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头顶上还有雨水没擦掉,你够不着,我来帮你吧。”盛景淮展颜一笑,指了指她的头顶。
上面确还有些雨珠的痕迹。
说着,他就小心谨慎地把常溪手中捏着的蓝色帕子抽了出去,没什么表情地帮她擦起了发丝。
她习惯性地往后一退。
谁知,盛景淮轻轻扳住她的肩头,动作有些强势,沉声对着她道:“别乱动。”继而声音又犹如春风般温柔:“我给姑娘擦擦就好。”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能力,很低很柔,犹如飘絮,她任由他拿着帕子抚上她的发。
本来她是可以避开的,可屋檐逼仄,那股幽幽檀香味侵袭着她的嗅觉,总让人很心安理得地被照顾。
盛景淮本是轻柔地帮她擦着头发,不知不觉,转而握着她的手,擦拭着她的手腕。
等常溪盯着他瞧得入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想抽手:“为何手腕也要擦?”
她的动作被盛景淮一个回握止住。
“姑娘的衣袖也湿了。”他柔和一笑,说着还颇为仔细地用手帕细细沾着衣袖上的水渍。
而这里也刚好是方才那个小贩抓着她的地方。
“好了。”
直到常溪那白皙柔嫩的手腕被他擦出了些红痕,他才松开了她的手,话语中透露着歉疚:“在下粗人,力道重了些,请姑娘见谅。”
他若无其事地把帕子收回了怀中。
常溪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一场大雨,同一个屋檐之下,只有老翁和蔼笑道:“姑娘您这身上衣服还是被雨水透进了里面,我们府邸啊离这不远,要是姑娘不嫌弃,不如等会儿等马车来了,随我们一道去府上换身干净衣裳?”
这湿衣裳她用个术法一烤就会干了,问题也不大。
“不用了,我回客栈……”常溪刚想拒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竟然看见了老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魔气。
转瞬而逝。
常溪一怔。
她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盛景淮疑惑地道:“姑娘?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家仆从看?”
常溪这才把目光收回,落在了他的脸上,面前的人表情不解中还流露出无辜,可她确定没看错,但面前两人又不是魔。
她没有感觉到他们身上的魔族气息。
可那缕魔气又来得毫无道理。
“抱歉,失礼了。”常溪拍了拍手上的湿衣裳改口道,“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老翁连连摆手。
三人谈话间,只见雨帘中悠然驶来了一辆马车,普普通通的车架,上头有一仆从穿着蓑衣拿了马鞭在驾车。
老翁撑着伞出去指挥马车停过来。
常溪目光追随着他,收回的那一刻,对上了盛景淮那双饶有意味的眸:“在下盛景淮,家中长辈唤小名小景,敢问姑娘芳名?”
“常溪,往常的常,溪水的溪。”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她就直接把名字告诉了他。
“好名字。”盛景淮夸赞道,“姑娘人如其名,涓涓溪流,如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