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秋道:“咱们好像被分隔在了一间密室,你听这墙的声音感觉和周围是连通的,估计又是有机关才能开启的。不过这个还需要时间,以飞鸿的胆识和智慧,自救应该不在话下恐怕咱们二人才是等着被救的那两位。不如在这里安静地歇一歇,冷静、坚守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救。”
李谦想虞世秋的话也不无道理,有的时候人在江湖就是要相互依靠,心往一处使。
突然,虞世秋眼睛里饱含深情又略带一股邪魅地看着李谦。而且那个姿态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这四下无人,孤男寡女,李谦莫名紧张地手心冒汗。
李谦刚要询问虞世秋要做什么。虞世秋一下子用堵住了李谦的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李谦好像突然收起了锋芒和桀骜,变成一只温驯的小鸟,安静的待在枝头,等待和他的亲人团聚。
虞世秋把手轻柔地放在李谦的面庞上柔声细语地道:“滢月姑娘,你为我受苦了,害你为我隐姓埋名,连最熟悉的那张脸都为我改变。等我有能力了,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护你周全,不让你在这苦海里挣扎,泥泞里打滚。”
一边叫着滢月的名字,一边用手在滢月脸上轻柔的摸索,想要摘下她的面具却又害怕弄疼她。滢月道:“一会儿飞鸿回来怎么办?还是不要摘了吧。”
虞世秋道:“我想你了,你听听我的心跳,听见这想念的急促了吗?就看一下。”
滢月不在言语,默默地伫立在原地。虞世秋一点一点轻轻地揭下了滢月的面具,滢月紧紧地闭着眼睛,似乎特别紧张和害怕。因为她害怕面具戴久了容貌会跟着改变,一连串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不停打转。她怕自己变丑了,害怕因此虞世秋会离开她。
虞世秋一下子吻在了她的唇上。
滢月仿佛一直被囚禁久了渴望自由的鸟儿,终于回到了它栖身的大树。终于不在像初吻一样被动,躲避。开始温情回应,这一切都是爱的礼遇,是无处安放的青春,是艰苦岁月里的守望,是蠢蠢欲动的情愫。
突然间滢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推开虞世秋,道:“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变丑了,有没有变得让你不认识了?”
虞世秋道:“傻姑娘,你的脸很好,还一如从前那样美好,是我最爱的样子,是用万贯家财也换不来的人间烟火。相信我,我会让你以真实的面容,最美的那张脸,陪伴在我身边,永不分离,那一天马上就会来!”
滢月道:“我相信你就算回不到从前那张脸,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不过谢谢你,今天你说的一字一句都镌刻在我的心坎上。不许反悔哦。”
虞世秋兴奋地抱起滢月原地转起了圈圈道:“谢谢你,我说话算话,就算你再给我加五百条我也能做到,相信我,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执着。”
滢月眼中带泪,感动不已,突然虞世秋听见有动静,敲了敲墙壁道:“是你吗?飞鸿兄弟。”
只听那边回应道:“是我,虞兄,你们在那里还安全吗?等我找到机关就立刻救你们出去,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滢月姑娘他还好吗?”
虞世秋和滢月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觉得毛骨悚然:“你到底是谁?此行有何目的?”
飞鸿道:“你二人不必惊慌,怪我唐突了,不过眼下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我就告诉你,我没有恶意,你们一定要小心李晨显,我来此就是他设下的局。等有机会,我再跟你们详细说明,眼下咱们需要抓紧时间从这里出去,错过时机恐怕会有更险的事情发生。”
虞世秋道:“这要怎么出去呢?你有什么发现吗?”
飞鸿道:“我发现这里有大大小小不同的石室组成,他们看似像迷宫一样独立存在,其实是相通的。目的就是迷惑来访者,掩饰真正的藏宝密室。这里面有好多相似的结构,让人眼花缭乱,像是一种障眼法。”
滢月道:“那就有劳飞鸿兄弟了,李晨显其人心思缜密,善于伪装,我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略有感触,往往太过于完美的人都不真实。你如此背叛他不担心他会报复你吗?”
