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妃兴许是激动过甚,脑子里头是嗡嗡作响,她一个站不住,整个身子直生生地往后栽倒。
祈天雪见状,惊呼,“母后——”那道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天际。
而已然到了前院拱门的季清芜与皇上,一听得一声惨厉的惊呼声,都在心底里暗叫不好!
那凄厉的声音越来越近,“来人啊,御医,快给母后把脉。”祈天雪哭着叫道。
“璃妃,璃妃,你看看谁回来了?是芜儿回来了啊。”皇上上前一把将璃妃抱住在怀里,一脸的担忧地说着。
璃妃闻到熟悉的味道,微弱地睁开双眼,嘴角儿翕动着,“芜儿……”继而伸出手去寻着季清芜的手。
季清芜箭步上前,伸出手去轻握着璃妃那苍白的手,轻轻地握着,“母后,芜儿回来了,芜儿定会将你的病治好。”
皇上将体态轻盈的璃妃抱回了床榻,季清芜等人跟在后边。
季清芜坐在床榻前,撩起了流云袖,给璃妃把脉,眉头一凝,抽了抽嘴角儿,起身走到姜御医的跟前,一拂袖,轻轻地道,“大夫,你先去给璃妃娘娘把脉。”
璃妃的脉象很奇异,忽强忽弱,姜御医也是沉着脸,拱手道:“澈王妃,老臣觉得璃妃娘娘的病不可再拖后了。”
“嗯。”季清芜轻轻地颌首,“大夫,你可想到什么药方?”
姜御医看了一眼季清芜,而后走到黄氏的跟前,双手抱拳道:“老臣恳望皇上与他们先行退下,这里有澈王妃与老臣便得了。”
皇上一愣然,眉头突然轻颦,有丝不悦,季清芜眼尖,瞥见了皇上的不妥,马上说道:“父皇,儿臣正有此想法,儿臣想与姜御医一同解决这问题。”
皇上见季清芜也这般说,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其他人鱼贯退出。
直到门被缓缓带上之后,季清芜方才转身,盯着姜御医的面颊,颦眉轻轻地说道:“大夫,是不是哪里不妥?”
看着母后无助而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季清芜的心也揪在一起,耳畔是姜御医的声音在响起:“老臣有一事,不知是否应当与澈王妃说清楚?”
“大夫,你说下去……”季清芜颦眉轻轻地说道,正等着姜御医说下去。
似乎有一种不安的情愫在心里蔓延着,之前姜御医要回宫,但是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她保全他的性命,难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姜御医神情凝重,轻叹一口气,说道:“澈王妃,这事情涉及到璃妃娘娘的安危,时隔多年,事情终究还是浮出水面了。”
“继续说下去!”
“璃妃娘娘的病情,若是不将她体内的水蛭引出来,璃妃娘娘性命难保啊!”姜御医一咬牙,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季清芜听得怔忡,眼皮猛的一眨,她根本就寻不到母后染上的竟是什么病。
却想不到是体内寄住着水蛭,那水蛭蠕动的情形映在脑海中,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当下之急,唯有将母后体内的水蛭引出来。
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用这种方法来加害母后,难道没有一个人觉察到什么吗?
“水蛭,水蛭害怕烟与盐,大夫,我现在就唤人拿这些东西来。”她真的而不想水蛭在母后的体内再驻扎多一分钟。
“还望澈王妃赶紧派人送这两样东西来。”姜御医也急急地说道。
半晌,宫女便端着烟和盐进来。
姜御医燃了烟丝,放在药勺上,而后轻放在璃妃的鼻间,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当真,不一会后,从璃妃的鼻孔中滑出了两条肥大的水蛭,激烈地蠕动着。
姜御医硬着头皮用了帕子,将那条肥大的水蛭包了起来,心头轻叹一声,哎,事情终究有个了结。
那宫女站在一旁,一见姜御医手上捧着的两条蠕动着的水蛭,吓得魂魄都没了,惊叫一声。
宫女的一声惊呼,惹得外间等候消息的皇上与祈天雪公主。
先是皇上打了珠帘,箭步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璃妃怎么样了?”皇上紧紧地盯着季清芜,但见季清芜脸色惨白,只是拿着帕子掩嘴干呕着。
“回皇上,一直让璃妃病情不好转的便是这两条水蛭。”姜御医却不敢将水蛭递到皇上的跟前,生怕惊吓着了龙体。
皇上退后一步,蹙眉大怒:“胡说!皇宫幽静清新,怎么会惹来这些山野之外的东西!”
怎么会从璃妃的体内引出这些恶心的水蛭?
“皇上……”躺在床榻上璃妃,向皇上伸出了素手,皇上一见,连忙走了过去,一把握着璃妃的手,轻声道:“爱妃,你感觉怎么样了?”
皇上突然惊呼:“爱妃,你留血了!”他转头,对着姜御医说道:“御医,拿止血药来啊!”
姜御医不慌不忙地走到床榻前,给璃妃止了血后,徐徐跪在地上,请罪道:“皇上,当年老臣背着这个秘密辞官离宫,现在老臣便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而皇宫的某一处,正有个惶恐而震惊的声音响起:“什么?姜御医回宫了?”是一把女人的声音。
回道的是一公公,“是的,皇后娘娘,现在可怎么办啊?姜御医一回来,当年的事情必会泄露出去!”
皇后冷哼一声,双眼中溢出阴冷的目光:“当年不应留活口,一时的仁慈,却葬送了我的一切计划,按时日算来,璃妃活不过这个春天。”
姜御医啊姜御医啊,你回来得可真及时啊,当年你是怎么发下的毒誓,你一一尝试它的恶果吧!
“皇后,现在怎么办啊?”公公怯怯地回身问着皇后的意见。
皇后寻思了半晌,阴狠地说道:“派出密使,在姜御医没将往事说出之前除之!”
“是!”
一声离去后,东宫是一阵沉寂与幽黯!
琉璃宫,皇上拂袖,让祈天雪与其他的宫女先行退下,只留了季清芜在场。
“姜御医,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朕准你说!”皇上字句铿锵地说道。
“皇上,当年,璃妃遭受他人施计,奴才便是其中的一人,事奴才便辞官离宫,隐姓埋名,今次多得澈王妃在疫区的出手相助,奴才才保全性命,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辞,今日便将当年所发生之事,一一道来。”姜御医跪在地上,“淑妃一死,璃妃一病,完然出于一人之手……”
得了皇后命令而来的密使,潜伏在屋顶,对准姜御医的脑袋,紧急时刻,吹下了一根银针!
姜御医倒地!
季清芜突然大惊,忙向前接着姜御医,“大夫,你怎么样了?”
姜御医的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都向前扑倒,倒在血泊之中。
“澈王妃,她要灭口!”姜御医抬手,用尽最后一句话,“皇……后山……”
“大夫——”季清芜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