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净,邪气重。怎么,这般邪祟的血统也可作祭品?”一道不速之音传来,几个花奴连忙凑上前去,只见一去衣男子戴着骷髅面具,轻笑道,“莫不是,各大族落已沦落到用邪祟之花祭祠的地步了?”说罢,广袖一挥,从别处夺了枝桃花,贴近嗅了嗅香气。
那几个花奴也见过一些世面,才能够不被这去衣男子的威慑力吓倒,只是仍旧不住的倒退着脚,口齿有些不清,“这....这位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被掌刑老人知晓,轻则关进崖狱,重则怕是会丢入野骨塬啊!野骨塬什么地方?当年的留悟神君可葬身于那儿啊!”
男子笑着,朝那几个缩头缩尾的花奴看去,“留悟。呵,那个青面獠牙的壮汉?”
花奴们见此男子言语总有不敬之意,心中怒火中烧:“留悟神君乃吾花灵界的神佑!这位殿下,你是何族之人?怎能说出此等不敬之言!”
“夜鬼花族。”男子笑的鬼魅至极。
花奴们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夜,夜,夜鬼花?”
其中一个喃喃自语道:“夜鬼花族......花灵界从未听闻有夜鬼花族啊,只听说夜骨鬼......难道?”说完一时语塞,拉了拉身旁花奴的衣袖,细语,“这人,只怕是鬼吧。”
“鬼?你莫不是傻掉了!这大白日何来的鬼,纵使是有,你见过穿着这么华贵,长这么好看的鬼?”答话者声音有些大,男子偷偷勾了勾嘴角。
这群可爱的孩子。
他们又问男子:“这位殿下,你别说笑了。咱们都知道,这天下,哪有什么夜鬼花族。你还是说实话吧,咱是下人,又不敢告发你。”
“吾说了,夜鬼花族。此乃真言。”
男子的眼神像逗趣打玩一般,花奴们更加觉得虚假了。
“呵!姓甚名谁?”
“吾姓花,名夜岸。”
几个花奴怔住了。花夜岸,野骨塬之主,当年留悟不幸遇害,便是那个大魔头所杀啊!
“为何不说话了?”男子轻轻偏过头,尔后,手中的桃枝被鬼火焚毁成灰。
花奴们吓得滚作一团:“鬼......鬼......鬼火?是野骨塬的魔头啊!”呐喊声引起四周一阵骚动,祭台之下浑然乱成一片。
“大魔头混进来啦!”
众花灵你推我搡,很快,场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十恶不武赦的大魔头带着他的骷髅大军来啦!赶紧逃啊!”
“野骨塬的大魔头来啦!”
尖叫声,哭喊声,求饶声...铺天盖地。
唯执礼老人和为数不多的花族贵族用灵力压制这喧嚷不堪的场面。
浅翎扶着王母,寻了处静僻之地落脚。
她蹙起眉头来:“王母,这祭祀之礼若此刻终止,便是前功尽弃,日后,阿妹定会怨恨于吾族,势必要斩草除根才能心安啊!”
“那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浅翎只是望着王母,一言不发。仿佛言语都已尽数收在眼底,一看便知。
王母落下泪来,双手捂着心口,“再怎么说,怨也罢,恨也罢。毕竟是吾的亲骨肉,你的亲阿妹,怎行得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浅翎移开了视线“王母,这是命,改不了了。如今不是吾们可已选择的了。”
王母见她一脸坚定,只得妥协:“那,那便这样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