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陈怀安在楚泽的策应下,引神策营、左三卫、右三卫的兵马占领皇宫。早朝上,陈怀安手执陈太后的懿旨,当庭陈述楚漓宠信皇后,已致荒废朝政,听信谗言,擅杀功臣等十条大罪,条条当诛,其受太后委托,废黜楚漓皇帝之位,改立大行皇帝次子楚泽继承皇位。
在场的朝臣除了几个陈怀安的心腹大臣,皆面面相觑,这陈怀安这是要干什么,竟然敢废黜天子,另立新君。
最先站出来反对的便是左都御史方瑾,“陈怀安你已经被皇上罢黜了丞相之位,如今你已是戴罪之身,凭什么主持天子的的废立?”
紧接着兵部侍郎亦站出来反对,“以臣论君,本就有违人臣之道,如今你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妄议天子废立,是想造反吗?”
“就算天子有失德之举,这皇位也应由大行皇帝的嫡长子,康王楚润来继承,哪里就轮到了寿王殿下。”慎郡王一语道破了旋即。
群臣纷纷表示赞同,这寿王一于社稷无功,二不是先帝嫡长子,这皇位就算轮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陈怀安脸色一变,往日他在朝中呼风唤雨,群臣都是一味的逢迎附和,从来就没有提出过半点的反对的意见,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连平日里只知道遛鸟斗鸡的慎郡王都开始站出来反对他,关键还说到了点子上。
楚泽自从那日打开宫门让陈怀安引兵占领皇宫后,就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此刻他正躲在自己的府上,暗中筹划着楚漓和陈怀安两败俱伤的时候在奇兵天降,控制整个京都,如今他的岳父护京都尉已经屯兵五千,埋伏在京城的东南方向,楚漓和陈怀安的行军路线他都了如指掌,此刻他只需要静静等到即可。
“陈怀安,楚漓,你们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当真以为本王是你们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拿,不用你们来给。陈怀安,你个蠢货真以为本王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废物吗,你不过是挡在本王身前的一个肉盾罢了。”楚泽眼中闪出一道杀气,挽弓射箭,一箭便刺穿了鸟笼子里叽叽喳喳的黄莺。
朝堂上反对陈怀安额声音此起彼伏,在这个早朝的大殿上,陈怀安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紧张,确切的说是有些恐惧。他第一次生出了退却的心里,然而,此刻他已经没了退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陈怀安把心一横,提着剑,一刀便刺死了方才反对他的兵部侍郎,对着其余诸臣怒喝道,“谁还有异议,此人便是下场。”说着大手一挥,便有数十名全身甲胄的武士将群臣团团围住。
群臣摄于陈怀安的威胁,再次沉默下来。
陈怀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对着身后的一个武士说道,“去把寿王请来,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皇位都到手了都不过来过来拿。”
武士正欲出去,却不料,殿外慌慌张的跑一个满身是血的武士,对着陈怀安慌张地说道,“丞相不好了,皇上,皇上带着兵将皇宫团团围住,我们快守不住。”
陈怀安心中“咯噔”一下,楚漓哪来的这么多兵马来包围皇宫,这怎么可能?说着便朝着神武门急奔而去。
陈怀安登上宫墙,看着宫城外人山人海的兵马,心中猛然一颤,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楚漓骑着骏马,一身金色软甲,看起来威风赫赫,周身带有一副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态,让人不敢直视。楚漓在赤炎等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宫墙之下,看着城门上的陈怀安轻笑了一声,朗声道,“真是难为舅父用这么大的阵仗欢迎朕回宫。”
陈怀安看着楚漓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却又故作镇定地说道,“楚漓,你无德无才根本不配做皇帝,如今我奉太后懿旨废了你,现在皇宫已经被我控制,你若是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楚漓大笑出声,“陈怀安你好大的本事,前番陈氏兄妹,谋害朕躬,朕念你陈家有功于社稷,饶了你一条性命,没想到你非但不念君恩,竟然还做出了谋逆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深孚朕望。”
“楚漓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面孔,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我陈家何以至今日,可怜我的武儿已经命丧你手,筠儿和文儿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陈怀安气急败坏地朝着楚漓吼道。
楚漓冷哼一声,凛然道,“刺王杀驾,自然是死有余辜。”
陈怀安心中一痛,本来他还有一丝幻想,想着同楚漓做交换,以不杀楚漓为交换条件,换回陈显文和陈筠儿,可没想到楚漓竟然这么绝情,根本不屑将陈筠儿和陈显文当人质同自己谈判,可怜文儿和筠儿就这么死在了楚漓的手上!
再知道陈氏兄妹已死,陈怀安心中在无一丝侥幸,朝着身后的武士高声怒吼道,“杀了这个昏君,本相赏金一万两,赐万户侯。”
陈怀安想象中的万箭齐发并没有来临,相反一把冰凉的剑锋就抵在了自己的颈下。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直站在陈怀安背后的将军一边用剑抵着陈怀安一边用嘴将自己的左臂上的衣袖扯掉露出一个明黄色的布条。
紧接着,护卫在陈怀安身边大约有一般的武士都跟着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在他们扯掉布条的一瞬间,他们手上的尖刀已经刺入了身旁叛军的腹中。
几百武士齐声高喊,“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声音响彻云霄。
陈怀安目瞪口呆,心中一片冰凉,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原来从楚漓离开京城开始,他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掉入了楚漓的陷阱中,一环套一环,挣脱不出来。
“将士们辛苦了。”楚漓朝着城门上的将士扬声喊道。
“愿为陛下赴死,愿为陛下赴死。”将士们一口同声的应道,同时打开了宫门,将楚漓迎入了皇宫。
须臾,皇宫内杀声四起,楚漓的大军冲入了皇宫在屠杀陈怀安的人马,良久,杀喊声渐渐小了下来,楚漓踏着又一次踏着重重的鲜血走向乾安殿上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