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纥灼和杜月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熬过去了。不过季纥灼显然是想多了清醒过来的叶璃非但没有一丝尴尬反倒是把没擦净的眼泪鼻涕悉数抹到了季纥灼的身上。
季纥灼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叶璃的额头“你啊!”
叶璃瞧见身边的阵仗自然是明白夜里发生了什么轻轻起身也才注意到季纥灼的姿势想着季纥灼必然也是跪了许久的赶紧下床将其扶正对着门外喊道“岳琦、岳罗”话音刚过两个丫头便顶着一双核桃眼睛‘端庄’的闯进了屋子。
“爷,你终于醒了。”叶璃也不理她们。
“将……”夫人扶下去休息。
看着两姐妹的模样叶璃实在是说不出口,清了清嗓子掩去笑意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叫抱琴进来扶母亲去休息,记得熬一碗活血散瘀的药。”清醒之后的叶璃又变成了那个浑身一派痞气就能运筹帷幄的叶家将军。
看着季纥灼心知他必然也是受伤了的虽然不严重可伤在膝盖不能大意否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再取些玉露过来。”
两个家伙自知刚刚的失态也没犹豫立刻就下去知会了,实际上叶璃也比她俩好不到哪去奈何叶璃脸皮太厚这点事还犯不上丢人,小事一桩。杜月茨知道叶璃必然和季纥灼还有正经事要商量不忍打扰便悄声声的放轻了步子走出了房间,叶璃便装作是替季纥灼检查伤势无暇顾及实际上却是停了手下的动作将杜月茨脚步声尽收耳下直到听不见。
“明明是不放心干嘛不跟着?”季纥灼怎么说也是跟着叶璃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叶璃的小动作自然也没能瞒过他。
“这不是师兄受了工伤得尽快医治么?”叶璃甩锅给季纥灼。
抬头对上季纥灼无比认真的眼神后才道“母亲心里不舒服,不想让我看见。我端是知道经我这一闹她又会给自己背上那道枷锁也没法子,总归这个时候我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叶璃好像是觉得说的不够清楚,伸手将床边的匕首握在手中划开了季纥灼膝盖部分的衣物才继续道“母亲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刚强其实都是父亲给的。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实际于母亲而言所谓刚不是做了母亲而是她的瑾哥儿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将她护好,她纵使是一身的才华无处施展也无妨,纵使陪着父亲颠沛流离辛苦些也无妨。我在父亲去世的梦魇里走不出她又何尝不是。”叶璃再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淡淡的没有哀伤、没有悲切、没有撕心裂肺尽管声音有些沙哑却听不出这中间有一种叫软弱的东西。
叶璃太理智了,理智到她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能将所处的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叶璃所说的季纥灼其实都见过却没有叶璃看的通透除了是血脉相连的羁绊还有就是叶璃身为一个女子细腻的直觉。
“我竟从未发觉。”
“呵,爷的母亲自是有爷知道。”叶璃知晓气氛低迷当即说了一句牛哄哄的话。
“得,爷这是又惹着大公子了。”
“惯是你们两个话多,下去收拾一下下午阿绮跟我入宫,阿罗去母亲那儿看着若有什么不妥的立刻通知我。”应了声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