飞鸿道:“难道就因为黑恶势力太猖狂,就要一直受他压制吗?这么多年,我受够了,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无辜之人的幸福。人生来就是平等的,爱和自由是每一个人的权利,不是他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他权利再大要与天下人为敌,只要善良的人团结起来也不会输给他的。”
虞世秋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惩恶扬善算我一份,他来作恶先来问问我的破殇剑同不同意。不过本公子现在懒得跟他计较,与突厥和谈取得好成绩,滢月又在我身边,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去和阿姐,阿爹,阿娘分享这份喜悦。早点为滢月摆脱误会,还她清白。还有也不知道师兄他们怎么样了,师父这么久没有消息了,我特别挂念他。”
滢月道:“别担心了,他们现在肯定也在疯狂的找你,你虽然改变不了前生,但是今世,有这么多人为你欢喜为你忧,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挺身而出,这是天赐的福分,你是幸福的人啊。”
虞世秋道:“是啊,我是何其幸运。”
那边风暴已停,有了向导的帮忙,再加上将军多年来带兵的经验,大家终于在沙暴中挺了过来。将军深知虞世秋在战场上的作用,不能把这样的人才遗漏。于是开始派人四处打探虞世秋的下落。宋柳样更是心急如焚。在众人休息饮水的时候,他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始用手不断挖掘着沙子,不经意间指甲和手指脱离开来,指甲盖都脱落了,他竟然好久才感受到疼。
他在那里自责,师父不在他没有好好照顾师弟,第一次出征就把他弄丢了,而且还丢了两个人。
转眼间已经在沙漠里转了一天一夜,大家安营扎寨休息之时,宋柳扬却为了不影响军纪,独自出行,只为了寻找虞世秋和滢月的身影。
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他走得匆忙也忘记给自己加一件衣服,在漆黑的夜里他的身影显得特别单薄。可是却丝毫掩盖不了他内心的坚定。他望向夜空,想要对着夜空许愿,为虞世秋二人祈福,却意外的发现天空竟然亮起了星辰。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因为已经几天没有看见星辰了。要知道沙漠里北极星和植物是判断方向的重要依据呀。他大喜过望,感念时光的馈赠。因为他们一直是从西南向东北走的,所以虞世秋他们失踪的地方大体在西南方。而且他记得那时候找到了水源,水源地附近有一大片胡阳林,这胡杨林聚集在沙漠中是不常见到的。
果然在一路奔波后,他找到了那片熟悉的胡杨林,在林子附近兜兜转转几圈,他突然发现有一片土地有些凹陷,他不敢靠近,找了一枯萎的树干,投入到凹陷的地方,果不其然,树干一点点陷进去,一会儿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听见“嗵”的一声响。看来这地下果然别有洞天。
虞世秋在狼群中长大天生五感发达,三人中只有他察觉到了动静。不过不知是敌是友他不敢轻举妄动。
宋柳扬也无法判断虞世秋他们是否在里面,现在的处境如何。他一摸身上竟然将竹笛带在身上,于是他还是吹起了笛子。这首曲子是他常常演奏的,虞世秋有时候还会调皮地与他合奏,笑问师兄他们两人谁吹得好。他想:“虞世秋如果在里面,必然会与他合奏来回应,也能得知他的安危了。”
宋柳扬满怀期待的一边吹一边侧耳倾听。当他听到来自他笛音之外的声音之时,几乎潸然泪下。那边虞世秋也特别激动,他深情地抱着滢月道:“你听见了吗?是师兄,他安然无恙,他来救我们了。可是这里太过复杂,我不想连累师兄,待我用笛音劝他回去。”
滢月道:“你俩这独特的交流方式真是让人羡慕啊。不过以我对你师兄的了解,他不可能置你于不顾,独自一人离去。你若有事他恐怕会愧疚一辈子,你就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吧,他的前半生活得太过拘束,现在你们师父不在,你就让他做自己。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乐观一点。”
虞世秋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宋柳扬知道虞世秋和滢月已经被困在这里快两天了,就算没有脱困,没有吃食也是会粮尽而亡的。可是只有他一人又没办法里应外合。再回去找人他又怕耽搁不起。
也许朋友之间的默契就是心照不宣,宋柳扬刚一出门,天涯和樊宫涵就火速追上,保持礼貌的距离。其实以宋柳扬的功力放在平时是不会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他的,可是今日他心心念念只有虞世秋,已经尽两天没吃过东西没合过眼了。天涯二人实在担心,就跟了过来。
宋柳扬一转身就看见天涯和樊宫涵站在那里对着他笑。宋柳扬和天涯三人商议想要挖出一条地道让虞世秋他们出来。可是他们无法判断虞世秋他们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地道能否贯通,不过只能尽力一试。
里面虞世秋在努力呐喊向飞鸿打探他那边的情况。飞鸿说他发现宝物了。虞世秋本来好奇他发现了什么,可是飞鸿却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