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黑,不舍得我走啊?”穆吟摸着挡在前面的大黑,一脸宠溺。
大黑像一只小猫,蹭着穆吟的手,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让穆吟一度怀疑它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殿下,让大黑送我一段,一会儿叫它回来寻你!”穆吟向远处的宇文言大声喊叫,用力的挥了挥手,转头笑嘻嘻的拍拍大黑的马背,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宇文言望着大黑的背影,不住的摇头,他实在想不出陪他征战沙场三年,最有灵性的大黑马,如何会与这乞丐有关系,“莫不成真的要找个马来陪它?”宇文言顿时扬起一抹阴笑,一个邪恶的想法浮上心头。
“我回来了!”穆吟远远的便看到小院子,兴奋的在门外喊着,推开柴门。
“姐姐,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小木林第一个跑过来,抱住穆吟撒起娇。
“回来了!”云楠也从望月台走过来,
其他人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小跑着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嗯!”穆吟看着眼前围的一圈人,关心温情的话语,突然红了眼眶,鼻尖一阵酸楚,低着头抚摸着木林的脑袋,不敢抬起。
“怎么了?受委屈了吗?”云楠也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询问着。
“没有!”穆吟强忍着眼泪,微笑着抬起头来,“是高兴,有人关心,有人等我回家的感觉,真好!”穆吟说着泪水已经阻挡不住,晶莹的泪珠快速的滑落下来,把脸上的灰尘冲出一条白色的痕迹。
“好啦,难看死了,去洗洗吧,灶台已经搭好了,准备吃饭吧!”云楠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想笑,但还是保持一惯的冷静,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
“是啊,是啊,这是我们在小院里做的第一顿饭,快试试我搭的灶台怎么样!”阿离开心的手舞足蹈,瘦小的像个猴子,蹦哒着朝灶台跑去。
“你胡说,明明是俺搭的!”阿三闻言很是不服,大步走过去与阿离理论。
“我搭的!”阿离故意与他争论,掐着腰惦着脚,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俺搬的石头,俺活的泥,俺砌的灶,就是俺搭的!”阿三气的都快哭出来。
“那也是我告诉你怎么搭的,你自己会吗?”阿离不依不饶,显然是胡搅蛮缠。
“你!”阿三气急,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看热闹的四人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就连云楠都裂开了嘴角,不住的摇头。
穆吟抹了把眼泪,伤感顿时消散,在吵闹的欢笑声中走进五兄弟为她收拾出来的小房间。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
“好饿啊!”还没听见开饭,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噜的抗议起来,“怎么还没做好啊…”穆吟捂着肚子,出来找食物。
“快快快!打水来!”云楠用衣袖捂着鼻子大步走过穆吟眼前,拉着草棚边的木森推了出去。
“哎呀,阿三,把柴火抽出来,不能再填了!”阿离也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拍打蹲在灶台前的阿三。
整个院子浓烟滚滚,杂草碎柴扔了一地,大家慌乱的跑着,叫嚷着,狼藉一片。
“姐姐!”木林跑过来,捂着嘴巴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穆吟,想寻个办法。
“唉!”穆吟无奈的撇撇嘴,朝木林耸耸肩,很显然,灶台不成功!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又叫了,穆吟瞅着眼前的“惨烈”状况,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手拄着下巴,“要是有点方便简单能快点熟透的就好了,方便面?挂面?自嗨锅?……自嗨锅!火锅!麻辣烫!”穆吟记起回国的日子,是如何的在这种“罪恶”又美好的奢靡中度过的,想到穆吟当时的感受,不住的舔着嘴角,
“姐姐,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小木林急的抓耳挠腮,不住的摇着穆吟的胳膊,还时不时的回头观望着灶台那边的情况。而穆吟,却是一副云游九霄云外的样子,如痴如醉的眯着眼,舔着嘴,简直惊悚。
“对啊!麻辣烫!方便快捷,成本不高,这里的人肯定没有吃过,定然觉得新鲜!”穆吟打了个响指,嘴角倾斜上脸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着。
“完了,姐姐傻了,灶台也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木林也一屁股坐下来,托着腮,满面惆怅。
“臭小子,你才傻了!”穆吟拍了他脑袋一下,浅笑着站起来。“好了,兄弟们,不要闹了,都快来,我有事跟你们说!”穆吟拉住刚刚挑水回来的木森和云楠,大声招呼着远处浓烟中的两个人。
“丫头,你干嘛,这就不管了?”阿三满身满脸的灰,手里提着一个带火星的大木棒走过来。阿离也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跟过来。
“不管了,不管了,今儿风顺,这烟一会儿就散去了!”穆吟接过阿三手里的木棒扔的老远,“来来来,我有事跟你们说!”穆吟神秘兮兮的,拉着大家来到堂下避风的地方。
六人围坐在台阶上,互相拍打着身上的土。
“好了,什么事,说吧!”云楠整理了衣服,抬头看着穆吟,问道。
众人闻言,也都抬头,一起看向穆吟。
“呃,那个……”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穆吟刚要开口,六个肚子的叫声比她的话语响亮多了!
