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站在“被告席”上,我像完全失聪的人一样,什么也听不到。我只是望着天花板,默叹道“父亲,您一定不会怪女儿这么做的,您一定会以我为荣”。我今天所受的痛苦,会让那些幕后操纵者十倍加还于我。我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声痛哭。天大的苦,我也一个人咽了。如果可以换来千千万万人的安宁与太平,也算值了。
在上庭之前,关局、陈局还有秦书记他们都到场了。秦书记告诉我,要我坚强忍耐,局里早已帮我安排了律师,这个过程不会漫长,出狱的时间会很快。可我知道,该走的过程一样不会少,即便是这样一个短暂的过程,对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
他们还告诉我,在这个案子里,得到了云氏集团总裁云楚潇的大力相助,他用重金对死者家属进行了厚恤,并稳妥地处理好了死者家属的情绪,已在私底下达成一致协议,但由于本案涉及人命,因此作了民事赔偿并不能免除刑事处罚,但这是判刑量刑时的参考部分。事前,局里也与检察院和法院进行了沟通。
我在上庭前,强忍着微笑和悲伤,对着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当我一步一步走向被告席时,我的脚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我能感受到无数关切的目光投来。母亲已经与秦副书记见了面,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不敢与她对视,只瞟了一眼,童阳明坐在母亲身边,同样如此憔悴。再往前走,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是他,云楚潇,他明显的削瘦了,那个说与我相识了六百年的人,眼睛里有着如此深刻的痛楚,仿佛此刻受审的是他,而不是我。最让我没想到的是,白起居然坐在云楚潇身边,无论何时他总是那样冷竣,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里还涌动着别的情愫。
经过几天的折腾,我被关进了第一女子监狱。当身后的铁栅门“哐”的一声关上时,我感到自己的心紧缩了一下。我被分到702室,那里已有五位“室友”。我端着洗脸盆和毛巾慢慢走进来,刚换的狱服提醒我现在是一名囚犯。
从白到黑原来如此简单。
没想到的是,身后的门突然被使劲关上了。一个本来就站在门边的女人向我走来。其余四个本来是或躺或坐的姿势,这会儿全都往我面前凑。
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传来“嗬嗬,又来了一个,说说你犯的什么事儿啊?”她突然把我向后狠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剪着一头短发的另一个女人,身材长得像男人一样魁梧,她像拎小鸡一样的动作把我的衣领抓着,“臭婊子,问你话呢,耳朵聋啦?还装模作样的带着个玉石戒指,什么玩意儿啊?”说着,手就要往我脸上扇过来。
我心想就你们这些女人也敢在我头上撒野?我一把反扭过那高个子女人的手,她动弹不得,只嗷嗷的叫着。关门的那个女人突然一头撞过来,其余的几个女人看着她撞过来,也用拳头在我身上死命地捶起来。我灵巧地一闪躲,那女人撞到墙上去了。我把那高个子女人反手往地下一压,把那几个张牙舞爪、挥舞拳头的几个女人几脚踹过去,现在她们全倒在地上了。
我把一只脚踩在床上,“你们服不服?”
没想到她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个高个子女人带头起来,一边揉着手,一边诌媚的笑道“我服我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好。大家既然现在同坐一条船,就应该懂得同舟共济,不准搞窝里斗。明不明白?”我一边说道,一边扶起其他的几个人。
“明白明白。”她们一叠声儿的答应道。
我刚一坐到自己的床位上,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就赶紧给我揉肩按摩。她们也全都围拢过来,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语音说道“老大,说说,你咋整的犯了什么事儿,怎么进来的?”