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月和世秋面面相觑,难道飞鸿遭了机关暗算还是被宝物吸引乱了心神。滢月道:“相传盗墓之人因为贪恋财富,妄图不劳而获,另有所图,就会被设下深深地诅咒,命不久矣。”
虞世秋道:“飞鸿兄弟他该不会是那样的人”
滢月道:“未观真相,不予置平。”
原来飞鸿在一件石室的墙壁上发现大量壁画。涉及农业、纺织、手工业、艺术等诸多领域,他沉浸其中,叹为观止,一边思考一边记录。
根据衣着和文字内容判断这应该是南北朝时期的陵墓。这详细的记录假若被有心之人发现作为利益交换给别人,真的是文化历史上重要的遗失,这应该通知朝廷,在史册记录,也应该作为一笔宝贵的财富留给后人。
不过对于那些珠宝,古董,文物说一点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就算出于好奇心也想要瞟上一眼。由于魏晋时期经济凋敝,所以多数墓葬。不设神道,地面上不留任何痕迹,考古探觅较难。
不过单看那镇灵神兽,他就感觉生机盎然,栩栩如生。再看那墓志铭,字迹飘逸俊秀,很长一段,据描述这应该是一国君的妾氏,生前十分得宠,奈何体弱多病,英年早逝。
棺椁就在墓志铭不远处的石室中间。好奇心促使他一点点走近,他反复告诉自己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历史,顺便瞻仰一下墓葬主人的风采。怎料他刚刚像棺椁挪了几步,就感觉阴风四起,连点燃的火光都一下子熄灭了,他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半饷,飞鸿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似乎失去了知觉,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醒来之后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烁,然后他就看见虞世秋和滢月半蹲在他身旁,一人拉拽他一只手臂,一边摇晃一边呼唤他的名字。
飞鸿道:“别摇晃了,本来并无大碍,让你们一摇晃,魂魄都脱离身体了,一不高兴彻底不回来了,恐怕这墓葬又多一俱白骨,那就是我。这你是怎么从那间石室来到这里的?”
滢月道“世秋为了救你耗费太多灵力,让他调息一下,我来告诉你。世秋见你没了交流,心中十分担忧。他身上也没有铲子之类的工具,就一把破殇剑在手。可丝毫动摇不了他救你的赤诚之心。那破殇剑乃千年寒冰炼化,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是一件一品灵气。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有别于那些普通兵器的灵性。在砖块间敲敲打打。判断它们的虚实。”
终于在上千块砖石间,让它发现了其中的奥秘,那一块砖竟然空心的。虞世秋从中间一抽,这整面墙跟着倒塌,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你面前。话说你是怎么晕过去的?”
滢月道:“莫非这百年来,尸身不腐,灵魂意念犹存,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尚有残存的灵识在世间游走,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身体里。你这要来揭开棺椁,她就来准备归位了。”
虞世秋道:“你这,是不是平时话本看多了,把想象的画面当做真实的存在了?”
飞鸿道:“虞兄,你还别不信邪,从古至今,盗墓者不计其数,有好多人没有活着走出墓葬,要么就是带着宝藏葬身在回程的路上,要不就英年早逝,这些事情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虞世秋道:“天下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凡事要讲究五行平衡,遵从自然规律。一切皆因贪、嗔、痴,心亦灭时罪亦亡。”
滢月道“你别跟我说,你口含莲花降生,为普度重生而来,苦海无边,你一心向善。”
虞世秋道:“谁是活佛转世啊?单是情劫这一关我就过不了,是不是,娘子?”
飞鸿道:“你俩能不能别在这说啊?这本来就冷,我听你俩对话更冷。”
虞世秋道:“爱要大声说出来,不要等到错后方知悔过,这么好的娘子哪里去找。”
滢月道:“就知道油嘴滑舌,快干活,小心话说多了闪了舌头。”
虞世秋道:“干什么活,娘子?你说找到从这出去的路还是开棺验尸。”
滢月道:“已故之人还要打扰她的清净吗?让他好好安歇吧。”
飞鸿道:“恐怕不可,我只能简单说我此行是带着任务来的,李晨显既然安排我来盗墓,这里一定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来的惊世骇俗的秘密。他为人诡诈,肯定会做两手准备,就算咱们今日放下这宝藏,不出七日,肯定有人寻得。这到了歹人手里还如咱们牢牢把它攥在手中呢。”
虞世秋道:那个姓李的,本公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看滢月那个眼神活像狐狸遇见山鸡,就算假装示好,也难掩垂涎欲滴之态。装腔作势的样子真的让人做呕。他活着就是要来与我为敌的吗?我心爱的姑娘他跟我强,而且不能公平竞争还欲让飞鸿来除我而后快。有血型的男儿一样都不能让他得逞。开棺,验尸。”
飞鸿道:“虞兄果然性情豪爽,与你相识是我的荣幸,定不负这缘分。言归正传,你去开棺吧?不然还等着你师兄来打开吗?”
