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华任……明天,我就要嫁给,我想也没想到过的男人了,将和你成为一个永久的过去,那永远也回不去的记忆。
天还未亮,她被兴奋的齐妈叫醒,任由六个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却能做的只是当个木偶。
几个小时后就要踏进教堂的新娘脸上,却只有风轻云淡的冷寂和淡漠。
皓月高挂如钩,夜晚的聊城像是披上了一道轻纱,那如泼墨的天边真实中带着朦胧,寂静的深夜除了车轮碾压沥青的嘶嘶声,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响。
突然一道刺响声,打破夜晚的寂静,一辆黑色路虎在一栋别墅大门外停了下来,那摸黑色像是融入了黑夜中,除了那突然多出来的一抹光亮,又恢复了往前的宁静。
车门打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从车上连滚带跑的滚了下来,闷哼一声,吃痛的站起身,没有回头,径直的往前走去。
酱灰色七分袖上衣,支离破碎的只有双手紧挽胸前,才不至于曝光,头发更是蓬乱不堪,还能看到上面的纠扎灰沫。
打着赤脚,不敢回头看车里那一双冷血的黑眸,战战栗栗的往大门跑去。
冷风吹在身上,像是要将血液也冻僵一样,马达声响起,那抹亮黑色,毫不留情的冲进浓浓的夜色里。
女人听着马达声越离越远,才打着哆嗦按响门铃,过了半晌,她冻的只能靠来回走动才能保持体温。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夜色中走来,渐渐的由远及近,片刻,终于来到大门边,一眼瞄到眼前的女人时,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在他家门口。
“爸爸。”
女人看见那摸身影,不由的一阵激动,声音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蓝蓝?是你吗?”韩书贤听到那摸熟悉的声音,宽大的身体一震,讶异的开口,“你回来了?”
慌忙的打开铁门,却在见到衣衫不整的韩蓝时,顿时不悦的皱起眉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客厅里,一身正式西装的韩书贤坐在沙发上,脸色暗沉,而他对面亦坐着一个女人,涂满脂粉的脸上也满是愤怒。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女儿,半个月不回家,三更半夜衣不蔽体的站在大门口,像什么话?”
李倩见韩书贤态度恶劣,心里更是一怒:“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你眼中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什么?你起这么早,想偷溜出去,不就是为了去见那个女人吗?”
韩书贤脸色顿时又是一黑,被李倩说中事实,难得的严厉起来,朝着浴室门大吼一声:“韩蓝,你给我出来。”
这时,浴室的门才打开,韩蓝低着头走了出来,长长的黄发搭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个半个月去哪儿了?”
“意大利。”严厉的语气,让她浑身一震,头低得更厉害了。
“意大利?去那里干什么?”
这次,她却紧咬着嘴唇,死硬不肯回答。
李倩看不过去,连忙为女儿打抱不平,“你眼中除了苏晔,还有我和蓝蓝吗?幸亏蓝蓝没有什么意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她说到意外时,谁也没有发现韩蓝全身抖瑟了起来,双手也不自然的呈保护之姿护在胸前,眼眸也掠过一丝惊恐。
那个叫夏雨的女人简直就像是地狱的恶魔,竟会这样残忍的对付她,让她受尽凌辱和虐待。
第一次面对黑帮,她才觉得自己会那么渺小,而亦才知道蓝谷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男人,残忍的让她忍不住呕吐惊叫,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她还在假象里深深的迷失。
宋雨桐一直没有将她供出来,她很奇怪蓝谷是怎么会知道她也参与了谋杀苏阅孩子的事件。
可是,那种死不如生的日子,她经历过一次,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第二次。
“天天出去混日子,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声音一扬,韩书贤冷冷的将杂志扔到一边。
“至少,我还知道教她,这十几天来,我还知道托人找她,可是你呢?你只知道没事的时候就往精神病院跑,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你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别人身上。”
“喝,韩书贤,你现在能耐了,苏晔疯了,不会给你脸色看了,但是,你还妄想以为她还记得你吗?她只记得一个叫秦渊的男人,你只是在虐待自己而已,还有她的贱女儿苏阅,在聊城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你不怕别人也会笑你吗?”
“你跟踪我?”他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李倩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的愤怒,已染像熊熊的火海。
“是又怎么样?我是跟踪你,否则,我又怎么知道,你会背着我,偷偷的跑去看她呢?今天你又是想去参加苏阅的婚礼吗?作为一个父亲,女儿举行婚礼,却没收到请帖,你还会厚着脸皮去?”
韩书贤被她说得顿时无话可说,难过的闭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坚毅。
“我今天去给韩蓝办理去美国留学的手术,你帮她收拾行李。”说完,不看李倩咬牙切齿的眸光,不去看韩蓝不敢置信的脸色,大步走了出去。
李倩看着他笔直的身影,蓦蓦的红了眼,眼底一抹狠色升起,韩书贤,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能拥有的,即便是毁了,我也不要留给别人,韩书贤,这是你欠我和韩蓝的。
这一路上,她很配合的将手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