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吾再睁开眼时,却发现手脚皆被捆绑,低头鸟瞰,却见自己离地面竟有上千里之远。
这是......祭祀台?
那离自己远上千里的地面上,数百位花族族长皆已入座,其余的席位皆已水泄不通。
吾震惊的遥望着众生,却见他们神色欣喜,似是见到了曙光一般。吾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动用灵力想松开捆绑住自己手脚的银绳,却发现,一身灵力尽数溃散。
怎么回事,吾怎会在这祭祀台?
远处,一把金伞朝祭祀台飞来,忽的又停在了半空,吾感到不妙,心里越发慌乱,使出全身之力,妄图挣开束缚,却只见那金伞在天空中轻盈的旋转,刹那间,几把银针从伞中射出,直直刺穿了吾的身体,鲜血淋漓,浸红了一袭白衣华服。
“啊!!!”吾嘶声呐喊,不经意中,一根金针穿破了颈喉。
突然,吾划破长空的呐喊声戛然而止。吾狠狠逼出了几道血泪,却发现,不论吾再怎么痛苦的嘶喊,都没有了半丝声音。
可恶!
一把银针刺完,紧接着又来了一把银针,吾甚至能万分清晰地听到那些银针穿破我骨头的声音,剧烈的痛感弥漫在吾的全身上下,这番一折腾,我已狼狈不堪。
浑浑噩噩中,双眸中有一道亮光闪过,尔后被人灌了些水一样的东西,极其苦涩。
渐渐的,吾又恢复了知觉,令吾更加迷惑的是,身上千疮百孔,却没有了半分痛意。
“礼行~”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地面上传来,回荡在众人的耳中。
吾依旧尝试发声,挣扎了几下,还是无任何反应。
苍老的声音又缓缓传来:“一执礼~”
吾才四百九十六岁,从未见过传说中的祭祀,只知道,祭祀有三执礼:以蜜焚香,乃众生取出自己身体里最上等的蜜,集成蜜网,以真火焚烧;以血求愿,用万针取祭祀品之血,每处筋脉三根,想来,方才,那些银针刺穿吾的身体,便是这等用处吧;以心祭日,六界外的日月之主,被尊为最神圣的神灵,为求庇佑,要剜出祭祀品的心,以供日月之主。
“二执礼~”
一执礼时,吾还在逼迫自己相信,一定是与吾结仇之人想置我于死地,阿姊心地纯良,即便姊妹再无交集,也断不会这般害自己的阿妹,可......二执礼时,吾却不得不相信了。
贵族殿座之中,吾看见了阿姊与王母。
阿姊身上,乃是吾的金丝血栀衣。
原来,这一切,都是王母与阿姊你们早就预谋好的......
“三执礼~”
此刻,吾已经千疮百孔,再受这剜心之心,断不会留命的。
绝望之中,也唯有等待刀剑剜心时,能快些,那般,便能早早摆脱痛苦。
阿姊,王母,如有来世,吾愿与你们,再无血缘!
刀来了……
吾已听见银刀到空中穿梭的声流,离吾,是越发的近了……
果然,毫不留情地,插进了身体里。
执礼老人顺势加重了刀上的灵力,将吾的心狠狠地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