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广鑫眨了眨眼睛,随即拖着拉杆箱说:“我叫了出租车,走,去外面等吧。”
李慕瑾说:“你没有开车来?”
钱广鑫说:“最近老是进派出所,老头子气得不轻,限制的厉害。”
李慕瑾说:“哦------------,对不起。”
钱广鑫淡淡一笑:“没事,早就习惯了。”
李慕瑾却不走了,低着头,绞手指。
钱广鑫一瞧,立马会意,谄笑:“姑奶奶!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自己犯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李慕瑾这才“噗嗤”一笑:“这才差不多。”
钱广鑫转过脸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从上海回无锡这一路上,李慕瑾杯弓蛇影,看什么人都觉得可疑,信誓旦旦指认了数不胜数的“跟踪者”。弄得钱广鑫晕头转向,疲于应付,差点崩溃。
而就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李慕瑾终于向钱广鑫透露了一件惊人的消息。
隔天晚上,沈华携新女友来我们酒吧又曝料了一个令人揪心的事情:“李慕瑾摊上大事了!”
顾会计搁下高脚杯,伸长脖子,迫不及待问:“什么大事哇?”
沈华说:“不清楚,钱广鑫那小子死活不肯讲。不过,感觉特严重的。”
顾会计一甩波浪发:“吊人胃口,阿烦人哇。”
这个时候,陈明亮说了一句惊人的话,致使酒吧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你们说会不会是‘血腥玛丽’引起的?”。
众人都恍然大悟。
张伟:“我也这么认为,钱广鑫自打痴迷上‘血腥玛丽’后,你们也都瞧见啦,整个人邪乎乎的,像头斗牛。而李玫瑾呢,堂堂英文系系花,不也变得神经兮兮的,现在又摊上了大事。要说跟‘血腥玛丽’没有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顾会计一拍大腿:“八九不离十哇!”
酒吧里开始议论纷纷,像一只只嗡嗡作响的苍蝇,飞来绕去,最终都落脚在“血腥玛丽”上。
马小虎教授幸灾乐祸望着老板,说:“老大,不准备说道说道,你老人家调制的‘血腥玛丽’老邪恶了。”
老板说:“邪恶的不是酒,是人心。”
梅老老花镜下四周布满皱纹的双眼,好似两坛陈酿米酒。眯缝着浅笑,漾出一股醇香。她促狭地端详着老板。
老板被她盯得发毛。
“老太太,怎么着,这是要选姑爷?”老板一边转圈一边说,“那您老可得瞅准了,别看走眼。”
老太太花枝乱颤:“德性!我外孙女都二十出头了。”
马小虎说:“外孙女更好哇。”
老板一边点烟,一边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嗯。不嫌弃。”
老太太前俯后仰,笑中带泪:“讨打,得了便宜还卖乖。嫁哪个也不能嫁你这个坏小子,太坏了!”
“说正经的,小李那丫头和小钱处得云里雾里的,我有点好奇,他俩靠谱吗?”
老板被烟呛了一下,哭笑不得:“您这样的老仙,怎么还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