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宇文言厌烦的瞪了那乞丐一眼,看向欧阳诚,疑问到,
欧阳诚将人推到阿四怀里,拱手道:“回王爷,是误闯进王府的乞丐,可能是为了偷吃食,我和阿四追了两个回廊,才在这。。。。。。将他擒住,奴才愚笨冒犯了王爷和王妃,请恕罪!”阿诚赶紧恭恭敬敬的回答,顺势向躲在床上的柳清清拱了拱手,
“这么红,小龙虾?小龙虾,嘻嘻,下酒最好了!”那乞丐突然摇晃着身子挣开阿四的双手,直向穿着一身大红吉服的宇文言扑来,一边抚摸那华服一边胡言乱语,
宇文言吓了一跳,阿诚和阿四,包括床上的柳清清和外面早已站了一堆的丫鬟和侍卫都看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这个乞丐抱有怎样的情怀。他们这位王爷可是杀伐决断,战场上踏着尸体长大的,素有“言王”之称,如今这乞丐这般冒犯,怕是要当场丧命了,
“嘿嘿,这服务员还挺帅,还古装?什么主题啊今天是!”就在大家这一瞬的愣神的时候,那乞丐已经从腰一路摸上了宇文言的脸,还结结实实的在那张妖媚冷峻的脸上拍了两下,
“王爷!”阿诚最先反应过来,紧张的看了宇文言一眼,赶紧将那乞丐拉开,牢牢的控制在怀里,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宇文言闭上眼,使劲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快速恢复平静,生怕自己哪只手不听使唤随时掐断眼前人的脖子,“带下去,弄清醒!”宇文言听得他刚才胡言乱语,到来了几分兴致,而且他打破尴尬,确实也算半个恩人了,虽然冒犯,弄醒再杀岂不更痛快。
“是,王爷!”阿诚和阿四吓的都不敢抬头看宇文言的脸,不知道得有多黑呢!赶紧连抱带推的将那人带走,直向王府刑房,
宇文言跟着走出去,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悠悠开口“今天的事,不得外传,否则,下场自知!”
“是!一众下人早就吓得半死,谁还敢多说话,赶紧应了一声,你推着我,我搡着你的走了,
“王妃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宇文言微微低首,稍稍将头偏向屋子里,露出一个完美的侧脸和略微疲倦的眼神,语气也很冷淡,说罢,拂袖离去了!
再看床上的柳清清,整个人抱成一团,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的身体,只剩一个脑袋打探着外面的情况,当看到那乞丐满身污垢的扑向宇文言着实吓了一个激灵,再接着那乞丐的手摸向宇文言的脸,她不禁紧紧的蹙上了眉,嘴唇紧紧的闭着,嘴夹使劲的向下撇去,稍微别过了头,不忍直视。宇文言微微侧脸的时候,还有几道清晰的脏兮兮的爪子痕,再好看的脸她都觉得脏的不行,顿时嫌弃的呼吸都要停了,听到宇文言离开让她自己睡,着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碧萝,碧萝,快进来!”柳清清大声向外喊着自己的陪嫁侍女,
碧萝早就候在院子里的回廊后,听得主子呼叫,一溜烟的跑过来,“王妃,您叫我!”碧萝恭敬的站在床前,
“快,快叫人把门口都擦一遍。还有,还有我这被子。”柳清清突然想到宇文言脏兮兮的脸,被乞丐摸过的衣服,又想到他刚才就坐在这床上,突然百爪挠心一样的不自在,“这被子,这床铺都给我换了,换套新的,快!”柳清清一把扯开身上的被子,扔的老远,自己躲避着宇文言坐过的地方,滑下床,穿上鞋子,乖乖的站在一边。
“王妃,这可是囍被,换不得!”碧萝胆怯的看了柳清清一眼,试图温柔的劝谏,
“快换,不换本小姐睡不着!”柳清清几乎哭出来的委屈和难受,
“好好,换,这就换!”碧萝自小跟着主子,自是对柳清清最了解不过。她家小姐虽养尊处优,但是不是个刁蛮的人也不刻薄,只唯有一样,就是极爱干净的。若身边有一处污了脏了,都会难受的要哭。她自是知道,也就没办法,只得乖乖去换了大红的囍被。
也幸好这乞丐一闹,宇文言和柳清清二人流程氏的圆房,没有进行下去,二人反倒都松了口气。本来都在酝酿的托词,也就顺势省下了。
“吟儿,快走,快走!别回头,走啊!”
