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妈妈,让她知道身上的责任,那是一个孩童对这个世界最深的眷恋,在她一息尚存之时,她开始吃饭,虽然命是保全了,但她依旧一言不发,像是被邪灵入体,夺走了灵魂。依旧一言不发,时常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一望就是一天。直到有一天,村中多名孕妇相继被撸,有的再也没有回来,有的失去了孩子,全村上下一片惶恐。你嫂子终于肯说话,她要揭露事情真相,她不想看着更多无辜之人被牵连。原来那日悦悦借着采药把她引入山中一个洞穴。那里阴冷刺骨,黑暗恐怖,她没有带照明工具。让悦悦帮她照明,火光亮起那一刻,她彻底傻眼了。眼前和周遭全是森森白骨。把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来,她一直踩着白骨前行。惊魂未定的她,觉得身子一沉,竟然向前倾倒,想要起身,却四肢无力,再也无法站起来,可是意识却是清醒的。她看见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对着自己发出阴森恐怖近乎变态的疯狂笑声。她有些不明所以,却可以开口说话。她问她与自己有何怨仇,如果错在自己,她会尽力弥补,如果需要帮助也可全力相帮。悦悦笑得更加癫狂。说她以为自己是白莲花吗?她越是善良,她越觉得恶心,说她整天装出一副良善的样子连一个陌生人也要相信,简直引狼入室,咎由自取。要怪就怪你太善良,更怪你坚决要留下这个孩子。你嫂子不明所以,双手捂住肚子,说要什么都行,以命换命也可以只求保住这个孩子。”
滢月道:“这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伤痛,才能悲痛至此,但是听着都万分惶恐,不忍也不敢再听,像是一点一点揭开伤疤,本来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又重新痛回原来的样子。”
大成道:“后来的故事她是流着血泪讲完的,每讲一句,都像一刀一刀再剜她的肉。她说后来的一切,她都有知觉,可是却动弹不得。那个变态的人,狰狞着,嘶吼着,拿出尖刀,向着她一点点靠近,她猝不及防,却无处躲避。就感觉到一大股鲜血从她的腹部喷溅出来。她几乎疼晕过去。几乎把所有的好话和哀求的话都说尽了,求她放过那个没出生的生命。可她却在那里变态到发狂的笑。说道:“你都有了一个孩子了,为什么还如此贪婪的想要第二个,贪婪的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滢月道:“天那,竟有人如此变态到对一个未出世的生命痛下杀手?”
大成道:“不单这样,她竟然暴虐道把婴孩从腹中一刀一刀剖了出来,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变得呼吸急促只到变成一具僵硬的身体,在她手里不再挣扎。”
说到这里他握紧拳头,声泪俱下,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滢月道:“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嫂子已经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如果你再倒下,两位老人和孩子怎么办呢?”
大成道:“我既然把这件事与你说了,就证明我做足了准备,你们是习武之人,如若能帮着为民除害,再好不过了。你嫂子失去腹中的孩子,心中的痛和身体的痛让她在挣扎中倒下。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发现那张已成人型的惊恐万状的婴孩的脸庞,竟然被悦悦从身体上分离了下来。竟然在一刀一刀的把婴孩的脸从头上分离下来。再看旁边都是恐怖的人皮面具,皆是婴孩的脸制作。她心中惊恐万状,这是杀了多少无辜性命,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她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随后你嫂子被囚禁山中,百般凌辱,受尽苦楚,也亲眼见证了无数孕妇被害。孩子没了之后,那些妇女也被以灭绝人性的方式杀害,竟然被抛尸荒野。也许是悦悦想要有一个说话的人,一直没有杀她。也许是她感念你嫂子的恩情内心纠结,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滢月道:“这个女人心理不太正常,应该看看郎中的。”
大成道:“这个你嫂子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对她提起过,可是本来正常的她却又变得暴戾乖张。你嫂子为了保全性命,只能说些她愿意听的言语。悦悦人不会做菜,你嫂子来了,改善了她的饮食,你嫂子做菜,她负责买菜,这件事情她倒是乐此不疲。于是你嫂子趁着烧饭的功夫,在饭菜里下了药,无色无味,足矣让她昏睡。就这样你嫂子逃了出来。带着我们连夜投靠了亲戚家,后来举家搬迁就是为了躲避她。后来听闻那个村落几乎都搬离了,因为村民经历的事情太骇人听闻了。不过这件事的影响对于我们家来说,这么多年了一直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滢月道:“大成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们为何不去报关官将她的罪行一一秉明,将她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呢?”
