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安的造反就这样被楚漓轻轻松松的击败,后世史官记载,这场“轰轰烈烈”的造反,就如同是一场闹剧,跟着陈怀安造反的人中,竟然混杂着乾安帝的奸细,足足半数之多,这样的造反从一开始便是一个笑话。
不过后世史官也因此事而推断乾安帝楚漓,是一个心思阴沉,敏感多疑的人,他早有铲除陈氏一族之心,只是一路隐忍,直到逼反陈怀安在堂而皇之的反杀之。关于乾安帝楚漓,后世的褒贬不一,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同前慕容王室昭懿太子的孤女,也是他皇后凌雪瑶之间的爱恨情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楚泽在知道陈怀安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败给楚漓之后,心中大惊,原来楚漓早就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同时他也暗暗庆幸,幸亏他将陈怀安的计划早早的就透露给了楚漓,如此总算可以免受陈怀安牵连,然而他心里却隐隐有一重不甘,他的人马就这样白白在设伏,实在是太窝囊了。。。。。。
楚泽思虑再三一面着人为自己换上朝服,一面想出一个计策,将原本在京郊设伏的人马,伪装成陈怀安的余党,直扑楚漓的后方。楚泽早就从自己安插在楚漓身边的眼线出得知,楚漓并未将陈显文杀死,而是关押在太原行辕,此刻只有一小部分人马跟在楚漓大军的后面押送陈显文入京。楚泽心中打定主意,要给楚漓添点堵,总不能让楚漓如此得意,便着人去偷袭那一小部分人马,争取救出陈显文。
这厢,楚漓生擒陈怀安后,击溃了看守朝臣的神策营的守卫,救下群臣。
楚漓高坐在乾安殿的皇位上,对群臣朗声道,“陈氏一族谋反逼宫,群臣皆为见证,来人,把陈怀安带上来。”
赤炎押着陈怀安走上大殿,随即朝着陈怀安的小腿猛地一踹,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陈怀安的小腿骨竟被生生踢断。
陈怀安吃痛跪坐在地上,对着楚漓破口大骂,“黄口小儿,狼心狗肺,我陈氏一族对你有拥立之功,若无本相,这皇位岂能轮到你来坐?我陈家当年倾尽全力助你夺位,可你当上皇位之后,竟然设局陷害我,还有你们这些大臣。。。。。。”陈怀安指着满朝文武,凄厉地吼道,“你们往日里一个一个对我低眉顺眼,俯首帖耳,现在一个个连话都不敢说,我告诉你们,当今天子残暴不仁,手段阴狠,本相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你们好好想想自己身边的人,没准那个就是这个狗皇帝安插在你们身边的探子。”
群臣各各面如土色,诚如陈怀安所说,朝臣都在心底暗暗反思,自己说没说过天子的什么坏话,天子这心思和手段却实让人不寒而栗。
楚漓瞧着群臣的神色,便已经猜到了陈怀安的挑拨离间之计,在群臣之中起了效果,不觉微微皱眉,对着陈怀安冷喝道,“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切词狡辩,你陈怀安自持对朕有拥立之功,在朝堂上专横跋扈,排斥异己,一直以来朕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你不但不感念皇恩,还私募新兵,在陈家庄锻造兵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朕怎能容你?”
“若非你步步紧逼,我又何必造反自保?”陈怀安愤然道。
“陈怀安事到如今你仍无半分悔意,想当年你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立战功,竟然出卖军机,通敌叛国,致使我二十万大军在金门山全军覆没,你真以为你当年的恶行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掩埋了,天道昭昭,当年被你陷害的吕元帅一门尚有后人存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楚漓朝着赤炎点了点头。
赤炎朝着楚漓福了福身,转身对朝臣说道,“在下便是吕元帅之孙,当年我祖父被污蔑出卖军机,吕家上下满门抄斩,我侥幸逃生,这么多年来我奉皇上密旨,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金门山一役,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当年在金门山下幸存的将士已经当年陈显文的军中旧部,这些就是他们对当年之事的描述和口供。”说着赤炎从怀中掏出数十张一直被他贴身收藏的数十张口供,这些口供是楚漓在他出征鲜琉之前给他的,从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楚漓竟然一时暗中调查当年“金门山”一役,当年自己跟着楚漓的时候,楚漓曾向他承诺终有一日,会还吕氏一门一个清白,时代久远,他原已不抱希望,不曾想楚漓竟然真的没有忘记承诺,真的找到了当年的幸存者,从他们的口供中找到了真相。
自从赤炎从楚漓那里拿到了这些口供,就一直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中,一刻不曾离开,这些口供不但是指证陈怀安的证据,更是他洗刷吕氏一族冤屈的最好证据,这些东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群臣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陈怀安父子的恶行,一直隐忍不发,是为了等待时机,瞬间楚漓的形象就从一个心思阴沉的帝王变成了英明神武,善于隐忍的高大形象。
“陈怀安恶贯满盈,如今犯下谋逆大罪,实在罪无可恕,臣请皇上立刻诛杀陈怀安,以儆效尤。”左都御史率先出班奏道。
群臣纷纷复议,一时间朝堂上斩杀陈怀安的声音此起彼伏。
楚漓的嘴角泛起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这些口供其实都是他着人炮制的,就如同当年陈怀安炮制证据陷害吕元帅一样。如今他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实际上,他确实试图调查当年金门山一役的前因后果,只是当年金门山一役战况惨烈,幸存着本就不多,知道内部的幸存者更是寥寥,根本就无非查起,若非是那日凌雪瑶偷听到了陈氏父子的对话,当年的真相根本就石沉大海,从这点来看,确实是他陷害了陈怀安,不过那又怎样,对付恶人就要用比恶人更恶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