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护驾——”
皇宫中,呼声沸腾,穿着盔甲的护卫,手持剑冲了进来,护在其中。
有些则收到命令去追寻刺客的下落。
“父皇,大夫已经中毒身亡!”季清芜脸色发青,怔忡地说道。
皇上一拂袖,冷冷地说道:“谁人要加害姜御医?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转即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璃妃,轻声问道:“爱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淑妃一死,与爱妃你一病,背后都是有人在陷害?”
姜御医话都没有说完便被人刺杀了,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个秘密,不说好过说。
璃妃看着姜御医那死不瞑目的样子,身子下意识地往黄上的身上靠了靠,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黄上:“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淑妃不是失足跌入池中的吗?”
姜御医为何会说‘淑妃一死,璃妃一病’,都是幕后指使者干的。
季清芜让人将姜御医的尸首抬下去,等候验尸。
季清芜缓过意识,走到床榻前,“母后,怎么会有水蛭寄在你体内的?你试着回想一下,你有去过一些潮湿的山野吗?”
璃妃想都没想,摇头说道,“选为秀女前,我一直待嫁闺中,从未踏出房门一步子。进宫选为秀女,成了贵妃,便一直深居于后宫,也未曾接触过山野。”
季清芜听得眉头更紧了,她撇了撇嘴角儿,“那就奇了怪了,按照母后所言,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皇宫环境优美,是不可能出现水蛭……”
心里所想的,并非不可能,只是到底是谁要加害于母后与淑妃?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残害一个妃子的性命,与让一个妃子处于慢性自杀。
是皇上那低沉不稳的声音落在空中,“芜儿,你是否觉得那里不妥?”
今晚凝眉,仍然沉陷在自己的思考当中,良久后,才微微抬首,轻声问道:“父皇,当年姜御医辞官离宫那会子,宫中可是发生过什么奇异的事情?”
奇异的事情吗?大家不由来地回想着往事,毕竟这都过去了那么多年,还有谁会特意去记着,念着。
若不是事出突然,这一切都会被尘封起来。
难道让季清芜无意中进了疫区,是冥冥之中只有安排?她在疫区结识了姜御医,而宫中的璃妃娘娘也正命在旦夕,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一切又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似乎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姜御医乃开朝功臣,随着朕出征救死扶伤,待朕登基后,姜御医也向朕辞官,挽留不住,唯有放他归隐。”皇上颦眉,细想着那些陈年往事,“姜御医离宫那日,淑妃在御花园失足跌入池塘中。”
季清芜上前一步,“淑妃身边没有丫鬟相随吗?淑妃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去游玩居然不将贴身丫鬟带在身边?”
这时,有丫鬟端了药汤,打了珠帘进来,道:“璃妃娘娘,到时辰服药了。”
璃妃眉头紧锁,但又不能不起身,面露倦容,但还是噙着两分感激,“蝶衣,你替本宫多谢皇后娘娘的一番厚爱,我染病这段日子,多亏了皇后娘娘的药汤。”
季清芜将璃妃满脸的表情都收纳于眼底,当蝶衣宫女越来越接近璃妃的时候,璃妃的眉头更甚是深锁,璃妃的潜意思似乎在逃避……
“璃妃娘娘,趁热喝了吧,璃妃娘娘的话,奴婢一定会转达皇后娘娘。”蝶衣宫女伺候着璃妃喝药。
季清芜上前,伸手去接过蝶衣手中的药碗,轻声说道,“放着,我会伺候母后把药喝了,你先退下。”
蝶衣见手中的药碗被澈王妃接过,当下害怕了起来,道:“澈王妃,奴婢要伺候璃妃娘娘服药,待会要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
“下去——”
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落在各人的耳际,让人不得不住口退下,蝶衣没撤,唯有低头叮嘱道:“澈王妃,麻烦您了。”
皇上、璃妃与祈天雪,都是怔住看着季清芜,不明白她为何会夺走蝶衣手中的药碗。
璃妃招手,“芜儿,把汤药端过来吧。”声音很轻柔,轻得季清芜心里不忍,柔得季清芜心里怜悯起璃妃的无知。
“母后,这汤药不适合你喝,也没必要喝下。”她将药碗搁在一旁,望着满眼孤疑的璃妃,“母后,皇后每日里都会按时送药汤过来?”
希望不是,她不想承认后宫真的是如此肮脏与黑暗。
给她存一丝念想与憧憬吧,给她留恋这富贵锦帛生活吧。
站在床榻不远处的祈天雪,走了两步,站在季清芜的跟前,看着虚弱的母后,轻轻地道,“皇后娘娘每隔三日便会遣蝶衣将已煎好的汤药送过来。”
季清芜听着祈天雪的一言一语,紧蹙眉头,“往后,若是皇后送来的所有东西,定当谨慎。”
“芜儿,皇后所送过来的东西有问题吗?”皇上见季清芜这般否定皇后的一番心意,面生丝微的不悦与不解。
季清芜深知无论自己怎么费尽口舌,他们都不会深信的,唯有轻笑,让人拿过银针,她撩了撩流云袖,将一根细针放入药碗中。
银针慢慢地变黑,她拿起来,呈现在大家的眼前,让事实证明一切。
“啊!母后,这是……银针变黑了!”祈天雪惊呼,“父皇……”她幽幽地看向一样怔住的皇上。
大家看得心惊胆颤的,看着那一根细细的银针,变得凝黑,心里甚是不适。
若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期进行慢性自杀,谁的心都会心寒。
皇上走了过去,拿着金黄色的丝帕接过了那凝黑的银针,“这汤药里怎么会有毒?”
季清芜并没有马上解析,而是凝眉问道:“父皇,这毒下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应是一个怎么厉害人物?而且对母后这般厌恶?”
后宫中的妃嫔为了争宠,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手段都会用上,历朝来的后宫生活都是这般演绎的。
皇上不可以太过于宠幸哪一位妃子,这会让其他不得宠的妃子起了嫉妒之心。
嫉妒之心,一念之差,便会失足。
嫉妒几乎成了人类的心魔,一旦有了嫉妒之心,便会让自己也疯狂。
皇上不敢去想季清芜所说的话,他唯一想到的是皇后,那个他日夜要面对着的女人,他曾经说过要给她一个至高无上的名誉,给她戴上那个一国之母的凤冠。
皇后为何要这般待璃妃,这是为何,连皇上也不知所以然了。
他不敢相信是皇后所为,颦眉问着:“芜儿,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这银针是不是虚假的?”
到现在,还是要为她争取一些。
“父皇是不相信我,还是不敢面对内心的自己?母后的鼻子里怎么会有水蛭?而这汤药为何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