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熟悉的钱广鑫可不是这样不依不饶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老板回了一句“我这里是酒吧,不是‘和平饭店’。就再没有吱声。
“莫西干”垂头丧气,一瘸一拐走了。
天渐转晴,钱广鑫“作妖”似乎也随天气的转变而平息下来了。酒吧里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再传有关他的消息。
可李玫瑾却似走火入魔了。
一天,她的一位舍友黄静雅在酒吧不无忧虑地提及了李慕瑾近期的种种反常的举动。
黄静雅说:“你们能想象吗,她现在既无心化妆,也荒于打扮。一天到晚,素面朝天,不,轻了,蓬头垢面才是。要知道她以前是多么醉心于此呀-----------,这些就已经够令人震惊的了,可更可怕的是------------”
“讲呀,哎,小学妹,快讲呀,”顾会计朝她伸长脖子,“不要吊胃口哇。”
黄静雅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顾会计,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为难。“背后谈论,怕不好吧。”
顾会计说:“你这个小学妹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都什么年代了,互联网,哦不,已经物联网时代了哇。分享,更要懂分享哇,阿懂哇。”
黄静雅就更不客气了:“更可怕的是她成天恍恍惚惚,神神叨叨的。睡觉也冷不丁尖叫,见了鬼一样。吓得我们都没个好觉。特别是听不得来电话,一来电话,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成了惊弓之鸟,看着都可怜-------------,好端端一个人落成这样,现在细想起来,寻根究底可能还是因为一通电话。”
梅老抿了口酒,轻轻摇头:“说到底,恐怕还是一个情字啊。”
顾会计说:“什么电话哇?”
黄静雅说:“这就不知道了,她哪里肯透露。”
这个周日下午,钱广鑫突然久违地接到了李慕瑾的电话。电话那头,李慕瑾极古怪。自打交往以来,钱广鑫就从来没有听过她那样子说过话。那声音就跟被电击似的,一直在颤抖。哪里还有一丁点以往那个跟他说话时说一不二的气势。
李慕瑾让他来上海接她。
他答应了。
钱广鑫按照约定来到她家小区门口,等了十来分钟,李慕瑾拖着红色拉杆箱来了。
走到近前,她目光闪烁,低下头去,轻声说:“还是你好。”
钱广鑫愣了愣,不自然地笑了笑:“你才知道。”
钱广鑫此刻有些恍惚,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是那个漂亮、高傲、时尚的李慕瑾。她憔悴消瘦的不成样子,就跟化疗病人似的。眼窝深陷。尤其是两侧凸出的颧骨,像两堆旧坟。
钱广鑫望着她百感交集,心情很复杂。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难事了?”
“没,”李慕瑾的眼角沁出了泪水,“没事。”
钱广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拉杆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慕瑾的泪水夺眶而出:“你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