虞世秋道:“区区百年尸身,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能奈我何?要不跟上过个招。端午节快到了,看我不给她捆成粽子祭奠先祖。”
滢月道:“亡灵也有好有坏,你快不要口不择言了,你这是给自己壮胆吗?还有我呢,没事的。”
虞世秋仿佛被刺激到了:“这点小事还用不到你来替我解围,你在这静气凝神,这是师兄留给我的符篆,我用灵力画一个安全范围,你不用出这范围,符篆是双重防护,要听话。飞鸿,这张仅有的符篆给你,你随我来。咱们俩相对而立,站在棺椁对角线的位置,用剑和灵力代替铲子,撬开棺椁。”
撬开棺椁一角,虞世秋发现,果然是一俱保存完好,相貌姣好女尸。虞世秋发现她睫毛尚存,全身润泽,皮肤柔软而有弹性,全身关节尚可活动,手指和脚趾纹路清晰。身材匀称,体态纤长。尸首穿戴整洁,发饰尽显奢华唯美。尸首周遭被珠光宝气之色包围,那些物件至今看来也是世间罕见稀世珍宝。
虞世秋仔细翻看着墓葬里的物件,恐怕有一点点遗漏。他发现棺椁中悉数散落着一粒粒红色的像药丸一样的物件。虞世秋好奇的把他们撵碎在手心里,又仔细嗅了嗅它的味道,仿佛没有什么味道,也很难从成分中判断是什么。
飞鸿道:“我怀疑它是五石散,民间的不老仙丹,当时特别流行,但是也成为无数人向死而生的催化剂。我怀疑这就是她真正的死因。”
虞世秋刚想再询问一些什么,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恍惚中,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起初,他感到迷惑,怎么来到这里也有人认识自己,可是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那个声音特别熟悉,那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滢月姑娘吗?
可是滢月并不像平日里一样,称呼他全名或者世秋而是叫他相公,这着实让他心里美得不亦乐乎。感念世间自有真情在,果然一切美好都要经历艰难的考验。他刚要回头紧紧拥抱滢月。更令他惊诧的一幕发生了。滢月居然穿着大红喜服,头上还盖着大红喜帕,另他惊奇的还有,喜帕上竟然栩栩如生的镌刻着一条小鱼,这鱼他看着特别熟悉,尤为亲近,这不就是他玉佩上象征自己身份的标志吗?
虞世秋欣喜又感动,想要抱住这位心地善良,待他如至宝的姑娘,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他并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还没有拜堂,这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那滢月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道:“我知你对我情深义重,但你我今生无缘,能看你一眼,我已无遗憾,你快些趁着天未黑,灯未灭赶紧离去吧,否则一切都会晚了。”
虞世秋道:“我怎会留你一人在此,快快随我一起离开,你今生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滢月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有些缘分注定错过,如果遇见是一场天人永隔的相逢,那样不如忘却,将记忆尘封在这百年棺椁里,保持初见的那份美好,永不开启。”
虞世秋道:“这世间险恶,有时候是在考验一个人的勇气,只要内心足够强大,勇气和智慧相互配合,一切凶险都会在你面前慢慢融化,经不起时间的蹉跎,相信我,有我在,不必怀疑,不必惶恐。”
那滢月道:“如果一切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呢?如果我早已不在世间,只是一座冰冷的尸身,只靠着一份思念的气息尚寸,因为不舍,不想去经历那轮回转世,怕来生不记得你的模样,与你错过呢。”
虞世秋道:“无论你什么样子,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愿意陪着你,无怨无悔,你是我永远的心上人,我的娘子。”
滢月道:“那你过来,让我好好听听你的心跳,这里红烛摇曳,我已穿戴整齐,让我为你好好装扮一下,切莫错过吉时啊,相公。”
虞世秋道:“对不住,娘子,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不过成亲之事,应该男子主动。而今,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爱你至死不渝的心,它是滚烫的,炽烈的,你听见它怦然心动,为你痴狂为你跳动了吗?不过也许这就是注定的缘分,他从衣服里摸出一条红绳,绑在头上,这是去年端午,绑粽子的红线,我觉得喜庆,留了下来,刚好也留下一份吉祥。有点简单,不过新郎官应该带点红色的,你喜欢吗?”
滢月道:“当然喜欢,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拜天地,不要错过吉时。”
虞世秋道:“心诚则灵,傻姑娘,你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嫁人了。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块贴身玉佩,祖上传下来的,是我贴身物件,如今送给你,算是我们定情之物吧,日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加倍补偿你。请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