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凌然和文渊对面的四人早已抖得如同鹌鹑一般,到这个时候,他们在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未免就有些太傻了,很明显,主子想要动这两个人,却不想这两个人都是铁板,根本踢不动,而接下来可能倒霉的,就是他们几个。
“你这是在跟本王记仇?还是在报复本王?”
“我没你想的那么闲,只是觉得,这次的行动没那么重要,用不着我出手,你自己随便派两个人上就可以了,我相信王爷手底下人的实力,加油哦!”
文渊听着凌然最后那句‘加油哦!’,没忍住笑了出来,妈的,确定不是嘲讽对方吗?
“好了,我出来的也够久了,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回去了,毕竟我的时间真的很宝贵。”说着凌然便站了起来,轻轻的抚掉衣服上的褶皱,脸上的冷漠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却并不让人感觉舒服。
“坐下,凌,你未免太不将本王放在眼中了吧!”恨恨的捏着手中的杯盏,温尧轩那双漆黑的瞳孔中隐藏着无边的杀意,就是这个样子,每次都是这个样子,这两人每次都是那么目中无人,若是他们恭敬一点,对自己尊重一点,自己也不会对这两人动杀念。
“没有啊!我现在不就将王爷放在眼里吗?”
话音未落,凌然人已经贴到了温尧轩的面前。
面前忽然多了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温尧轩没端稳手中的茶盏,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有一个茶盏粉身碎骨。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心情去关注那个茶盏,文渊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自从知道自己的妹妹能赢得过顾涟,他就彻底的放心了。
反倒是对面那四人,像是完全没想到凌然会有这种鬼魅般的身手,被吓得坐在原地完全的没法动弹。
最后还是那个刀疤男,起身,“放开王爷,你想做什么?”
凌然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意收敛,“王爷不是嫌弃我不将您放在眼中吗?刚刚那样,可以了吧!够放在眼中了吧!”
温尧轩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实在是刚刚那一幕的冲击力太大了,大到他清楚的感觉到,脑袋差一点就掉到地上了,或者是匕首差一点就捅到了心里,差一点点,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爷,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嫌弃我不够尊重你,好啊!那我现在尊重你可以吗?只是希望,你能承受的住这份尊重。
“走吧走吧!”如同看什么霉神一般,温尧轩迅速的摆了摆手那样子倒是生怕凌然反悔一般。
文渊摸了摸下巴,自己以后要不要也这么做啊!他能看得出来,温尧轩真的很害怕凌然这样子啊!
“王爷,没什么事情的话,在下也先告退了,毕竟家里还有个病人呢!”
没好气的继续摆手。
等到两人都走了,温尧轩才愤怒的拍着桌子,指着剩下的四人大骂,“废物,一群废物,本王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昨日里你们就不会把人带回来再撤吗?现在好了!白忙活一顿。”
四人惶恐的跪下,嘴里说着王爷恕罪,心中却是苦笑,王爷在那两位那讨不着好脸,就只能对他们发脾气了,同样都是给人卖命,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就能混得主子都能怼,他们就只能这么受着。
等到温尧轩骂累了,才让四人滚蛋。
他现在看到这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觉得闹心。
真不知道当初是这么看上这四个人的。
等到从屋里出来,四人才发现身上早已满是虚汗。
“大哥,如果我们真的要对凌出手,我们能有几成胜算啊!”白瑶目光中带着怀疑,就冲刚刚那一下,他们四个应该都没有反应过来吧!