大成道:“你说的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你仔细想想,她谋害那么多人,那些死难之人的亲属何尝不想报官,为何她仍然逍遥法外?一是没有证据,二是她武功出神入化,恐不好抓获呀。”
滢月道:“大成哥说得太对了,我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
虞世秋其实一直在关注滢月的一举一动,这再有什么闪失,他可担待不起。不过他也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就躲到稍远一点地方观察二人言行但是二人交谈的内容却是听不见的。
虞世秋想着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看二人交谈了一阵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正好他们悠居山间,山清水秀,树木成林,花开满枝。
虞世秋这个人看似粗枝大叶,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温暖温柔。只不过他不屑于也不愿意表露出这一面。一个男人太过细腻往往会被人灌上不那么阳刚的刻板印象,他这个人比较爱面子,所以把自己隐藏的刚刚好,起码不暴露在阳光下。不过温柔只对爱的人,那种体贴在无行中会一点一点坦露,来得恰到好处,像温暖的艳阳天,张开双手就能触碰那种舒适。
虞世秋去帮滢月採花了,一是能缓解房中的味道,二因为他和滢月相逢两周年的日子马上就到了,他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可是这荒山野岭,又不太方便出去,只能利用这天然的条件,选些因地制宜的礼物,独具匠心的,等过后有条件再补上。
她知道滢月热情如火定然喜欢美丽的花朵,鲜艳的色彩,芳香的气息,向来可以吸引她的眼眸,不过在虞世秋看来那些美丽的东西只不过是浸染了世俗颜色的俗物,配不上她清丽的气质。他喜欢莲花,高洁,出尘,冰清玉洁,而且只在夏季盛放,显得异常高贵。在他看来夏季热情如火,一如他和滢月的性格,而且又是他们相遇的季节。那莲花纯洁与夏季的热情形成鲜明的反差,十分惹人爱。
这山中正好有一处水洼,像是瀑布飞流在低洼处汇聚形成。在那里他发现了几株睡莲,睡莲的根系处,还有几条躲躲藏藏的小鱼,活泼至极。又激起他的兴趣,挽起裤管,开始和鱼儿展开了搏击战,几十个回合下来,鱼儿终是没有敌过机敏狡猾的虞世秋,已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睡莲有粉有白,再加上鱼儿摆在滢月的窗前,就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他
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禁笑出声来。
他转念又看了一下天边,盘算着时候不早了,需要马上回去。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滢月眼睛泛着泪花,眼皮肿得像金鱼一样。虞世秋飞速离开,需要先一步回到房中,不能让滢月起了疑心,知道自己一直在窥探她的行踪。对于自己的功夫,虞世秋还是充满了自信的。果不其然,他先一步到了房中还把睡莲和小鱼都安置好了,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等着滢月来夸他。
滢月回来啦,虽然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但忧伤之情却无法抹去。虞世秋道:“你这是去了哪里?这么久,也不叫上我一起,真不够朋友。怎么出去了,也不给我和师兄带些礼物,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好看吗?”说着用手指了指窗台上的花和鱼。
滢月眼前一亮,道:“好漂亮的莲花,还有鱼,你在哪弄的?我离开之后,你都没有休息吗?”
虞世秋道:“这些都是小意思,占用不了我太多时间,你喜欢吗?你不是说房中气味不太好吗?我想用这些美丽的事物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至于味道,一直在开窗通风呢,要是还有,明天我外出看看有没有熏香,买回来看看有没有效果。”
滢月道:“不用了,我哪有那么娇气,你这花和鱼我特别喜欢,谢谢了,不过这单给我带礼物没有宋道长的吗?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虞世秋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头道:“有,当然有,只是还没发现合适的,师兄,你不要介怀,等我找到合适的,一定送给你一件好的。”
宋柳杨道:“无妨,我什么都不缺,看见你们平安快乐,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虞世秋凝视了滢月许久,把滢月都看得有些尴尬了,道:“你这是怎么了,盯了我这么久,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