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是没人记得叶家府苑只进不出的规矩,今天这般是叶璃给足了众位朝臣和使臣的面子。
这第二个原因便是得养精蓄锐毕竟是明目张胆冲着她来的,便是不在意也是该现身的,虽说平常也嚣张惯了,不过伤势是不做假的即便是小半年的修养也终归是差了些底气的。
也不知是不放心叶璃的强势怕她乱跑还是忧心晚间有人刺杀,当夜季纥灼遣退岳琦、岳罗姐妹俩独自侍剑倚在台阶下的石柱上任寒风透骨生凉也不肯入室取暖。
差不多是五更天的样子,叶璃的寝室之内传来了动静,虽是微乎其微却也没逃过季纥灼的耳朵,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礼仪廉耻了季纥灼直接持剑闯入室内,叶璃原本轻声的呓语也升级成了嚎喊,季纥灼上前拽着叶璃的手一点一点的的安慰她,一点一点的抚平叶璃的眉头,直到喊声变成了啜泣过了好一会儿叶璃才睁开眼睛。季纥灼知道叶璃必然是又梦到了叶启疆身陨的场面。从呓语中的“不要”“住手”“爹爹”“杀光你们”季纥灼便知道因为耶鲁的到来刺激叶璃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整个人那还有白日里的意气风发、聪明狡黠此刻的叶璃脆弱的就好像瓷娃娃一样但凡悄悄一用力就会粉身碎骨烟消云散一样。
杜月茨到时便看着的是叶璃的这幅样子,什么仪态万千、矫揉造作、柔情似水统统都没有闺女重要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叶璃见叶璃没有抗拒叶琰也想上前谁知叶璃就那么闹起来了,除了季纥灼和杜月茨谁也不许靠近也不许季纥灼和杜月茨离开,眼睛里混混浊浊的写满了悲怆和死气杜月茨害怕极了叶璃不是第一次这样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亲眼目睹了叶启疆身死的全过程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她看上去是一人撑起了全世界实际的苦她反倒是独自咽下。杜月茨想:她偶尔闹一下也好免得憋坏了自己。
今日若不是季纥灼隐隐的心绪不安才在这儿守着怕是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梦魇中的叶璃防备极强除了使劲往离她最近的季纥灼怀里扎以外便紧紧的攥着杜月茨的袖子,杜月茨欠着腰,季纥灼跪坐着为了让叶璃舒服些季纥灼稍稍抬高了身体悬空着上半身全靠着膝盖支撑着全身和叶璃的重量。三个人僵持着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叶璃的意识才逐渐回笼。被叶琰清出内室的人一个都没有离开站在院子里凿墙的凿墙,耍剑的耍剑,来回转圈瞎折腾的怎么的都有却没一个闲着的。端是叶璃这一闹惊动了大半个武昌侯府。这中间有知道大概情况的也有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担心的,不管怎么样在场的每一个人没一个愿意回去趴被窝的。
室内
季纥灼发现叶璃的呼吸声不似之前那般急促逐渐平稳了下来,原本暗淡无神充满死寂的眼睛也逐渐闭了起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是个好的征兆说明叶璃快从梦魇中醒过来了,季纥灼想放下叶璃免得她待会清醒尴尬,那想叶璃抓得紧又不能伤着她也就只能作罢了。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叶璃重新睁开了双眸与之前不同的是现下眼睛里充满了精光和色彩。叶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