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教主前些日子让人传来消息,催促我们加快计划,如今您官居宰相,统领百官,正是出手的大好时机,千万不要延误,否则教主怪罪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
广陵王府上十八铁卫首领站在张智龄身侧,弓着身说道。
“嗯,传言凡间会出现一位拯救世界的王者,教主神通广大,算定那位王者必定出于东洲,我们必须赶在那位王者成长起来之前,统一凡间。”
张智龄点了点头应道,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牛河村逃走的那两个孩子和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
“那日三人逃的极为蹊跷,灰光一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宛如天助一般,莫非三人中有一人就是传说中拯救世界的王者?”。
心中虽有疑虑,却没有说出来,此事干系重大,若让教主得知,独孤明月必死无疑。
他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也不能亲手葬送她。
“备马,我要进宫”,张智龄甩了甩头,按下心中杂念,吩咐铁卫首领道。
“奴才恭贺王爷出任宰相,统领百官。”,张智龄进了宫门,来到勤政殿前。
首领太监张辞远远瞧见,急忙迎了上来,大大的行了一礼。
“张总管不必客气,以后还有许多地方得麻烦您呢。”,张智龄赶忙还了一礼道。
“王爷乃开国元勋,出任宰相实至名归,以后咱俩内外合力,好好为陛下分忧解难才是。”
“张总管所言极是,前些日子故人送来了几斤上好的南疆雨露茶,随后我派人送一些进宫来让总管尝尝。”。
“嘿,王爷您太客气了,奴才先谢过了!”。
“不知陛下现在何处,我有几件重要的事需要面圣。”。
“陛下现在雨露台呢,自从出了那事,陛下就没有回来过勤政殿,奴才估摸着王爷该进宫了,这才到殿前等候,王爷随我来吧”,张辞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先而去。
“那就有劳张总管了!”。
李德修还在世的时候,他可是宫中的常客,有事没事的大哥都会叫上他和二哥来皇宫聚聚。
他也期盼着皇帝的召唤,因为这深宫之中锁着一位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可是来了多少回,却始终没有再见过她,即使这样他也期盼着,期盼着那一份万一。
如今故地重来,物是人非,宫中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他也不太能记得道了,甚至都忘了承庆殿怎么走。
人总是善忘的,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忘记她吧?
“王爷,到了,您进去吧,奴才在外面候着。”,张辞的一句话把广陵王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心中略有恼怒,这一句话击碎了他脑海中好不容易才映出来的孤独明月那绝世倾城的容颜。
以前经常出现在自己睡梦中的人儿,现在竟然需要努力很长时间才能再次出现在眼前,许久未见,明月你还好吗?
“谢谢张总管带路了。”,幼时的磨难和多年的蛰伏,他早已经荣辱不惊,喜怒不行于色,道了声谢,孤身向台上走去。
“还是广陵王做宰相的好,比那个盛气凌人的杜君儒要有礼貌的多了,以后要多亲近亲近。”,张辞看着广陵王挺拔儒雅的背影,心中默默念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孤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老师,您就放过我吧。”,张智龄刚刚走上雨露台,殿内就传出喊叫之声,声带颤栗,很是慌张。
“陛下莫怕,雨露在这呢,杜君儒之死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必过于自责。”,红衣女子温柔的抱起皇帝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口。
李纯又做噩梦了,梦中,老师七窍流血,手提着尚方宝剑要来取他性命。
“哦哦,是啊,和孤没有一点关系。”,李纯从梦中惊醒,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
“陛下,微臣张智龄求见!”,殿外传来了广陵王的声音。
“皇叔来了,快快请进,孤正要派人去召你呢,你倒是先来了,还是咱们叔侄同心啊”。
