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上一道金黄的光润,却更显得苍白。
舒亚轻叹一口气,站起身走了出去,这样,她都看不下去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见舒亚出去,华任站起身,向她走去。
他刚站起身,她就全身一颤,他熟悉好闻的味道立刻钻进了她的鼻腔,而他颀长伟岸的身体似有压力一般,让她顿时坐立难安起来。
腾地站起身,却被他从后面抱住,一如那次大清早,在舒亚家大门口一样。
在她耳边轻轻吐气,甚至,用小舌轻轻****她的后颈,而这一举动,更让她身体一震,声音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放开我。”她开始挣扎。
“不放……”近乎撒娇的语气,却将她越抱越紧。
“放开,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不知道是告诉华任还是为了安慰自己。
高傲的自尊和傲气,让她不容许自己再次低头,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的话成功的让他一怔吗,却依旧不为所动。
见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她顿时恐慌了起来,挣扎的也越来越激烈,直到身后传来清晰的叹息声:“阅儿,不要伤害自己了好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既然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什么还不放开我呢?”
“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他的声音突然就认真深沉了起来。
心里突然一痛,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挤压干净一样,痛的透不过气来,她已经不敢再拿自己去赌了,早已尝到了爱情的痛苦,亦不想再尝一次。
“阅儿,不要逃避我。”他执起她的手,探向他的心窝,“我也会心疼,你知道吗?这里会疼。”
强而有力的跳动声,从她的手心传来,却也让她立刻醒悟过来,小手也开始在他的大手里挣扎。
“如果你有气就打我骂我,如果实在不能解气的话。”他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水果刀,墨眸一闪,放开她的小手,将水果刀塞进她的手里。
转过她的身体,目光如皓月般真诚的看着她:“如果不能解气的话,你随便刺吧!刺多少都好,只要你能好好的,不要再这样下去。”
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双眸,她怕她会再次迷失,拿着刀子的手,被他抬起对向胸膛。
“只要往前轻轻一送,你就可以报仇了,我……不会怪你。”
她不说话,泪水却突然涌了出来,小手也开始不停的颤抖,明明只是一把小小的刀子,却仿佛有千斤重。
“为什么要逼我……”
如皓月般闪亮的墨眸看着她梨花带泪的小脸,眼眸里闪过一丝涟漪,却也只是一闪,随后又消失不见。
“阅儿,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压抑自己。”
他的话再次将她的心底搅乱,小手蓦然往前一推,听到他闷哼一声,刀尖竟然刺进了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顺着亮白的刀刃像蜿蜒的小溪一样,流了下来,而她也被自己的这一举动震惊了,看着徐徐流下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衬衫,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我去叫医生。”她慌乱的往外走,却没有看到,他眸底闪过的狡黠笑意。
当一群医生急冲冲的走来,看见华任胸膛上插着的水果刀时,顿时愣住了。
她看着几个护士将一张病床搬进来时,说不出话,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和她住进同一间病房,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苏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情会引来警方的调查。
刚想发作,就见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不怒而威,一见到苏阅顺口就问:“苏小姐,华总受伤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华总是你伤的吗?”
苏阅一愣,看向华任笑嘻嘻的脸庞,心,顿时沉了下去,刚想开口说是。
却见华任暗自懊恼,急忙开口:“不是她,我自己伤的,你们回去吧!”
别过头不想去看他,心里也闷得厉害,拳头紧紧的捏起,像是给自己鼓气一样,更为自己心里的想法而骇然。
忘不了看着他流血,心里呈现的害怕,原来,就算他伤害了她,就算他利用了她,她心里对他也完全不能撇清。
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苏阅,你真是没用。
这一天,她找个借口走了出来,却再也没有回去。
不敢去想他,不敢去看他,她怕她好不容易忘却的东西,再次烙在心底。
身上还穿着病服,她不敢回到齐家,叫了个的车直接去了军区精神病院。
她到的时候,苏晔正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葱绿的园景发呆,而那一张一翕的嘴唇叨念的分明只有两个字——秦渊。
她靠在那里,衣衫单薄,泪如雨下。
风吹起她丝绸般的秀发,单薄的站在那里,衣衫翻滚,像是要随风飘逝一样。
那秦渊两字就那样毫无预警的闯进了心里,激起一朵朵浪花,心里一股怒气在流窜,小手捂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就那样靠着墙壁嚎啕大哭。
为什么上一辈的恩怨,却要让她承担?为什么?
她想问苏晔,为什么你只记得他?难道,忘了还有一个女儿吗?可是,她看着苏晔愣愣发呆盲目的看着前方,脚步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
她没有回头,没有发现,她身后的不远处,华任站在那里,看着她红了眼眶。
他那么了解她,知道她会来这里,看着她泪如雨下,他也心疼不已,他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却不想,他逼着她承认,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痛苦,闭上双眼,勾起的笑容掩尽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