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一片死寂,除却那春风徐徐吹拂着整个琉璃宫,每个角落都是异外的沉寂。
“皇后娘娘为何要加害母后?”祈天雪颦眉看着一脸沉寂的季清芜说道。
季清芜也是不确定地说道,“这汤药少量服用是不会致人命,但是若是长久服用的话,在体内积少成多,这种毒,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不会被觉察。”
皇后,到底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一国之母,为了这个稳当这个位置,就得对于后宫中的妃嫔残杀毒害吗?
荣华富贵与至高无上的地位,于一个女人来说,当真如此重要吗?
皇上一听,蹙眉,霍然起身,垂在腿侧的双手微微收紧,“想不到我枕边人却是一个如此毒蝎心肠的女子,来人啊!”
皇上的太阳穴上是突起的血管,他愤怒极了,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居然怀有这等心态,居然加害他宫中妃嫔。
站在门外的守卫听到命令后马上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一拂袖,狠狠地,道,“马上将皇后押来此地,朕要好好地审她!”
守卫见皇上这等愤怒,暗叫不好!马上拱手退下,执行命令。
季清芜则轻然走到床榻前,坐下,拉起璃妃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母后,孩儿定会将你的病治好,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
璃妃动容地用力点头,伸出手反按着季清芜的手背,眼神悠悠地看进季清芜那笃定的眼神,知道她不会说假话。
不一会子,皇后被人请来了,她一入内室,便对着负手背对着她的身影,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其他人也给皇后请安。
皇上深呼吸,轻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压抑着心中的那团怒火,转过身,冷眼睇着皇后,“皇后,你作为一国之母,胸襟竟如此狭隘,心肠这般狠辣!枉费朕对你的期望!”
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心里深知皇上找她来是关于何事,但是只要她不承认没有人可以耐她如何,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皇后作腔提着裙子,跪在地上,眼睛滴出了几滴泪水,“皇上,请息怒,臣妾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错?皇上要臣妾死,也要给臣妾死得明切啊!”
皇上气得发指,对于皇后的表现,他满脸的不满,“皇后,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心里有数。”
皇后仍不见皇上让她起身,她暗叫不好,但她仍然是为自己开脱,“恳请皇上明察,臣妾不知触犯了何罪,必定是谁想要加害于臣妾。”
“满口胡言!你竟然给璃妃送来毒药,让璃妃处在慢性自杀之下。”皇上也不再多看一眼皇后。女人的心狠辣起来,比男人在沙场上杀敌还要狠!
季清芜眼光淡淡地往跪在地上的皇后脸上一扫,忽问:“皇后,这汤药可是皇后派一名叫做蝶衣的宫女送来的?”
皇后抬起她那双亮眸,轻轻地打量着反问的季清芜,微微颌首,“是本宫让蝶衣送来的。”
“那皇后为何要在药中加了‘毒草’?这种毒草长期服用会致命,皇后为何要这么做?”季清芜冷冷地看着皇后,瞳子黑得发亮。
皇后在季清芜的目光下简直无所遁形,仿佛再多对视一刻钟,她便会失去所有的镇定。
皇后暗地捏了一把冷汗。
“汤药是本宫让人送来的,但是我的药方中从未有过‘毒草’这一味草药。”
“那我怎么能在汤药里边检验出掺有毒草的成分?”季清芜轻轻地道。
皇后不紧不慢地看着季清芜,对于所有的问题,她都可以自圆其说,“一定是那个贱奴婢,想加害本宫。”说罢转身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这不是臣妾所为。”
“让蝶衣进来对质。”季清芜手一挥,一守卫便出了去,片刻后,刚定住的珠帘又被挑开,进来的便是蝶衣。
蝶衣一把跪在皇后的身旁,连头也不敢抬起,身子一直颤抖着。
“死贱婢,居然敢嫁祸本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的?你为何要在本宫给璃妃准备的汤药里放了‘毒草’?”皇后扯了一把那双膝跪地的蝶衣。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一切都与皇后无光,是奴婢在药里下了毒。”蝶衣额紧咬双唇,低低地说道。
“将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一声清冷的声音在蝶衣的头顶盘旋着,惹得皇后也不自禁地望去。
现在季清芜是站着俯首看着跪于地上的人,眼眸是那么地清冷,嘴角儿更是牵着一抹冷笑。
蝶衣硬着头皮抬了头,却不敢正视这季清芜,似乎季清芜身上有着强大的力量逼她就范。
“是,是奴婢……”蝶衣偏了偏头,躲避着季清芜那清冷的目光,那束目光令她生畏胆怯。
皇后则是悠然起身,走到蝶衣的跟前,抬起一手,用力地麾下,落在蝶衣的面颊上,瞬时,蝶衣的面颊上多出了五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蝶衣手捂着脸,眼泪珠儿啪嗒地掉落下来。
是皇后恶狠的话语,“你这个死贱婢,居然敢陷害本宫,令皇上大动肝火,该当何罪!”
皇后一声令下,又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杖打一百大板!”
“慢着——”季清芜眼见蝶衣被拖走,连忙上前阻止。
季清芜不顾众人的疑惑,手一挥,让他们将蝶衣放开,季清芜挨了过去,声音突然缓了两分,“你有什么苦衷,抑或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做的,你只要当着皇上与我的跟前说了出来,没有人会难为你的。”
蝶衣落着泪,咬牙说道,“没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做。”
“拖下——”皇后上前一步,让他们再次拖走蝶衣下去执行杖法。
“皇后,多有得罪,还望皇后不要将小辈的过错记在心上。”季清芜低身,道。
皇后则是冷哼一声,走到皇上的跟前,低声抽噎着,“皇上,臣妾好生可怜啊,臣妾见璃妃身子一直都不好,好心让御厨给璃妃煎药,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要加害臣妾,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愣住在一旁,横扫了一眼皇后,这事情定然与皇后脱不了干系,一个地位低微的宫女,怎么敢肆意加害主子?
皇上不由来颦眉,不理会皇后的话语,回身望着璃妃,轻声说道:“爱妃,你好生休养,朕就让芜儿留下给你看病。”
璃妃低声回应,“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