自从叶正穹死后,李纯已经很久没有再叫过他皇叔了,不知今日为何又这般叫起。
张智龄恭谨的踱着小步进到殿中,拜倒在地,三呼万岁。
“皇叔,快快请起,咱们叔侄不用这般大礼。”,李纯从榻上坐了起来,两手虚抬,让张智龄免礼。
“陛下,我这里有一颗安神补脑的药,有助于睡眠,估摸着圣上这几天肯定睡不好,顺手就带进宫来了。”。
“还是皇叔能想到孤的心里去,满朝文武,能信得过的也只有您了。”,李纯亲手杀死了培养自己多年的恩师,心理正是脆弱之时,见张智龄如此知自己冷暖,心中感动,几乎要掉出泪来。
父皇还是太过小心了,三叔如此忠心之人弃之不用,我若依言杀之,今日怕是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张智龄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李纯身后那名红衣女子,自己离开时,她才刚刚出生,生下来就被教主带在了身边,二十多年过去了,竟也出落的如此般动人。
二人虽然经常有书信联络,可并未见过面,他只记得,教主派他出来的时候,手中正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
“她叫雨露,以后你们会相见的。”,教主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陛下,你和王爷商议国家大事,妾身不便在此,先行告退了”,女子站起身来,朝张智龄福了一福就要离开。
“不必了,都是自家人,就不用回避了,孤一刻也离不得你。”,李纯正襟危坐,终于恢复了一丝帝王气概。
“这......?”
“无妨,陛下都说了,微臣自然没有意见”,张智龄赶忙朝女子还了一礼。
“皇叔,杜君儒乃是当世大儒,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如今骤然身死,虽是自杀,文武百姓多不知实情,恐生大乱啊,孤这几天神识恍惚,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莫要心焦,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住人心,杜相身死之事,需要赶紧发道明旨,昭告天下,以安黎民百官之心。”。
“这明旨该如何发?老师之死百口难辨,恐怕防不了天下悠悠之口啊”。
“天下百姓多为愚民,不会细究死因,陛下只管下旨就是,就说杜相年高,忧心国事,积劳成疾,死在任上,然后风光大葬,给个谥号,再令其后人承袭爵位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能行吗?”
“陛下可还记得叶正穹之事?他在位时可要比杜君儒威信高的多了,权利也要大的多,一朝成为叛贼,百姓不管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
“哦,此言有理,那就按皇叔说的办吧”,李纯点了点头,神色稍安。
“那杜家长子领兵数万,镇守南疆,若要是反了怎么办?”。
“哈哈,无妨,大夏国强兵精,数万人怎能动摇国本?我让陛下下旨令其继承爵位,召回京城,明升暗降,去其兵权,若他识相还可多活几年,若要敢反,死期将至”。
“陛下可下旨,命附近兵镇暗中向南疆靠拢,密切监视,若他敢有丝毫异动,以雷霆之势扑灭就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张智龄字字铿锵,听的李纯心中大定。
“有皇叔在,孤无忧矣!”。
“还有一事,臣请陛下给予人事任命之权,上至一品下至小吏,但凡杜派该杀的就得杀,该清理的就得清理,斩草不除根,日后恐生祸乱。”。
“皇叔,如此一来,恐怕会走漏了风声,若大昌再来趁火打劫,后果不堪设想啊。”。
“微臣早有部署,大昌自顾不及,我们不去打他已是庆幸,万万不敢挥师来攻,陛下放心就是。”。
“什么部署,孤为何不知?”。
“臣和先皇乃是结义兄弟,虽不在其位,但也不敢不谋其政,至于什么部署,陛下容臣卖个关子,不用多久陛下自会知晓。”。
“好,那一切就拜托皇叔了,不止人事任免之权,孤把调兵之权也一并交给你,但事妥之后再收回,对皇叔孤还是信的过的”。
“微臣多谢陛下信任,定当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解难”,张智龄闻言急忙跪谢道。
“好了,说了这么多,孤乏了,皇叔放手去做就是了”,李纯自出事以来一直没有睡个踏实觉,听了张智龄一番话,觉得这也不算什么事,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微臣告退”,张智龄所谋之事已成,和红衣女子交换了下眼色,倒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