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姐姐。
每当克里希想到这儿,都会把手头的纸撕下好几页,然后打烂桌子上的瓶子。
听到花瓶炸开的声音,她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每当夏看到她这样,总会不冷不热地来一句:“你总会发现我是对的。”
对,她什么都是对的。
夏走后,克里希抱头痛哭,她靠在床边,家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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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要回溯到父亲去世之后。
她们已经不小了,作为姐姐,夏理所应当地承担起了所有的工作。
她希望克里希能好好的。
夏每天会早早起来,着装艳丽,进出那种克里希从小就不被允许进入的场所,而且都是很晚才能回家。
那种生活是克里希所羡慕的,触及不到的。
夏做的工作是在社会上给黑手党当情报员。
在那个年代,社会上的黑手党实在不少。他们需要这种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且嘴巴严实的小孩。
克里希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想要帮助她,想要辍学打工。对她来说,学校的生活枯燥乏味,她跟那群傻瓜们根本混不到一块儿去。
这恰恰是夏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不希望克里希参与这种工作,这个家只牺牲她一人就够了。那些情报她不能告诉克里希,而且这份工作的危险性她比谁都清楚。夏不会说中听的话,于是她次次都严厉地回绝克里希的请求。
看着胞妹泪眼婆娑的模样,只感到头疼。
为什么克里希如此不懂事,为什么她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呢?
她从不为自己着想!
克里希四处碰壁,但她又不能离开她姐姐。她多么希望能混入上流社会的圈子啊!像姐姐那样,既不用学习也不用为了吃穿用度苦恼,而且还会有陌生男人送来漂亮的裙子和首饰。
尽管夏从没碰过。
但是这些克里希看不到,她只感到满腔的怒火。
她一度认为自己被背叛了。这种情绪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穿起了夏一向禁止她穿的衣物,露骨的裙子,逃课,并差点被抓取注射治疗。
她们吵过很多次,最后是邻居忍受不了,将他们给告到教廷上,克里希还记得很清楚。那个主教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脖子上吊着一颗耀眼的十字架。
夏的工作被勒令停止,她们被安排了好几所学校,却几乎没有学院愿意收容她们。
最后的最后,只有一所学院愿意接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