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哲和少年走过虹桥,绕过湘竹小径,来到精舍前面,那少年伸手拦住,道:“项公子稍等,待小人进去通报一声。”萧月哲淡淡一笑,道:“无妨。”便伫立在原地不动了。那少年极性数步,推开舍门,匆匆禀告几句又行了出来。之后,又做了一个情的情的动作。
萧月哲推门而入,只见一个年方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方书案前看着书。萧月哲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便觉得此人不简单。此人一身青丝缡络衣,脚上一双漆黑的墨云靴,头上挽了各紫宵青年髻,给人一种神彩飞扬的感觉。在看此人面目,面若圆盘,略有胖态,但是五官方正,一副正义凛然之态。他虽坐在那里看书,但身正如钟,加上双目如电,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李员外一见萧月哲,初时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千面郎君冷谦果然是易容术独步天下啊!”萧月哲转而一想许是自己露了马脚,心中便觉得紧张,但见李员外忽而大笑,知道自己还未有破绽。转而一想,这冷谦诨号千面郎君,想必每次与李员外见面时没有以真面目示之,该是都是易容过。
萧月哲一见顿时宽了心,便开口回道:“前辈谬攒了。小可只是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瞒不过前辈的火眼金睛。不知前辈突然找小可有什么大事吗?”李员外道:“冷公子言过了,这次邀冷公子来是为了在下昨个日子里抓到的一个人,想让你来认一认。”“哦。”萧月哲寻思李员外说的当是小乞丐项离。便含而笑道:“在临安城还有谁能入李员外的法眼?要李员外今天特地把我请过来。”李员外淡淡一笑说:“项离,项燕云之女。”一听到这里,萧月哲才知道项离的真实身份,原来她不仅是女儿身,还是项燕云的女儿。眼下情形似乎显得有些复杂了。萧月哲不知道李员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他抓了项离,这事该是与项燕云扯上些许关系,便动起脑子想从中了解原委。寻思一阵,萧月哲问道:“这在下可就不明白了,李员外似乎和项大侠没有什么过节,何以要抓他的女儿?”
这时李员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顿时觉得眼前这个项谦有些古怪,与平时那个人有很大的不同。但转念一想,这个项谦是组织中派来的人,这一番话说不定又像前几次一样在试探自己。他心中便是难以琢磨,抬眼一看眼前的冷谦,神态举止一切都很自然,又不知该怎么去说。
但是,萧月哲却又大不相同了。他见李员外吃不定自己的身份,便强装硬撑,双目一直盯着李员外不放,那双眼睛在李员外的眼中就像两束光,可以轻易的看穿自己,李员外探过脑袋轻轻地问道:“真的要说?”萧月哲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李员外定了定神,道:“上个月,冷公子便奉了上头的命令,要我找到能破临安三剑的方式。在下便在阴错阳差之下,擒了项燕云的独女,想借以要挟项燕云使他同苏星全和万胜锦比武,到时他们三人元气大伤,临安城中再无好手,组织要一举拿下临安城便是易如反掌。”
“组织?”萧月哲定神仔细的想想,似乎冷谦和李员外同效命于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想借项燕云通苏星全和万胜锦相斗来使临安三剑瓦解,借以夺下临安。萧月哲道:“原来如此,有劳李员外了。那么现在就请李员外带我去见见项离吧!”“当时如此。”李员外答道:“便站起身来,转身将自己身后的花梨木架上的一本书抽出来,伸手一推,只听见“咔嚓”一声,他身后的书架缓缓的向两边移动,露出一个一人高左右门,直通下下面。甬道的两边点了些许火把,那点点的微光,将漆黑的墙壁蕴得暗黄。
李员外举步向内,踏进甬道中。萧月哲随即踏入,一丝冷意直透脊梁。两人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一间小石室。里面有张石床,石床上铺了些稻草,那娇小的身躯便躺在上面。边上有一张小方桌,桌子上燃着一盏灯。
项离闻见脚步声,故意装作没听见,便故意装睡。萧月哲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一个小窗之外,只有来时的那条路通往这里。他看了一眼李员外,自忖不是对手,冒然出手,说不定自己和项离都会深陷于此。为今之计,只有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