“那个……我们先去街上吃点东西吧!”穆吟抿了抿嘴,无奈又可怜的望着大家!
“唉,走吧,走吧!”
“走吧!”“走吧!”六人一瞬间达成一致,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推搡着迫不及待的出门而去。
“王爷,您回来了!”宇文言刚下马,阿诚已经出府门迎接!
“嗯!”宇文言大步跨进府中,“昨晚的事,可有结果?”
“刺客共九人,全部服毒而亡,唯一的线索是九人的手臂上都有火字图腾!”阿诚走在身边,神情严肃。
“看来是专门豢养的杀手组织。不过,不论死的活的,背后之人定与煽动难民脱不了干系,既如此,就都是眼前人所为了!”宇文言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是,闲王殿下也是这么说的!”阿诚嘴角有了笑意。
“九弟?他回来了?”宇文言又惊又喜,突然站住,转头询问阿诚。
“是,就在书房!等您一起用早膳呢!”阿诚也笑了,露出难得顽皮神态。
“不早说!”宇文言瞪了他一眼,大步朝书房走去,“早膳送到晓晨轩!”朝身后的阿诚大声喊着!
“王爷,您可回来了,闲王殿下已经等了您一个时辰了!”宇文言刚露个头,阿四就从书房门口冲了过来。
“滚开!准备早膳去!”宇文言一把将他扒拉个趔趄,自己径自推开房门,进了书房。
“弟弟见过七哥!”一个青色华服的笔挺少年转过身来。十九岁的年纪,明眸皓齿,阳光俊朗,带着舒服的笑,真挚的眸子,乐观的面庞,看着就让人温暖。
“好啦,还客气上了!快起来吧!”宇文言也难得将冰块脸化成水,淌了些温柔。
“当然啦,见哥哥一面实在太难,我骑着花驹天不亮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刚好赶上开城门就进来,加紧马腹直奔稷王府,为的就是早点见到哥哥,谁成想竟扑了个空,等到日上三竿了才见到人,你说难见不!”宇文汐在书桌前踱来踱去,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指天指地,讲的绘声绘色!
“好啦,怎么半年不见,变得如此啰嗦!是禁足的半年憋坏了吧!”宇文言坐在椅子上,调侃着,眼神随着宇文汐转来转去,满眼笑意。
“唉,我这般爱玩的人,竟让我禁足半年!不过,无聊的时候倒也读了不少书,确实涨了不少知识!”宇文汐轻轻一跳,在书桌上坐下来,认真的盯着宇文言。
“是哥哥没用,半年了都没能想个法子去看看你,刚被放出来,便叫你去治理水患,你这般牢骚也是应该的!”宇文言眼眸垂了垂,挂了几分心疼和歉意。
“哈哈,我向来爱跟哥哥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呢。我可从来没有怪哥哥的,当初,我犯下那么大的错,只有哥哥和母妃肯为我求情,别人都偷着乐呢,汐儿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宇文汐趴在桌子上,十分爽朗阳光,洒脱着安慰着宇文言。
“到底是受苦了,此次难民之事过去,定会好好补偿!”宇文言认真的承诺着,望着他眼里的星星,安心了不少。
“诺,你说的,可要记牢了啊,不能赖账!”宇文汐手指着他,顽皮活泼的样子甚是讨喜,“话说,哥哥,你大晚上去哪啦?问阿诚,支支吾吾,问阿四,一脸懵。莫不是?和哪个仙子偷偷出去约会了?”宇文汐语气神秘兮兮的调侃到。
“仙子?”宇文言轻声自问了一句,想到穆吟,一身破烂披头散发没洗脸又无赖的臭乞丐,“咦!”不禁打了个寒战!
“二位殿下,早膳好了,该用膳了!”阿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宇文汐的八卦,宇文言惊悚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