“穆吟,你要记得,你是我穆家唯一的血脉,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大火,尸体,血,无边的黑暗和狰狞的死尸,还有他们......他们在跟我说话?一身戎装的父亲?和母亲?“爹?娘?”她想喊却喊不出声,一匹满身是血的白色骏马跪在它的身边,似乎在祈求她快点离开。梦?又是这个梦?
“穆吟,你这个指甲可真好看!呦呦呦,包也是新买的,香奈儿的限量款呢!”“还蛮识货的嘛。”她得意微笑的回了一句,一群衣着简陋的女子围在一张精致的桌子边,精美的白瓷杯里放着褐色的浓稠液体,大家似乎在叫她,那个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的指甲的就是她?车,楼,咖啡?这些奇怪的东西冲撞着她的脑子,让她头晕目眩,像是真的发生着,又像是跌入万丈深渊的梦,只要她翻个身就可以醒过来,可是她怎么也醒不了。
那乞丐被绑在一根十字刑架上,各种奇怪的记忆和梦魇充斥着她,她皱着眉,面容痛苦。外面已经大亮了,一束阳光从窗子照进刑房,散乱的头发盖着乞丐脏兮兮的脸,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牢房门被打开,阿诚带了人进来,“嗯!”阿诚双手背后,眼盯着依然在昏睡的乞丐,稍扬了一下头,示意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早就端了一大盆水候在旁边,闻得指令,向阿诚点了个头,大跨步几步上去,将盆里的一大盆水毫不留情的朝乞丐泼去,想到昨晚他也看到了这乞丐对王爷做的事,顿时来气,恶狠狠的瞪了乞丐一眼,走进几步,仗着身高的优势,将盆里唯剩下的一口水,也直接倒在了乞丐的头顶,
阿诚看此情景,不禁撇了撇嘴,来时的气势汹汹一下子消散,不禁被这小侍卫的举动吃了一惊,慌了个神,赶紧挺直身子,恢复了一副高冷正直的模样,
“咳咳咳!”乞丐被水这么一激,那冲撞脑海的混沌梦魇立刻消失,随着几声咳嗽,人清醒过来,她抬起头想看清哪个龟孙泼了他,无奈头发挡住了眼前,成缕的头发缝隙里只有一个帅哥双手环抱胸前正一脸威严的打量他,乞丐昂起头,使劲的摇了几下,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晃向一边,刚刚低了头,不料阳光又刺向眼睛,晃得她想用手挡,刚一用力,却感受到来自木桩上被麻绳牢牢束缚的双手的酸痛,她只得转过脸,努力的平复心绪,缓缓的睁开眼睛,适应着阳光,终于能将目光定向了牢房门口,
“你......”
“你是谁?”阿诚刚要开口,却听到宇文言的声音从背后冷冷响起。他站在牢房门口,双手背后,目光冷冷的看着刑架上的乞丐,眼光里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期许,
“王爷!”阿诚猛的一激灵,万万没想到宇文言会亲自来,立马收敛了自己刚才高傲的神情,弯腰、拱手、低头,和着身边的小厮乖乖的行了个礼,
“你不屑知道,为何多余一问。”乞丐瞥了宇文言一眼,转过头去,悠悠的回了句,
“你,大胆,竟敢对王爷这般无礼!”还没等阿诚开口,那不知名的小厮已经迫不及待的生气喊出来,
“我不记得了。”乞丐虽还糊涂着,但大抵知道“王爷”这个称谓是个不好惹的货色,属于红二代或者星二代之类的,也就收了脾气,乖乖答了。“红二代?星二代?”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词语,竟从未听过,莫不是那个奇怪的记忆里的?乞丐摇着头,撇着嘴,满头的疑问,不住的怀疑自己,记忆混乱的她,内心世界无比的丰富。
“不记得?本王就会饶了吗?”宇文言憎恶的看了一眼似是在自言自语摇头晃脑的乞丐,这般轻视他,本来就是看个热闹,现在看着他反而可恨起来,
“真的不记得了!”乞丐的思绪被宇文言的问话打断,这些天混乱的记忆一次次袭来,他虽没有完整清晰的记忆,但这些片段大抵能让她判断出,她叫穆吟。但是其他的,她说不清,至于这名字是凶是吉,她不知道,所以一时也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