门外那位钟大爷?”那美男子嘲道。
霜戈听他说话过分,心里气急,但又并不懂他何意,只好咬着嘴唇问道:“什么意思?现在叫救命吗?”
“嗯?”那美男子终于放过霜戈耳朵片刻,一双撩人的凤眼疑惑地看向霜戈,见她俏脸通红,眼神清澈,似乎并非作伪,那美男子随即明白了,笑道:“原来你竟不懂么?”
说着又是邪魅一笑,如春风拂过百花,明媚诱人。
柔软的触感忽然实实地贴在了霜戈细滑的颈项,与先前馨香撩人的热气完全不同,有一些凉凉的,感觉如此异样,霜戈心尖尖颤抖起来,她鼓起勇气看去,竟然是那美男子用嘴在轻轻吸啄她的颈项。
霜戈心里吓死了,门外脚步声落停了!怎么办!霜戈心脏剧烈跳动,身体也正经历着从未体验过的奇异。霜戈并不知这位美男子究竟在干什么,或者心里知道他是轻薄了自己,可是又感觉不止如此,这美男子分明是对自己施了什么法术,莫非……莫非他是狐妖吗?
此时迷魂散后劲加上美男子……双重强烈攻击下,霜戈完全失了心神,只觉浑身酥痒难耐,心头却激越非常,渐入佳境,喉嗓竟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忽然听见那美男子咯咯的笑了两声,听得他说道:“真好听”。
霜戈忽地惊觉失态,顿时心慌不已。
门已被打开,那美男子此时大喝一声:“还不滚出去!竟敢坏本公子好事。”
只听得先前的那钟大爷大骂道:“韶妈,你什么意思,怎么货还卖两家?”那叫韶妈的女人似乎惊呆了,说道:“我,我不知道啊。这,怕不是走错了房门?贵公子,可让我们看看您怀中是哪位姑娘呀?”
“滚!本公子正兴头上,再不滚拆了你这妓馆!”说着宽袖一拂,劲风扫过,掀翻了房间中央的木桌,那韶妈“哎哟”一声跌到在地。“是是是,是咱们走错了。”拉了钟大爷便走。
门已被关上,还听得门口传来钟大爷的声音似乎有些胆寒:“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办妥了吗?人呢?这可不是闹着玩呢?”
那美男子望着身下的霜戈,“嘻”的一笑,轻轻说道:“咱们溜吧,否则我看那位钟大爷还回来找你呢。”
说罢,美男子将被绑住的霜戈裹进怀里,用宽大的衣袍遮住头脸,便从窗户又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