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觉得,我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亦或许,这个世界是众多平行宇宙中其中的一个地球而已。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真的存在吗?
冷残霜突如其来的射在我旁边一箭打破了我的幻想,我扭头看看那支箭:箭尾上捆着几根鹰的羽毛,箭的中间部分纂刻着几个汉字,这些汉字已经模糊了,应该是历经了岁月的冲刷,但是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上面写的是:英勇杀敌。我把头转了回来,冷残霜对我说:“刚才看先生一直在沉思着些什么,我突然想测试一下您的反应如何,这么看来,您的反应力真的强大啊。”我有些不解,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我也舟车劳顿一天了,先休息了,您请自便。”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内,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的迷迷蒙蒙之时,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刀剑声,我迅速拿起放在床头的宝剑,走出帐门外,眼前的情景让我不知所措:到处都躺着尸体,血流成河。我瞬间明白了,是敌军夜袭来了!光是这片刻的思索,近处又多了几具尸体,远处火光冲天,烽火连城。我还看到:冷残霜正在尽力反抗,他余晖中看到了我,大声对我喊:“快走!”我回过神来,但与此同时,敌方几个人高马大的骑兵冲到我的面前,举起长枪就向我刺来,我急忙往左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躲避,随后利刃出鞘,一剑,便将他们几个斩于马下。同时,我的左肩中了一箭,我回头一看,一名弓箭手也正在看着我,我把箭拔了出来,往他的方向一扔,随后,他应声倒地。但我也受了伤,伤的挺重,以至于我要单膝跪地,用宝剑支撑一下我沉重的身体,以不至于整个人倒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我前方又有几个敌兵朝我挥剑砍来,但是我元气大伤,已经无力抵抗,就在那几把刀插进我身体的那一瞬间,我“kuang”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惊梦而已,真的是虚惊一场。我身上还在不停地冒着虚汗,冷风一吹,冷的刺骨。做了这个梦,我也无心再睡,于是,我穿好衣服,走出了大门。
一来到门外,我就看到了这在磨刀的冷残霜,他扭头望了我两眼,又低下头继续打磨刀去了,过了一会,他稍有点沙哑的嗓子开了:“许先生醒了。”我没有说话,倒了一杯白开水,坐下,任由朝阳的光辉一点一点地爬上我的身体,直到把我完全覆盖。“白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我对他说。他同意了。
我们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集队出发。在一路往北的路上,我看见很多难民,有老人,有妇女,还有孩童,他们都是因为战火的蔓延才被迫背井离乡的,果然,一旦开战,受苦的,都是些无辜的老百姓啊。
不知走了多久,在路过一片废弃的古镇时,一阵银铃般的哭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循声看去,在一间古宅门下发现了一个被红被子包裹着的女娃,在她旁边,还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她的父亲与母亲,唉,这孩子也是可怜,于是我把马停住了,翻身下马,两三步就跑到了她的面前,轻轻地抱起她,她忽然停止了哭泣,似乎变得不那么无助。我带着她走回了队伍里,把她交给了我的随从,吩咐他道:“好好照顾她,她已经失去了双亲,已经够可怜了。”我的随从的眼睛里含满了眼泪,似乎是在为这女娃的经历感到寒心。他答应了我。这时,传令兵跑了过来,对我说:“军师,刚才属下观察到,一队北蛮士兵在前方三里外驻扎,人数大约五千人,军师,我们该怎么办?”我马上名人取来地图,仔细地观察着情况,对一旁的冷残霜说道:“冷将军,请您带三百将士快速奔袭到敌营门口,声势有多大给我弄多大,一旦敌军开门杀出,您就原路返回,来到路的尽头时,迅速突进树林。另外,我将带着剩余的全部兵力设伏在大路两边。”冷残霜似乎并未理解我怎么做是为了什么,问:“您这么做,是为了全歼敌军吧。”“不。”我否认了他的这个说法。“是为了调虎离山。”“调虎离山?”“对!”我顿时一阵蜜汁自信涌上心头,总觉得这个计划一点能成功。冷残霜半信半疑地走了下去,把我说的吩咐给了几个部下,我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儿,他就率队出发了。十多分钟后,敌营门口就传来一阵锣鼓声,和叫喊声,紧接着,是敌方号角的鸣声,我心里清楚,这是敌方将领沉不住气,打开大门,前去追杀冷残霜了。不久之后,冷残霜按照原定计划撤到树林深处了,我见时机已经成熟,便下令说:“走!”随后,我率领全军由树林两侧绕道了敌营门口,轻松干掉几个留下驻守的小兵之后,这里,就算是被我军拿下了。这,是我占领的第一个地方。就在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庆祝胜利的时候,我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冷残霜见状,倒了两杯茶水,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我,然后在我身边坐下,对我说:“您怎么了,战斗胜利了,您为何不高兴?”我对他说:“高兴什么呀,几天后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了。”他十分惊讶,对我说:“先生何出此言?”我耐心给他讲到:“此地位于战场中央,是各地的咽喉要道,如今虽然我们占领了这里,但我们也只剩下不到一千二百人了,更何况援军还在二百里之外。而且,敌军得到此地失守的消息之后,必将大军压境,届时,能否活下来,还要看我们自己的造化了。”冷残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提这个了,对了,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您会干什么?”我笑了一下,说:“待到战火的最后一缕硝烟燃尽之后,我就带着我救的那个女娃,去山里选一块地,建一间小木屋,种几亩田,酿几坛酒,从此,就隐居在山中了。”冷残霜也笑了,说:“这个想法好啊,说说我吧,等到那时,我就继续从军,保家卫国。”我抿了一下嘴唇,说:“战争结束之前,这万里河山,我和你一起守,战争一日不停,我就一日不退!”冷残霜有些感动:“谢谢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真心与我并肩作战的,之前那些人,要么面对敌人时临阵脱逃,要么,就不是真心跟我的,大多都是来攀龙依凤的。”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你没必要理他们,你只用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世人怎么说,就任由他们说去吧。”他点点头,表示附和。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偏西,余晖爬上枝头又爬了下去,朔风划过我的耳边,如同刀划过一样。风拂过草丛和干枯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极了是人的笑声,它仿佛是在笑我们的肤浅与残忍,也对,我们活该被笑,我们人类总是为了一些小事就要兵戎相见,就不能想曹植的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样吗?此情此景,我心里五味杂陈,我憧憬着战争结束之后的那种隐居生活,也担心,我不能或者到那时候。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完全昏沉了下来,我也收拾了一下心态,前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