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一直飞镖从墙外射来,萧月哲沉气一剑,将射来的飞镖挑落。萧月哲从地上捡起挑落的飞镖,上面有一张纸条。他仔细一看,上面写了几个隽秀的蝇头小楷:速救项离。
一见字条,萧月哲心中凉了一截,就凭自己的微末之技怎么能够从偌大的李府中将小乞丐救出呢?而且,项燕云还特地嘱咐过自己不可随处乱跑。转而一想,小乞丐对自己有恩,有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自己就有非救不可的道理。
正当自己踌躇之际,又一只飞镖定在门梁上,上面亦是一张纸条:男儿遇事当机立断。项离有险,速救。看着这两支镖,萧月哲很是不解。当他踱入屋子中,看见桌子上多了一套白色的长衫,边上还放有一张纸条:换衫救人。
萧月哲想着,一咬牙,打定救人的念头,将自己那身粗布短衫换了下来。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萧月哲一些白色长袍,挽起一个书生髻,顿时神光四射,英气逼人,眉宇间的秀气,将他称得很是潇洒。
他从北院一株靠墙的树爬了出去,又是一只镖飞来,上面写道:左右右左,十步一转。萧月哲见罢依言走了起来,竟走到一座小门边。这个小门开在一堵高墙的边上。有道是高墙大院富奢家,这一丈多高的门墙显出了主人家不凡的气派。那道墙上布满了阳刻的松鹤延年,神龟载寿。
萧月哲立于门前,心想到:“这户人家高墙大院,那道就是李府?”思索之际,那扇门开了,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仔细盯着萧月哲看了半天,才问道:“你可是项谦项公子?”“项谦?”萧月哲根本不知道是谁,那少年不待萧月哲回答,便拉起萧月哲的衣袖带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说:“李员外已经等你很久了。”萧月哲一听,便知道这里便是他要找的李府,心中顿时想起了个主意,萧月哲开口问道:“不知李员外突然叫我来有什么事,而且走的还是后门。”那少年转身看了一眼萧月哲,用很疑惑的语气回答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项公子你和员外一直有交流,怎的也不知道李员外找你做什么?”
“哦”萧月哲道:“时间有点久了,许是忘了。”再说出这句话时萧月哲心中一直在打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含糊不清的话瞒不瞒得了这人。幸好少年没有再说,萧月哲为了自保也不再言语,生怕话说多了漏了马脚,让少年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项谦。
那少年见萧月哲不说话,心中想到:“今日的项公子与平日有些不同。大概是什么事情烦了心,我还是少说话,省得一会他使起性子,我可就担待不起了。”想到这,那少年便也闭了口。
两人就这样缄默以对的行出了一座院落,穿过一扇圆洞门,这李府的豪奢气派一下子展露出来。这里便是李府的主院。李员外亲笔所题的两个字刻在石洞门上,上书:曲苑。
这曲苑分为三部分,月洞门一出,首先入眼的一面水池,约十丈见方,上面种满了荷花。虽然夏至未至,这一池的残梗也别有一番风情,远远看去,一片褐黄铺满池面,也是壮观的紧。池上有一架木桥,犹如一道天虹,斜飞入天后弯入地,将中国拱桥的精华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木桥便就是临安城桥梁大家方全的得意手笔。这桥宏壮还不止这些,桥上还有廊檐,桥梁上面雕花无比精美。大家的风致便似一泓清泉浇于桥上,将桥的美洗涤的清资拔擢。
河池周围假山林立,全是上好的太湖石。一个院子中,湖石小山细细数去不下十座,假山上种花植草全是奇花异草,不可谓不珍奇。沿岸种满了银丝垂柳,那嫩绿初上的柳枝在空中飘舞,不输江南女子的柔婉半分。
通过池上虹桥,是一方小空地,上面也是湘竹满地,中间用石头堆了个小圆,上面树了一块太湖石。这块太湖石直入云霄,高与房舍平齐。太湖石全身崎岖不平,将太湖石的精髓展现的精绝。院子的北方是两间相连的精舍,飞梁画栋。乌黑的青瓦透出一些亮光,朱红色的梁栋窗门,十分大气。通过窗隙隐隐约约可见一副丹青妙笔,舍内一应具是红木家具,十分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