刀疤男沉默了,因为他太知道答案了。
倒是一旁的阿莫开口,“放心吧!主子已经知道了咱们不是那个凌的对手,定然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只希望那个凌能消停点,别惹主子再生气了。”
一旁的竹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倒是搞笑,你看看那个凌和那个小白那傲气的态度,那是主子放过她们,他们就能消停的态度和样子吗?依我看,那个凌迟早要除掉,不然咱们四个在主子的眼里,呵呵,怕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废物这个称呼了。”
其他三人沉默下来,显然,谁都清楚,竹说的是事实,只要有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在,他们始终只能被摆在废物的那一排。
白瑶抬起了头,神情中带着疑惑,“大哥,我们是不是得罪了那个叫凌的女人,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得罪过她?”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刀疤男一脸的疑惑。
白瑶摇了摇头,“只是直觉罢了,你们也知道,女人的第六感这东西……”
白瑶没说,心中却依旧在想凌然瞥向他们那一眼,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犹如看四人一样的目光……
“你想多了,咱之前都没接触过这关女人,怎么可能的罪过她,回去吧!至少要把身上的伤养好了。”
阿莫拍了拍白瑶的肩膀,脑海中却是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得罪过这关女人后,才放心下来。
只是竹却没有阿莫这么放松,他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凌那种女人一看就是冷静的不得了的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看谁不顺眼炮轰谁,但是今日,偏偏对他们四个,一顿嘲讽,若没有她那顿嘲讽……
文渊听了她的话放声大笑,“哈哈哈,这话不假,有他们受的。”
笑着笑着,文渊就笑出了眼泪,“姓温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凌然下意识道,“或许,温知卿和他们不一样。”
说完后凌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替温知卿说话,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的不对劲。
“你别是喜欢上他了吧!阿然,说实话,我真不赞同你喜欢他,虽然那个男人是真的在乎你,但是我真的害怕。”害怕最后温知卿也被那个位置迷了眼,伤了凌然的心。
只要不嫁给皇室,凭借自己的财力,他有信心能给凌然做一个强大的后盾,让凌然将来在娘家不受欺负。
想到此,文渊就是一阵心疼,要是他能在能耐点就好了,能耐到能和皇室对着干也不怂,这样阿然就是嫁给了温知卿,他也有信心保护好她,可是温知卿实在是太强大了,那不是自己能干的掉的男人,他清楚。
“我没喜欢他,我知道。”凌然低着头,拿小木柜在雪上胡乱的画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天晚上对方给自己擦头的那一幕,那么温馨,若是她身上没有这血海深仇,若是他不是皇室,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该有多好啊!
凌然想着便忍不住心生向往,一时间竟然忽略了那短暂的悸动。
“但愿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我不想你往权利的中心去掺和,即便现在我们已经身在其中,但是日后,我们都是要出来的,这些东西和咱们没关系,你知道吗?”
轻轻的摸着凌然的头发,文渊的眼中带着疼惜,他知道这个妹妹很懂事,知道该怎么做。
“嗯,我知道啊!这所有人都向往的京都,不是咱们的归属,等着替父亲母亲洗刷了冤屈,赎回宅子,咱们就远离这里吧!”
那宅子是必须要赎回来的,她的根在这里。
“嗯,到时候哥带你去边疆玩,哥小时候去过,虽然条件是苦了点,但是去瞧瞧,开开眼,没错的。”
等到他们都过完了自己想过的生活,他就给凌然找个婆家,最好是凌然喜欢的,反正凌然现在才十五睡,再过几年再说婆家也不晚。
这样想这,文渊愈发的放心,总之绝对不能让凌然跟了温知卿,即便是现在小家伙喜欢温知卿,他也要给她掐死,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将来和一群女人争宠,被一群女人陷害,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聪明,但是多少聪明的女人死在了腌臜的后院斗争之中,光是自己见过的就不少了。
“你怎么忽然说这些?”
文渊今天有些不对劲,凌然察觉出来了。
“就是感叹两句,温尧轩那里,我不准备给他卖命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对我已经有了杀心,若是继续待下去,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况且温尧轩那里也给不了我什么帮助了。”
喝了一口酒,文渊眼中带着严肃,之前他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可是昨天凌然和顾涟的那一战真的是彻底的将他从梦中惊醒了。
“你想好了就好,反正咱们也不欠他的不是,只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吗?”想从温尧轩手中全身而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文渊点点头,“你也早做打算吧!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凌然知道文渊现在需要自己静静也就没有强求,点点头,就回去了。
凌然到推开门的时候心情都是格外的沉重,直到看到了坐在屋子里的那个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凌然点了灯,看着坐在暖炕上看着奏折的人。
“还剩下一点,索性边看边等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凌然看着桌子上那有些干的朱砂,没有拆穿对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