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要分开了吗?”
华任一顿,按下前窗,冷风哗的一下就灌进了车里,苏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车里的暖气尽散。
“清醒了吗?”他似是幸灾乐祸笑了出来。
苏阅没有回答,只觉得那熟悉的声音那么远,只是缩了缩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袭来的冷风疯狂的袭击额头,酒意也褪了一半。
“停车……”她虚弱的开口。
“快点停车,我要忍不住了。”喉咙里不停的上涌,让她忍不住的张开嘴。
“忍不住就不要忍。”虽是这么说,却还是放慢了速度,从置物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吐这里吧?”
车慢慢的减速,终于在公寓门口停了下来,苏阅挣扎着想拉开车门,却发现他上了锁,一只纤长白皙的大手伸了过来。
“给我。”
“什么?”
“袋子给我。”
她抬眼看了看他微微发黑的脸色,将袋子往右边藏了藏,“脏。”
他突然不再执意,宛如深潭的墨眸,在夜的衬托下,镀上一层光亮,低腰,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抱了下来,她的手里还抓着那个装着呕吐物的塑料袋。
手上的分量,让他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眸一闪,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抱到垃圾桶边,冷声的开口:“扔掉。”
“不要。”她却猛地单手搂紧他的脖,像是怕他要将她丢掉一样。
华任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出来,依旧是往日熟悉的语气:“袋子扔掉,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本来就不聪明。”她将脑袋窝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牢牢的霸占那个位置不肯挪开,心底闪过微微的甜蜜。
人的思想很奇怪,也许都有被虐待的潜质,那么长时间的冷淡,就像一个巴掌,片刻的温馨,又像一颗甜枣,先是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却甘之若饴。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给她倒水,她却不依,拽着衣摆,不肯放手。
也许是喝醉了,出口都是重复的一句话:“你们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他眼眸一闪,坐了下来,一双墨眸认真的看着她,“你真的想知道吗?”
她强忍着头疼点点头,心里却不安了起来。
“你妈妈说,我们没有结果,除非她死。”他说的风轻云淡,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起来就是玩笑一般,没有当真。
苏阅却笑了起来,心底的痛痛到她无法呼吸,每吸一口气都那么困难,妈妈,你终究还是阻拦,还是不赞成的,害怕听他继续说,却听到自己的询问声:“然后呢?”
他笑了起来,魅惑的笑容,邪肆的眼神,与她的悲痛相衬,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像是等待判决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贪婪的闻着他熟悉的气味,和感受传来的淡淡体温,听着他轻笑出声:“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不当真,我华任的女人多了去了,每一个都娶回去,怕是养不下。”
“实话吗?”他的话就像是晴空霹雳,她艰难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吐吐出那三个字,却不敢用力去听他的回答。
“你说呢?”他笑着反问,见她不说话,又轻笑出声:“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游戏规则懂吗?”
“你爱我吗?”她像是置若未闻那一番伤人的话,只是这样问,水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邪肆的笑容,只有她自己清楚心底痛开始吞噬髓骨,一点一点将她的力量抽干。
“我爱你。”他想也没想的立刻回答。
“只要坚持,我妈妈一定会同意的。”
“我觉得我用的着吗?”
心里再是一痛,她环抱着自己,却发现连力气都没有了,他说的没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椎,透过娇嫩的皮肤,慢慢的扎到肉里。
脑海里那些话还走马观花一般奔腾,阅儿,你伤心我会心疼
我只要你好好的,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吧!小东西,我爱你明明那些话还在耳边晃,为什么还有那么撕心的话夹杂其中?
“你的爱……对多少女人说过?”她听着自己发着的颤音的问。
“女人不都喜欢听这句话吗?”他枉若未闻,只是勾着笑容,甚至打开了电视,换了一个财经频道。
原本,她以为苏晔只是为了骗她,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没想到他亲口说了出来,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梦,再一次残忍撕碎。
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滑到他的腿上,直到那一滴滴汇接在一起,像一条不断流的小溪,没在他黑色昂贵的裤子里。
他只是轻轻一抖,随后又默默承受,不知道是不是那泪刺痛了他的心?
“我不信,你说过那么多的话,都是假的吗?戒指,项链,鸡血石,手机都是假的吗?都只是为了玩弄?”
他顿了一下,双眸依旧投在电视上,电视上是一个她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身影,魅笑着,优雅自如的回答着记者的回答。
“华总,华裔在新年的第一天,拿下了与聊城官方合作的湖底魔方项目,请问您有什么感慨?”
“华总,听说湖底魔方是天源的单子,却被华裔接了过来,华裔以前并不接触这个行业,这其中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华总……”
“华裔的实力业界的朋友们都知道……华裔并不是第一次与政府合作,政府之所以选择华裔,是对华裔的一种信任,湖底魔方早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着手设计了,虽然华裔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行业,却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比华裔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