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平秦歌早早起来,给张华打了数担柴禾,又去溪边打水,将缸盛满,方才与张华告别。
临行时,张华又杀了一只鸡,煮了二十多个鸡蛋给两人背上。周平也没推辞,悄悄在老人床下放了一大块银子。
两人行到中午,周平几乎一夜没睡,此时困意上来,便钻进树林找一处阴凉处把马拴了,合眼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平被吵了起来。他伸头一望,看见不远处空地上有两拨人正斗在一起。
一伙人做竟然作北魏军打扮,另一伙人正是昨日遇到的少年人!
魏军人人持枪进攻,少年人一方却没有长兵刃,交战之下十分吃亏,后面又有一个魏军不断张弓射箭,带来极大压力。
片刻功夫,少年一方便倒下三人。魏军虽也被砍死一人,只是是那人冒进,被一个扈从以短攻长全凭以命换命,那扈从转即被杀。
周平大吃一惊,不知这些魏军是如何混进来的,但眼看形式岌岌可危,他不及细想,张弓一箭嗖的一下将北魏弓手射下马来。
北魏军一愣,周平连连出弓又趁机射死两人。
少年哈哈一笑,他虽处困境但毫无惧色,手持一把腰刀扬声道:“援兵已至,还不快快投降?”
这时魏军发现了周平,分出两骑杀了过来。
周平见状和秦歌爬上大树,居高临下又将两人射死。
魏军开始心虚,领头之人大声呼和,想要逃走,这正成了周平的靶子,又被射倒两人。少年指挥扈从反扑,转眼就把他们杀了个干净。
那少年推开扈从,赶了过来,满脸欣赏道:“真是一个壮士!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周平跳下树来,连道不敢:“杀贼灭敌本是我晋人本分,何来谢谢一说?”
少年上上下下打量周平一番道:“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周平道:“凉州周平。公子年纪轻轻虽身处险境而不慌乱,周平佩服!”
少年哈哈一笑:“要不是周英雄出手,我只怕早成了刀下之鬼,否则哪能在此高谈阔论?”
周平见他虽然刚经历生死但神情豪迈,远超常人,不由十分心折。
这时凑上来一个扈从道:“小……少爷,查清楚了,他们都是拓跋成的侍卫,领头的是他的弟弟拓跋都。”
少年哼了一声:“拓跋都这个蠢货,早就听说此人贪财好色,险些坏我大事!”转头看向周平道:“周英雄,我还有些大事要处理,咱们山高水远,有缘再见!”招呼扈从将尸首尽数搭在马背上,反身向北而去。
秦歌愤愤不平道:“大哥,这人好生无礼!你救他一命,他连姓名也不说一下就跑了,真是让人生气!”
周平笑道:“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远处少年一个扈从突然道:“少爷,咱们就这样放过这个小子?他可是见到了咱们和魏军厮杀,万一多嘴……”
那少年懒洋洋道:“这周平武艺不弱,咱们贸然下手难免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者,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我俩有再见之日!先办好当前之事才最为紧要!这北魏的鞑子就是没有人性,见不得一点蝇头小利。也是咱们太招摇,身上穿金戴银,以后都朴素一些,可别在阴沟里翻船!”
虽然长安早已残破,但对凉州来的两人来说仍是繁华热闹,周平二人在长安逗留两日,方才动身,秦歌听说不远处的终南山是神仙福地,便求着周平过去逛逛。
周平早就听说过前朝上至皇族下至百姓,无不来终南山寻医问药,烧汞炼丹,乃是道家的一个洞天福地。好奇之下,两人来到山脚下的子午县想要进城逛逛,来到城门口,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两人好奇,便也凑了过去。
只见一个腆着肚子的衙役正在大声喝骂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衣衫破烂浑身颤抖,哀哀求道:“大老爷行行好,老婆子就指望这一篮子鸡蛋卖了换钱给儿媳抓药啊,真是不能给大老爷啊!”
那衙役理也不理,仰头望天,旁边另一个衙役上前劝道:“婆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一篮子鸡蛋也不值几个钱,真要惹火了郑大爷,他真要你的老命呀,放下篮子快走吧!”
周平从旁人小声议论里听了个大概,这胖衙役是子午县县令的小舅子,在城中是为非作歹横行一方,一向无人敢管。这回又看上了这老婆子的鸡蛋,想要夺去。
凉州地域上虽民风剽悍,但人人质朴豪爽,断然没有这么仗势欺人的人,秦歌看不过去,大声道:“平白无故要人鸡蛋,你这人好不要脸!”
话一出口,胖衙役脸色一变狠狠盯向众人,骂道:“是哪个小畜生敢这么骂你爷爷?”
周围的人纷纷低下了头,秦歌道:“是爷爷在骂畜生!”
胖衙役看到秦歌,叫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敢来消遣爷爷!”伸出胖手抓向秦歌。
周平上前一步拨开手腕道:“你这人好不讲理,你不做好事还让人说不得了?”
胖衙役眼中露出凶光,已经有胆小的人溜之大吉,胖衙役唰得抽出铁尺打向周平。
周平一下抓住胖衙役手腕,微一用力,衙役大声惨呼,铁尺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平松开手腕,转身向老妇人走去,那胖衙役捡起铁尺,打向周平后脑,嘴里骂道:“挨千刀的畜生,敢打你爷爷!”
周平听到风声,闪身让开,一下抓起胖衙役手臂反向一折,只听咔的一声,胖衙役捂着手臂杀猪似地惨嚎起来。
周围人吓得呆了纷纷逃窜,旁边衙役也扶起胖衙役一溜烟走了。
见那老妇人仍在发抖,周平过去安慰几句,掏出几两银子塞给她,老妇人千恩万谢地去了。
秦歌有些担心道:“大哥,你打了衙役咱们要不不进城了吧?”
周平笑道:“这衙役仗着身上这层皮为非作歹,我这叫为民除害!朗朗乾坤之下还能没有王法了吗?你就放宽心吧。”
两人进城刚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便有十余个如狼似虎的差人来拿周平,但忌惮周平功夫,围成一圈站在门口大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