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去礼堂的路上奔驰着,她和他就像两条反方向的平行线,越离越远,她只能这样走下去,回不了头。
明明应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她的心却沉重的透不过气来。
婚礼,她一直要求从简,她不想让齐昀难看,他在聊城好歹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害怕有人问起那些她已经尘封的问题,她害怕,她会连累他,尽管,他说过,他会处理好一切,有他在,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是,她更害怕的是如果他来了,她该怎么办?如果,他故意捣乱,又该怎么办?
可是,他还是来了,依旧是魅惑的笑容,往日习常穿着的黑色西装,深紫色衬衫,器宇轩昂的让人不容忽视。
站在那摸烫红的宾利旁,那么灿烂的魅笑,狠狠的击在了她的心口,疼的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而齐昀似乎也发现了她的苍白,只是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一切有我。”
礼仪开始,她却不知道是怎么进行的,只是感觉心口疼的厉害,像一个木偶一样随着齐昀转动。
她不想去想那一抹魅笑,齐昀为了这一刻,准备了这么久,而她却注定要辜负他的良苦。
她听到耳边神父清亮的声音传来:“苏阅小姐,你是否愿意齐昀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突然就怔楞了,生命尽头?一辈子有多长?突然想到华任魅笑的脸,却伤痛的眼神,一切都不确定起来。
“苏阅。”
牧师又问了一遍,齐昀也急了起来。
从来没有感到一秒钟的时间会那么漫长,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圣洁的像是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出尘的一丝不染。
站在高台之上,大方的任由一双双羡慕嫉妒的眼睛瞻仰,不,他勾起一抹笑容,她一直冷漠着脸色,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的无所谓,没有了眷恋一般。
妖娆极致的魅笑,完美的像是初见一样,可是谁知道刚刚他已经捏碎了一只高脚杯?
心,早已痛的难以呼吸,越是疼痛,越是习惯用魅惑的微笑来掩饰自己。
她的失神,让他心里一阵窃喜,她可是想起了他?如皓月的墨眸轻轻一缩,指节分明的大手,忍不住往前轻轻一伸,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旁边,蓝谷的声音轻轻的传来,说不出的清淡:“就差那三个字了,一旦说出口,就像是一条断横,你还能过得去吗?现在去抢,还来得及。”
心突然一缩,抢?径自自嘲一笑,如果去抢,她一定会恨她一辈子,他能抢她一辈子吗?
阅儿,你真的那么狠心吗?真的……不爱了吗?
现场就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人敢喘长气,生怕错过,接下来新娘要说的话。
“我……”红唇轻吐,她只说出一个字,却觉得剩下两个字竟那样酸涩,闭闭眼,心里一狠,“我……”
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苏小姐,您母亲出事了。”
穿着单薄婚纱的娇躯隐隐一震,惊恐的看向声音发源地。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满脸惊恐的往这边跑来,额头上晶透的汗珠在阳光下尤为显眼。
像是被人狠狠一击,苏阅顿时手无足措起来,提起裙摆刚走出几步,却被席下的闹腾声惊醒过来。
转头看向齐昀,见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脸上也只是淡淡的,却没有一丝笑容,黑色正式的燕尾服穿在身上,竟觉得突然淡然了一样。
“大哥……”她歉意的喊出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刚那人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吧?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我愿意那三个字对她来说,就像是千斤重的大石压在胸口一样,说出口那么难,气氛压抑的让她忍不住逃跑。
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边让她惊恐,却也有透了口气的感觉。
“大哥,对不起,你先等等我,如果妈妈没事的话,我马上回来。”
听到她的话,这时,齐昀才卷起笑容,却带着落魄,从刚刚苏阅依旧叫他大哥来看,他或许这一辈子,也只能成为她口中的大哥。
他没有忽视,听到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她不是慌乱,反而,像是找到了希望。
“你去吧!不用回来。”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容,却让苏阅脚下一个踉跄。
“去吧!大哥,永远等你。”
这一次,他没有说我,却用了大哥,这一声,代表了不同的含义。
见她踌躇,又忍不住催促她:“快去吧!”
鼻翼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深深的看了齐昀一眼,不再犹豫,不再回头,抓起裙摆往前面跑去。
现场一片哗然,她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新娘的妈妈出事了,大家吃好喝好,让我们一起等待我美丽新娘的到来。”
她没想到这一去,便再也回不去了,舒亚说,那一天她刚走不久,婚礼现场就发生了混乱,有人刺杀蓝谷,顺便又被一个女人搅了浑水。
最后……客人都被遣散了。
而苏阅以为这只是一个上天开的玩笑,当她坐上车去精神病院时,听到有人提醒她,去第一医院。
她想是的,应该是去医院,火急火燎的感到医院,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车祸,就像那次只是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