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悠仓皇逃掉了,众人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宴席中央的秦瑟沈卿墨身上。
“秦姑娘与沈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也就沈公子这般才情才配得上我南越第一才女啊。”
众人纷纷感叹她与沈卿墨如何相配,秦瑟对他们忽如其来的转变与夸赞有些受宠若惊。
秦瑟自嘴角扯出一抹极为勉强的笑,有些不知所措,沈卿墨心细的发觉,便拉住她的手腕出了月颜台。
行至远处,二人来到一水池旁,方停下了脚步。
“此处人少,你心中可舒适了些?”沈卿墨轻缓低沉的声音在秦瑟耳边响起。
“嗯,好多了。”秦瑟点头,她向来受不了表里不一的人,这些人先前还在质疑她,等着看她的好戏,此时却对她赞赏有加,她是不大想看到这些阳奉阴违的人,却未料到沈卿墨竟连她这份心思也揣度到了。
“此处景致甚好,可惜没有你想吃的糕点了。”沈卿墨打趣道。
秦瑟轻启朱唇,盈盈笑道“无妨,我方才已经吃饱了。”
言谈间,远处一只白鸽飞了来,沈卿墨伸手,白鸽缓缓落到沈卿墨掌上,他取出白鸽腿上绑着的字条,在打开纸条的瞬间,他的神色微变了变。
沈卿墨转过身来,告知秦瑟他有急事需去处理,让她在此处等他回来,交代过后沈卿墨便匆匆飞身而去。
不知他何时能回来,便寻了个乘凉的极好的位置,听着鸟鸣倚着树悠悠睡去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秦瑟被一道的尖细的争吵声给惊醒了。
秦瑟眯着眼,听着与她相隔不了几步的水池处传来的争吵。
“分明就是你想讹诈我们公子的钱!”
“公子?你们明明就是小偷,偷了我的东西还在这里栽赃陷害!”
“你这人怎么这样!”
“……”
秦瑟本是不大想管这些嫌事的,奈何这人扰了她的清梦,她就有些不满了。
此时正在池边争吵的三人并未注意秦瑟的走近,直至秦瑟打断了那人的喋喋不休的争吵“聒噪。”
那男子见来人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便逼身上前,指着秦瑟的鼻子阴险笑道“哟,小美人,你这是要干嘛?”
秦瑟冷哼一声,笑得讽刺“方才我在那边已听出个头尾,你说他们偷了你的东西?”
男子稍一怔愣,很快便恢复了方才的凶狠神色“不错!他腰间的玉佩就是我的!”
秦瑟转头看了一眼一旁衣着简朴,气度却不凡的男子,他腰间一枚翡翠玉佩精美细腻,只一眼,秦瑟便知这玉佩价值连城,世间绝无仅有,再看看争吵男子的衣裳虽看似华贵无比,实是料子十分劣质,再有他这般嘴脸,心中已知分晓。
秦瑟冷眸扫过眼前的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勾唇道“你也不瞧瞧你这身衣裳,也配出来讹人?那枚玉佩也是你能有的?你还在梦里?”
面前男子见秦瑟识破他的骗局,气急败坏的抡起拳头欲打她,秦瑟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旋身避过他的拳头,移至他身后,一脚将他踹进水池之中。
看样子那人水性不大好,在水中不住的扑腾。
婳颜听得这处的动静,匆匆赶了来,便看见眼前这一幕。
秦瑟同她解释过后,婳颜气鼓鼓的央人将他捞了起来,扔出了万花池林。
“多谢姑娘,若不是姑娘,我家少爷百口莫辩啊。”
男子身旁的奴才万分感激的同秦瑟致谢,秦瑟挥了挥手道“不过是他扰我清梦罢了。”
“即便如此,还是多谢姑娘。”男子眸色微变温和笑道“为致谢意,姑娘可否赏脸同我去吃顿饭?”
“我还要在此等人,就不去了,多谢公子好意了。”秦瑟忆起沈卿墨同她交代过让她在此等他的事情,便拒了此人的相邀。
男子轻摇折扇,思虑了片刻“如此,我派人在此等你朋友,若他来了,就让他来找你可好?你看现下天色渐晚,你不饿吗?”
秦瑟只觉他说得甚是有理,而她恰好饿了,人家既然都如此说了,她也再无理由相拒了,便点了点头“公子所言有理,我们走罢。”
婳颜蹙了蹙眉,抓住秦瑟的手撇嘴道“我还得留下收拾残局,就不与你同去了,待会你回来,我已安排你哥与桃栀留宿此处了,今晚你便在我这里歇息。”
秦瑟点头应道,同婳颜挥了挥手便随这男子一道去吃饭去了。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糕点美酒,秦瑟不由感叹这公子出手如此阔绰,竟挑了池林外最贵的酒楼中最贵的菜。
男子给秦瑟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他执起酒杯笑道“来,感谢姑娘今日仗义相救!”
“不过举手之劳,公子勿要介怀。”秦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站在男子身旁的奴才将秦瑟的杯子再次斟满,翘着手指愤愤道“姑娘,你是不知,那人多么无耻……”
秦瑟点头应到“那种人,你们就应该直接将他踹下去,何须同他废话。”
……
门外,苏悠悠路过碰巧看见屋中喝酒的秦瑟,便旋身躲在了窗边,看着与那男子交谈甚欢的秦瑟,心下生出一丝小心思,苏悠悠眸眼微沉,唇边勾出一抹阴冷狠毒的笑。
秦瑟,谁让你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若是你今日失身于此,沈卿墨还会爱你?
苏悠悠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隐了身形,缓缓退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